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赵芸暧出此吉言,胡顺心生谢意,未及答言而为马希麟先道:“大人若去为善,莫要刻意为之,时下我有一法可使邪物从此不侵。”
胡顺明言施善,而句句不离救子之言,询问道:“先生明见,快快道来,本官该如何行善,治愈我儿?”
马希麟言道:“欲将驱邪须按我策为之,翌日旦晨,于县城闹市中心,按北斗七星点燃七具火炉,放置七口大锅,待午时三刻,焖熟糯米后而分发与百姓,循环七日,同为本县驱邪避凶,复原令子性命。”
胡顺略感怀疑,便问马希麟:“何故要燃七具火炉,此与救治我儿,有何相关?”
马希麟徐提襟衫来回踱步,良久,道明原由:“七伤、七情、七冲门、七方、七表脉、七星针皆人体健康之关键,人间之人莫惧体质差,但有一息尚存皆可复命,涵养本源为先,救护命宝为急,接命之窍故称七星。所谓七星,乃是指体内七个关键穴位,既能吸收,又能转换高维空间生命能量炁光之穴,分别是膻中穴、无目穴前方虚悬一穴、泥丸穴、夹脊穴、命门穴、丹田炁穴、海底穴,此本命七穴,构成人身七星,欲是长明,当用此法,七具火炉所置之位作为令子身体要穴,甚是关联。”
胡顺听得甚是玄奥,只好违心点头以表自知,然是糯米比白米更贵,如此分发百姓必会耗费无数,虽尝敛民钱粮,而今却以爱子之疾挥霍一空,胡顺甚是不舍。趁胡顺狐疑之际,马希麟故意激道:“大人切莫不舍,人言本县粮仓丰足,令子之疾所需粮米而不及粮仓九牛之一毛,若大人不存施善诚意,虽使糯米而不治令子之疾。”
胡顺回神言道:“本官怎有不诚,为爱子医病我宁可丢弃官职。”
马希麟言道:“既然大人如此豪言,草民早有决心,再得大人诚意,那邪物只能远观而不能近之,县内民众人人皆食糯米,人多阳气盛,七日之后,邪物必于本县消失,切记,不可落下一户百姓。”
胡顺言道:“果真如先生所言,我儿疾病必会康复。”
马希麟所言使得胡顺不辨真假,只为爱子性命挂心,权且依下所言,待设准备亦作唯一希望,其不尝闻马希麟通懂道术,但知与慈禧太后治愈奇病。不远赵芸暧闻后心喜连连,县中贫民终有一救,马希麟言道:“按此法为之,令子定会好转,你我畅言已久,草民亦应告辞了。”
胡顺拱手回礼,连连保证道:“先生放心便是,我必百倍诚心。”
翌日,胡顺果然依马希麟所言,于县城中设有七口大锅,且有数十辆马车彷如川流不息,自粮仓相继向闹市运粮,相邀手艺巧工与蒸米伙夫劳作,城中百姓皆如饥蚁,濒死不屑死活,唯有饱食而属要事,如今,遂迎一次大好时机。待米一熟,引来百姓围抢,胡顺即派衙役维持秩序,而后,领米百姓逐渐井然。人群之中议论连连,多有夸赞知县吉言,胡顺闻此心生甚乐,民拥而比独享更为美妙。胡顺大声喊道:“谁人未领糯米,百姓务必相互告知,速来领米。”
但见胡顺之态,实为爱子求愈,赵芸暧紧拉马希麟衣袖,言道:“知县小儿为救那孺子,竟然忍痛开仓放粮,此大功非你莫属,但时日即到,孺子之疾何以医治?”
马希麟言道:“小小病症不足虑也,姑娘放心便可,我已有救子之法。”
胡顺本是一毛不拔,百姓饥疾缠身,因有马希麟相助,于数日内,大量发放粮米,民众存粮数不胜数。五日期限已至,旦晨之际,马希麟于府衙院内闲庭信步,听闻婢女惊呼,疾步至前观其究竟,待问其由,婢女讲述依旧如初,那孺子于房内哭闹不停。马希麟故作惊慌,问道:“昨日,少爷是否又去那后园玩耍?”
