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医疗技术极差,像这种随随便便一个咳嗽都能拖个十年半载,看他因为咳嗽而导致面色潮红,苏余余有点过意不去,“你先别说话了。”
“本王不说话你就会走么?”
“你傻了吗。”苏余余放下了被她舔的干干净净的红花碗,一点油星子都没看见。“王爷,咱们王爷府烧菜都不放油?”
这么粗糙的食物,穷苦百姓才会吃,怎么好端端的王爷府,会吃这种饭菜?
李允堂被她说的又咳嗽了起来,“本王爱吃淡的!”
老管家追了过来,看着王爷居然跟买来的丫头聊起来了,又露出了笑容,吹熄了自己的这盏油灯后跨了进来,“王爷,丫头,你叫什么?”
“我叫苏余余。”
“酥鱼?”李允堂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他也好久没吃鱼了,“这名字起的真怪。”
“没想到王爷的文化造诣那么低,是苏、余、余!年年有余的余,不是鲤鱼鲫鱼的鱼。”吃饱喝足,精气神儿也恢复了一点,苏余余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一股酸爽味扑面而来,坐在她对面的王爷闻着这股味道直接低下头猛地咳嗽了起来。
就连老管家也不大好意思的捂住了口鼻,“苏丫头,你自个儿烧些水洗个澡吧。”
家里再穷,井里的水还是用不完的。
苏余余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胳肢窝,差点没被那味给熏吐了,她不好意思的尴尬的笑了笑,“厨房在哪儿?”
“本王允许了吗。”好不容易说完了一句完整的话,李允堂又低下了头使劲的咳嗽。
苏余余紧闭着嘴坐了下来,“王爷,你是愿意一直被我这么熏着,还是愿意让我先好好的洗个澡再说?”
权衡再三,王爷无奈的点了下头,又继续咳了。
这个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小孩儿,一直这么咳嗽,咳的也怪可怜的。
可惜她不是啥神医专家,没有再世华佗的本事,同情心泛滥一下就行了。
老管家看她身上穿着这么怪模怪样的,就找来了一身粗布衣裳递给了她,“就换这个吧。”
布料的质感跟稻草一样,苏余余以前就穷,可到底也没穷到穿这种料子的地步,这王爷府……还真是穷的叮当响。
吊了三大桶井水,再烧了一大锅倒进了脏兮兮连木板原来的颜色都看不出来的浴桶里,苏余余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坐了进去。
一连好几天的疲惫在温暖的水中更显露出来了,抱着自己的脏保暖内衣,靠着浴桶边缘,她直接睡了过去。
李允堂撑着病弱的身子站在厨房门口,听着里头没了动静,又不好意思直接闯进去,便叫来了老管家,“那丫头半天没有动静了,是不是走了?”
他一直都守在门口,没见有人出来,可厨房里头有个破洞,人还是能钻出去的。
这个王爷府太穷了,穷到只有一个主子,一个老的不像话的下人。
想来是花了一两银子买来的丫头,如果就这么跑了,他也心疼的要死。
站在门口,洗的有些发皱的白袍在风雪的吹动下衣带飞舞,他将手缩进了袖管内,看着从门缝隙里透露出来的一丝昏黄的光线。
“这大雪天,能走到哪里去。”
老管家推开了门,余光瞥到了那躺在浴桶里的□□出来的白花花的身子,都还没看清就赶紧红了张老脸出来了。
“怎么?”
李允堂也跟着走了进去,看到这一幕,脸红的又热又烫,连忙退出来关上了门,“不知羞!”
被他们俩老处男和小处男接连开门灌冷风进来,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苏余余又被冻醒了,水已经凉了,她哆嗦着起身擦干净身上的水,还上了粗布衣裳。
虽说她不是古代人,可没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不是,这种简单的衣衫,穿着起来毫不费力,裹紧了,摸了摸脸,推开门,寒风伴随着鹅毛大雪吹进了她的衣领里,黑灯瞎火的啥都看不清楚,转身又回去端上了油灯,低着头扎进了这风雪当中,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不怪她怎么能在黑夜里也这么熟悉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小了,小的只有一个四合院的规格,一个小小的天井,住三个人,的确不拥挤,可里头住了个王爷,怎么能让人敢相信啊。
随便裹着被子猫了一夜,天一亮,她就被冻得清水鼻涕直淌,推开这扇破旧的大门,天亮了,才看清楚了这宅院的全貌。
跟昨夜里她猜测的没什么大区别,低矮的屋檐上都堆积了厚厚的雪花,天井里的积雪也没人清扫出来,只留下了一条人踩过的痕迹。
用穷,用破,都难以形容这个地方。
很难想像一个王爷,一个王公贵族,竟然会住在这破烂不堪的地方,这王爷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喜欢体验穷苦百姓的生活啊。
苏余余走去了厨房,昨夜脱下来的衣服还扔在那儿呢,今天得赶紧洗了,虽说要入乡随俗,但穿粗布衣既不保暖又不舒服,把自己的衣服穿里头外面再套上粗布衣就行了。
刚进了厨房,就看这一老一小正仔细研究她换下来的衣服,那聚精会神的模样像是在搞什么科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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