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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有财而有不良习 人之生死定于天(1 / 1)

隔墙有耳,钱谨终知此计,不觉大怒,斥朋责友,虽尝叩誓,然而,诸仆不辞而别,纷纷离他而去。未几,钱谨手执贵礼踏入马氏家门,家本坊邻,日日相见。自小之时,见马希麟内有刚气,可称魄力,无论做事亦或同戏,一波孩童随于钱郎身后,别众则随于马希麟一旁,此使身份居高者心中不平,嫉妒心理夹杂委屈,然而,不得不认马希麟为正统君子。

钱谨瞻前顾后,虽是位高权重,依旧固持决定,与马希麟相望久后,垂首微言道:“希麟兄,弟有一事相求。”此言一出,使得马而斌大感诧异,且将马希麟唬得一头雾水。数年未尝接触,变化竟如此之大,富贵子弟亦有谦恭之时,单凭言论之味已觉钱谨判若两人。

马而斌心思,家财万贯而成势,一贫如洗则成廉,以时下之策,何事会以金钱而不得?莫非时世已变,银票废除与冥币等值?实非如此,既如钱谨这般大户屈身来此求事,莫不如闻他有何事相求,马而斌则为钱谨泡了壶茶。

钱谨叙述,道光十九年正月廿五,虎门销烟人人皆知。当时,林则徐与百官不同,视钱财如无物,限有烟商三日内尽交阿片,并且签切结书,声明以后不准再贩,保定绝论:嗣后来船永不敢夹带阿片,如有带来,一经查出,货尽没官,人即正法,情甘服罪。

其中少数烟商折纳阿片,然是大多烟商包括官吏在内,未尝有应。林则徐遂告之:若阿片一日未绝,本大臣一日不回,誓与此事相始终,断无中止之理。

之后,林则徐招揽学界人士,与己同为一线,召广东省书院、越华书院、羊城书院六百四十五学子入贡院考试,名为考试,实质调查,试题仅有五道:

第一题,阿片集散地,经营者姓名。

第二题,阿片零售商宅址。

第三题,以往禁烟弊端。

附加题,禁绝阿片方法与建议。

嘉赏题,视情节举报贩售者,赏赐不等。

自此,林则徐所知烟商尽皆缉获。欲富,捷径必会触法,未尝思之阿片贩卖广阔,走私数量愈多,烟害范围自东南带波及内陆地区,数十年后销烟事件不减,朝廷官员财命不舍,知法犯法,贩卖阿片。后因掌握钱家巨富,三番五次约见应酬,最终,官员将大烟贩与钱老爷,且已成为忠客。

烟瘾一犯,荒废祖业,家仆陆续溜之大吉,偶尔,钱老爷亲自乘轿去取烟。眼见身体愈瘦如柴,家财渐尽,实令钱谨色不满容,夜不解衣,此等事实袭击钱氏家族,无论何许人士,无论贫富贵贱,皆无匿处。钱谨感概万分,言道:“钱家虽是挥金如土,而有三物不可得,第一乃真挚之情,第二为人之康体,第三是既往之命,时下慈父微命尚存,若不挽救则不可回头。”

言至于此,马而斌闻出言意,如钱家那般势力,子欲进言而不愿闻,何况外人劝解。他手指院内大铁锤,言道:“马家祖上虽出武将,而后,世代以锻造为生,未尝有学识之人,希麟之母英年早逝,我自无能,无财医病,又不及钱家富境,此已令我悲天伤沉,怎有本事将钱老爷劝告?”

早已熟知马家境况,钱谨短叹长吁:“家父嗜烟成瘾,现时已有十载,使我日夜不得安宁,烦绪成愁。希麟兄自小聪颖,可为弟施策指点,以得早日放下心负,排难解忧。”

马希麟虽常惯施于人,望钱谨烦愁而心生恻隐,然时下诚无良策,但婉回复:“钱兄心忧弟能理解,尝有记载,烟商以此为利,吸食阿片后不易戒去。长期吸食,人体消瘦,颜面灰黄,体质衰弱,面青唇白,未老先衰,头发早白,牙齿松动,皮肤干燥,声音哑颤,五脏尽损。一旦成瘾,永无回头之日,兄可先回,容弟参想几日,再有答复。”

钱谨无奈离去,马家世由尽晓,人生有三大苦:撑船,打铁,磨豆腐。所谓撑船,船行风浪之间,随时翻船丧命。所谓打铁,日夜守候炉旁,炎热如入地狱。所谓磨豆腐,起甚鸡早,睡比狗晚,食于鸡差,干甚牛累,仅得糊口小钱。于农村内,打铁是原始锻造工艺,此艺虽是原始且是实用,望之简单而不易学,三者之中,打铁之苦位居第一,可见其难。马家正是打铁生意,老板是马而斌,工人计件成品得钱,偶尔,马希麟凑上前去拉拉风箱,以能解闷。

数日之后,马希麟未出妙策,整个钱家陷入紧张气氛,但见宅门开关不停,轿子悄无声息进进出出,熬药气味自院墙内飘然而出,仆人不复言笑,眉头紧锁,将药滓倒于门侧,不再如常望外人一眼。

夜阑,钱谨疲惫不堪,坐于床头浅望慈父颜面苍白,不由无声哽咽,心痛不减钱老爷身苦。白日,钱谨又出重金问询良医,终是茫然,但求绝方。时下已是不愈,医者摇头离去,最终,钱老爷病逝。

身死之日,钱氏老小、仆人婢女皆是披麻戴孝,以余资置办厚葬。无人知晓钱老爷病因,但知过量抽大烟导致急性中毒,先由短暂昏迷,直至呼吸困难,后而脉象沉弱,瞳孔变大,遂引心竭,致其死亡。

无言形容失父之孤,钱谨之母原本早逝,此谓积年于睡梦中梦见自己父母,醒而见亲已不在,依会嚎啕大哭之失亲巨痛。入土为安之时,钱谨脸色凝重,如同雾霾天空,钱府内外时而宁静无声,时而哀声乐鼓,无不带有伤感低沉,再后,钱谨不知去向。

畔草青青,枝叶斑驳,他于无人之处席地而坐,痛哭流涕,椎心泣血,眼见丧亲而仅能束手旁观,丝毫不减痛感,则大声发泄皆使人痛不欲生,钱谨感慨有言:

我虽生豪门,但岁不待人,

家有千万贯,终换断绝魂。

已而夕阳在山,钱谨身后是马希麟,颜面无容,此时若言皆为余意,深知钱谨现时心伤,仅慰死后不复之言。钱谨拭干眼泪,显得甚是冷静,异常与年龄不符,半晌,仰天而叹,言讫一语使马希麟惊讶不已:“本家财已尽,更无去处,望希麟兄切莫嫌弃,愿学修打铁手艺,待望寻遇高师,实实不欲逝失家亲,死得不明不白,无一价值。”

骆驼瘦死亦比马大,钱谨并非家产尽绝,后闻济南有一高人,人人皆称张先生,通懂修医之道,所有病患尽皆能医,有起死回生之术,马家打铁路程,正好路经济南,愿与马希麟同程而往,待遇张先生拜求学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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