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言钦差,且说春秋之时山东有一柳氏,名为柳下惠,此钦差亦是姓柳,名作文弟,然而与古人恰恰相反,嗜好寻花问柳,亦非白姓,全仗地位四处找寻貌美女子,城内寻厌,便以公务之辞去京城以外寻找。钦差素日寻女颇多,自负对美女大有见地,凡是寻有入眼女子必要评头论足一番,时间久了,诚有一些心得,朝廷同僚若是纳了小妾,必会请他品评一番。柳文弟亦识体面,唯望颜容便可将女人评论透彻,朝中政绩权且不论,凡对女子而言,为首之人非他莫属。
此次一路南下,有一小妾随他而来,此妾甚是美艳,可谓京城之内无人争媚,然而未存好命,自随于柳文弟后,不久患有怪病,任何医法皆不见愈。柳文弟甚是焦急,唯恐瑰宝与己无缘,无由死去。后经慈禧荐一良医,尝入京城,后还济南,慈禧劝言:此人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天仙下凡,令人不敢逼视,医术精妙,颇有胆略,一袭素衣临风而飘,道不尽清雅,高贵绝俗,若寻此人医治,不可强势求之,但可好言相请。
初闻大疾有望,柳文弟心中欣喜,备得马匹轿子,始于审案、医疾、寻女子,一举而三得,尝有交待,由众多侍卫保护小妾,随后徐至,自己先至济南访问当地实情。方今,小妾已至济南,赵佑廷先行而出,徐忧宝亦是远迎,一见此轿颇有感概,紫色珠帘自轿顶一泻流下,耀眼纹布铺满轿身,淡黄窗布随风摆动,凤凰展翅由檀香雕刻而成,霎间看去,气派之极。
小妾一出轿门可谓风露鬓髻,淡扫娥眉,眼开含春,皮肤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口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浮云随风而现,以添几分诱人之情,眼眸慧黠而转,几分调皮带有淘气,一身半紫长裙,腰不盈握,美玉无瑕。
徐忧宝见此女而来,更欲巴结柳文弟,那大理寺少卿便不再挂念,但于此时,柳文弟冠冕堂皇,威风凛凛摆足架子,将徐忧宝使唤不休。晚饭之时,柳文弟将小妾安顿好,开口问向徐忧宝:“尝闻济南有一先生名为马希麟,有妙手回春之术,尝为京城老佛爷治愈异疾,可有此人?”
于山东一带,马希麟之名望已是家喻户晓,徐忧宝更不知钦差来此之由,但作默认:“认得,认得,可知大人有何吩咐?”
柳文弟颔首而言:“既是如此,可将此人为本官请来,本官现有一患疾之人,急需医治。”
徐忧宝闻知柳文弟欲求良医,即可拍胸保证言道:“大人放心,此人与我尝为厚交,情如兄弟,我这便去请来为大人务医,如此之机乃是幸事。”
柳文弟斜眼而望,虽疑而道:“如此甚好。”
徐忧宝转首便去寻找马希麟,但闻去了临淄救治患者,回至济南后而居于济南府衙,此事甚忧,尝言保证必将马希麟请回,而今,必会自失颜面。回念得失良久,徐忧宝手执银票径至济南府院内。
传闻徐忧宝来寻,马希麟徐徐颔首,面见之时而见徐忧宝一脸谄媚,仅有一笑已是令人毛骨悚然。此时,徐忧宝卑躬屈膝,将一沓银票递向马希麟,言道:“马先生,此乃一点薄礼,还望你能笑纳。”
虽对徐忧宝有过,而此人实是令人鄙夷,马希麟笑颜而道:“且先收回厚礼,我自幼不爱钱财,你来府内行此大礼可有要事请我?”
徐忧宝心中焦急,那柳文弟已于府内等候,如今进退两难,但以强忍颜面,言道:“先生高见,确有要事相求,尝闻马先生不爱钱财,一心救济苍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但见徐忧宝之忧,马希麟转首望于门外,缓缓言道:“徐先生无须试探,亦不必绕关子,有事但可道来,今日至此必有琐事,若我能助亦当尽力,然我马希麟非仙非神,若帮不得亦是无能为力。”
徐忧宝又笑两声,奴颜婢膝言道:“愚弟府中有一病者,然是百治而不寻良医,素闻先生乃当世之奇才,亦求先生去府中一叙,但为医治此疾。”
马希麟故作笑声,言道:“徐府不乏银两,有亲在朝为官,你大可去省内省外寻求名医,如若未寻,亦能去京请来御医,我身为平民百姓怎有奇医之术,贵府乃是贫民奢望之地,恕我不便登门医治。”
徐忧宝险些闪舌,速速求道:“莫不可这般无情,先生有所不知,来者乃自京城朝廷,可见御医无策,又闻先生尝于宫内治愈慈禧之疾,此事朝臣共知,且因此人仰仗先生之高明医术,故来此求医。”
马希麟已知此人正是钦差,若诚如此,赵府上下便可得救,故而问道:“你言此人,所谓朝中何人?”
