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慧慧的婚礼后天就要举行了,可《爱与等待》这首曲子,子枫显然有点遗憾。此刻他正座在钢琴上,缄默中流露些失落的情色。
木房太安静了,仿佛如深海的礁石一般让人感到戚清的沉寂。子枫这才发觉,静怡似乎消失了般没有出现过一点声息。于是,他故意在木房里兜了个圈,仍没有发现沈静怡。
他转身渐渐地走出木房,置身旷野,一眼望去,这方圆之内渺无人息,他拨打着静怡的电话,可她的手机却放在木房的茶桌上。
“这么大个人了,应该不会有事吧!”子枫心想,可越是这样想,不但不能安慰自己,反而让自己更加不安。
看来在木房里再也呆不下了,子枫立刻起身向山下的小村庄打听,可即使是挨家换户的向村民描诉他口中的那女子,结果仍一无所获。
眼看着西夕西下,即将要掉进漆黑的暮色里,子枫的心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密密麻麻在缠绕。
“或许她这时已经在木房里。”子枫暗自意想,可另一个念头却又如猛虎似的扑过来:“假如她还没回来,是不是出……”子枫立刻截断那个念头,狂野似地奔回木房。
依旧是那样戚清的沉寂,伤佛是掉进深海里的礁石。
木房里没有一个人。
可恍然之间的一个余光,子枫捕捉到了一个人影。那正是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妇女,她右肩上扛着一把锄头,左手捏着一把山草,正疾步的朝山下赶去。
“阿姨,不好意思打扰你下。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绿色裙子,浅黄色衣服的年轻女子,大概二十五六岁。”子枫跑到那妇女前,急切地问道。
“还有一头黑发?”妇女吞吐地说道,仿佛在回忆些什么。
子枫的心里顿时闪过一道霞光,他急切地说道:“对,对,对!”
那妇女若有所思的说道:“今天我上山时,好像见过这样一个女人。”
“那她现在在哪?”子枫迫不及待地说道。
“我只知道,她当时正在追一条小狗。”那妇女转过身指着那日落的方向说道:“朝那个方向去了。”
那妇女手指处,正是一大片茂密的森林,这诺大的森林,要在短时间寻找一个人,仿佛是海底捞针。
可子枫没有丝毫的犹豫,朝山里赶去!
“有没有人在?救命……”沈静怡不知将这句话重复了多少遍,现在她的噪子也快哑了,可一丝风声也没听到。那小灰狗似通人性似的,也跟着大声的吼叫,直到声音渐渐地变得颤抖,变得像哀求似的低泣,这才咬着沈静怡的衣裙,左右地晃动,并用一种悲悯似的目光望向她。
自从静怡儿时顽皮地用一把弹弓将一只小鸟从电线杆上弹下,看见它满口溢血地躺在地上倦缩着整个身体而失去生命时,她渐渐的明白生命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它不以人的意识而高贵或卑贱,它默然而不需任何理由的存在这个世界,也不容任何力量去伤害或摧毁。而此后,她对生命的虔诚有如出家人对佛佗的信仰一般。
“静怡,沈静怡……”子枫手里举着一个火把,在这片漆黑的森林里穿梭来回。
“是!是的!是子枫的声音。”沈静怡顿时兴奋起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声音传来的那方回应,可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大时,那方的呼唤却离自己渐行渐远,直至微弱的余声也终于消失了。
而此时,山中的夜行物,早已四处流窜。在沈静怡的闹吵声中,引来了几只恶狼。它们在沈静怡掉下的那个坑洞上垂涎三尺,似乎随时准备跳下去,来一场血腥的残暴。
沈静怡的内心像地震般的颤抖,她尽量让自己的思想变得麻木,像昼白的纸张一样,不去想任何东西。
可她积压的情感却在彼时如一支支离弦的利箭,刺向自己。她想起了父母,子枫,还有过去的日子,忽而她泪流满面。
小灰狗躺在地上用平静默然的眼神,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悲伤,它的眼神似乎异于人的思维去思考着人们所理解不到的生与死。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