“人呢….”
临渊背着药箱在人群中逆流而行。他左右张望着,似是在寻什么人,脸上的惊慌之色在一派热闹中显得尤为突兀。
他瞧着眼前人山人海的情景,吓得咽了咽口水,这是正巧赶上了…在办丧事吗?
要说这京城从来不乏大日子,一到这种时候便是万人空巷,大家伙都争着想要见见世面。可这些日子大都是庆贺喜事,从没见过有人丧事办出如此大的排场,也难怪是一传十,十传百,竟是挤成这般寸步难行的模样!
临渊暗叫倒霉,头发乱了,衣服斜了,药箱要垮下来了,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花荼兮啊啊啊,你在哪儿!!”他苦着张脸杵在路中央,放声大喊。可四周环顾一圈,依然没瞧见那个身影。
临渊傻了,深一脚浅一脚地渐渐停在了路中央。
肩膀突然猛得被人撞了下,耳边传来一阵骂骂咧咧声:“你瞎啊?没瞧见人这么还杵在这里挡路,看见人撞上来了不会避开吗?”
临渊恍恍惚惚地抬头看过去,嘴里念念有词:“是啊,瞎了怎么办?”
那路人被他莫名其妙地唬了一跳,骂了句神经病便急匆匆要走,谁知袖管却被一把扯住。临渊张口就问:“你看到过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人了吗?戴着顶帷帽。”
“没看见!”那人再没了耐心,用力搡开贴过来的临渊,拔脚就走。
“完了…这下出大事了。”临渊一脸绝望。把人丢了,这简直是比天塌下来还要可怕的事!
明明是数九寒天,临渊却是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晌午已过,就快要到约定的时间了。在原地踌躇半响,他跺了一跺脚,不行!还是先回去罢,至于那位,管不了这么多了,横竖今天是要倒霉了。
临渊这么想着,一溜烟朝着街边跑去。
他很快跑过了一条街,在一个僻静拐角处停下了脚步。谁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突然伸过来的一只手揪住了耳朵,只听有人在耳边咬牙切齿道:“呆子!又跑哪儿玩去了,都过了约好的时辰了!居然让主上等你,不想活了吧你!”
“哎哟小鱼儿你轻点...”临渊被吓出一身冷汗,甩开那只手,揉着耳朵小声辩道:“哪有很久,也就一小会嘛。”
羡鱼柳眉倒竖,凶巴巴地瞧着他:“你说什么?”
临渊急忙摇头。
“哼,”她嫌弃的撇了撇嘴,这才放过他注意起左右来。这一看,可吃了不小的一惊,扯过他急道:“怎么就你一个,姑娘人呢!?”
“呃…”临渊本想如实相告,却在瞄了眼羡鱼身后的马车后,硬生生地将出口的话转了转,鬼使神差道:“呃那个,姑…姑娘好像自己走了…”
“自己走了!?”羡鱼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临渊心虚地抖了抖,却依然嘴硬道:“她就是自己走了。今日京城有热闹可看,我我劝不住她,她甩了我,三拐两拐就不见踪影了!”
“你——”羡鱼倒抽一口冷气,双目紧紧盯着临渊,想要辨别出他这话中有几句真几句假。
临渊鼓着脸回瞪她。
两人正僵持着,却听身后不远处,一辆雕工细致的马车里传来了微微动静。
“临渊,过来。”声音如晴雪初霁,清风过面。
“是!”临渊赶紧仓惶地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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