婢女急认称是,如此,马希麟便测孺子身体又沾毛刺。此时,胡顺闻讯赶来,先入爱子房中察看,而后出门寻问马希麟:“先生,我已依你所言,事已尽皆办得,岂非三日以来我无诚意?我儿病情不仅未愈,反而更加严重。”
婢女惧怕胡顺,此时极为胆怯,唯有垂首不语,马希麟言道:“大人莫慌,昨日令子又往后园玩耍,后园树木茂森,或仙气萌生,或阴气过重,此次玩耍更染阴气且是重甚,亦于体康之前,令子切勿再入后园一步。此外,切忌辛辣饮食,山珍海味易致过敏更不易消化,但以蔬果为佳。”
胡顺大怒:“既是后园不祥,今日,本官便差人将它拆毁如何?”
马希麟阻道:“万万不可,若是这般则会惊扰那神鬼灵物,终恐不保一家老小,但以切记,令子康复前不去后园便是。”
胡顺点头言道:“但依先生。”
马希麟道:“如此甚好,数日以来大人所为之事,那神灵已远而观,诚心诚意令民叹服,有全县百姓为大人分忧,未几,令子便会痊愈。”
胡顺问道:“如今已有五日,为甚迟迟不见康愈?”
马希麟言道:“今夜乃最佳良机,救治令子定会痊愈,夜归之时,大人可捎带糯米而归。”
如此决言,胡顺激动不已,言道:“先生不仅医术高超,且有先见之明,本官恩谢大慈大德。”
马希麟言道:“今夜,若令子稍有康愈,望大人切莫忘发糯米,驱邪之事尚须两日方可圆满。”
胡顺言道:“先生尽可放心,全怪本官以往糊涂,实不应那般对待百姓,如今受百姓如此拥护,我已心生怡然,我欲以此为本,必做一员好官。”言讫,胡顺未及进食,欲往闹市分发糯米。马希麟欲回房时,见济南侍卫来送公函,胡顺得信速速拆阅,马希麟斜目观望,那胡顺竟是颜面带喜,如此之见,此公函必为喜事。
马希麟淡笑而问:“大人,何事如此自乐?”
胡顺乐以忘忧,言道:“先生有所不知,此函乃是知府大人传送而来,本县发粟赈民之事,全省官府已然知晓,信中所言欲奏朝廷,且意卑职待领嘉赏。”
行善必有所报,于此,胡顺深有体会,为尝所为倍感懊悔,告别马希麟后直奔闹市,为苦难黎民分发糯米白面。马希麟善举无数,此事大显德才兼备救济全县穷民,亦为胡顺讨下佳赏,不久之后,他欲救治孺子之疾。
胡顺忙至夕阳西下,将一屉米饭带回府衙,而后,派人请来马希麟,胡顺温和问道:“先生,我儿体肤犹然奇痒,究竟如何医治?”
马希麟言道:“大人莫急,邪物已自体躯内离去,尚须一步,烦请公差烧开热水为令子洗尘,且于院内设一方桌,备有湿布两片。”
依马希麟吩咐,胡顺照办,待入夜时一切备好,衙役点燃火把,整座府院亮如白昼,马希麟将孺子招来,除去衣物躺于院内方桌之上,龆年幼童本不知羞,瞪大双眼紧望马希麟所行之事。马希麟惊呼一声,明意胡顺将那糯米亲自递予他。
赵芸暧熟读西方书籍,但见今夜所为略感鄙夷,故为马希麟作绊脚之石:“不懂道术却装模作样,扮神弄鬼,今夜看你如何收场?”
闻得赵芸暧故意扰乱,马希麟直言道:“大人,令子身受奇痒,体躯抓痕无数,此番法事不可有妇人在场,劳烦大人将闲杂人等请出门外。”
胡顺闻此,急速行至赵芸暧面前,客套言道:“赵姑娘,卑职劳请暂且一避,此时,马先生治疾乃是机不可失,我盼爱子康复心切,若犬子病况好转,卑职自是感激不尽。”
赵芸暧轻叹一声:“既是如此,我不打扰便是。”言讫,赵芸暧退有十余步,远远而望。但见马希麟取出一团糯米轻拭孺子体肤,孺子身受糯米摩触更加之痒,然而异于往日,令他浑身爽快,摆脱痛痒之苦。
马希麟固明原由,胡顺望子神情心生信心,时下之见,目前医者胜似高道。而马希麟故作悬疑气氛,口里默念医书,外人不懂而以诵读咒语,须臾之后,马希麟忽是一声大喝:“天灵灵地灵灵,天神助我捉邪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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