徐忧宝急回道:“诚乃大人物也,是钦差大人有请,朝中御医皆言此疾难治,唯独先生能医。”
既是如此,可知徐忧宝心计颇重,欲为巴结钦差故而请去医治,但见徐忧宝双目期待盼等复言,马希麟识人较广,如徐忧宝这般狡猾人士诚是罕见。素来不见富贵人,然是碍于赵府安危,唯可登门一见。
至徐忧宝府中,方知世间竟有如此豪户,侯门似海,自入宅院,满地红毯铺地,两旁站满家丁婢女,童子手捧蔬果甜点,一同迎接马希麟,一踏红毯则有一人高声呼喊:“神医马先生到。”随后,众人皆齐声复言,虽望个个弱不禁风,然是嗓门之大不比寻常,声势如雷,惊天动地。而后,鞭炮齐鸣,鼓乐共奏,马希麟自叹,即便是胡顺、余文三等辈亦不及徐忧宝之富,此情此景堪比婚嫁之事。
徐忧宝故将场面作足,一显家资雄厚,二作颜面增光,三乃喜迎马希麟,四为彰显诚心,为请此人悉心准备以得柳文弟之欢喜。然是柳文弟于房内,闻之房外时而高声大喊,时而鞭炮齐鸣,已将小妾惊惧,大怒骂道:“徐忧宝真是胡闹,请一医者何必这般大张旗鼓。”
自以为柳文弟身份至尊,然而不知已是大怒,待马希麟行至屋内,见有香炉生烟,四壁典雅。黄花梨木椅凳之上有一老气横秋之人,料此必是那所谓之大人物。徐忧宝弯腰而入,急与二人相互简介,果如初定,此人正是钦差。马希麟远望榻上之女,甚是美艳,然是此人矫揉造作,浑浊发呆,心神受蒙,面色萎黄,脾胃虚弱,额间尚有虚汗,身子略颤,唇齿不存血色,与尝之症颇有不同,此疾而使马希麟大惊不已。
柳文弟以为马希麟观美而叹,而直问道:“先生,可见本官小妾之美?以凭阅人无数,但凡任何男子一见本官之妾,皆会赞叹不止。”
柳文弟好色成性,以为天下男子皆有同好,马希麟闻之所言,随之大笑。但有斜望柳文弟一眼,经之允许,而伸手去取女子之脉,脉搏大滑,脉小坚急,若隔时久,死而不治。柳文弟言道:“先生可有奇法医救?若有医法,请先生速速着手,切勿延迟。”
马希麟寻脉而定疾病,笑望柳文弟,不急不躁,不言不语。柳文弟一时有疑,不知马希麟作甚,忽测马希麟意图速言道:“先生可是所虑诊费?若是如此,何必不言,徐老板可将钱财代我奉予先生,改日来此更会重谢。”
徐忧宝闻之此言后倍显谄媚,自感万分荣幸,然他深知马希麟为人,此时,对柳文弟进言道:“大人有所不知,马神医自始行医,不为金银,尝以务诊而济贫民。”
柳文弟笑逐颜开道:“我亦深知此事,传言先生尝医老佛爷之疾,而不受御医之职,但为务医乡民而自告还乡,如此,甚合我意。然而卧榻之人乃是本官小妾,不能让人,若能医好疾病,待本官回京后,必选一女子送予先生,可好?”
此言而使徐忧宝大为错愕,马希麟依笑如初,但以道之明白,不卑不亢言道:“回禀大人,草民一不取金银,二不求女子,草民不为何人脱罪,但有一事烦劳,济南知府乃是我所交之故友,近日,被人恶意中伤,我若能将尊夫人治愈,烦请大人悉心察明,秉公断事。”
此言而将徐忧宝吓坏,以马希麟之见,欲为赵佑廷寻一免死金牌,然而自己徒劳无功。徐忧宝紧瞪双目望向柳文弟,生怕答应此事,见有不妙,心中大悔不已。柳文弟言道:“好,秉公断事乃是为官之本,若能治愈小妾之疾,本官必将此案严明公办。”
徐忧宝良机已失,但觉头脑昏沉,险些摔倒,速与钦差进言:“大人,如此一来,岂不再为小人做主?”
柳文弟但望马希麟医治小妾,而不愿见徐忧宝,复道:“待将疾愈,再议此事不迟。”
柳文弟虽不及厉语,而已将徐忧宝魂魄惊去,但以徐徐告退,行至门后怒啐口水,继而料想钦差不仅爱财,且是爱色之徒,是因银两不足所致,后而破釜沉舟续为钦差备足银两。徐忧宝荒诞不经,不爱江山爱美人,纵有银两积山亦不及美女一笑。
马希麟又细诊一番,观之目不交睫,断知病灶乃是痫症,俗称羊角风,继而引发各种症状,欲治此病需自病根入手,欲先安神,后而除风。
马希麟对癫症、痫症与狂症颇有研究,既断此疾心有定数,即刻写下药方,命人去取药材。柳文弟不知药材少见之极,自认神医之方必不易寻,此时,需将神医赞美一番,柳文弟言道:“先生诚谓不凡,生僻药材亦能写出,料想药材必不好找,然是能知疾病而制药方,真神人也。”
柳文弟不懂作懂,马希麟不忍好笑,留下药方而言道:“待草药寻来后可告知于我,我欲亲自炮制煎熬,届时,可观病情康复情况。”
柳文弟千恩万谢后,亲自送马希麟出门,喜迎队伍尚未退去,但见马希麟一出门又是高声呼喊,然被柳文第直接散去,而后急差人去寻药材,三日之久,终将药材尽皆寻来,实是不易,待请马希麟来后,见他将草药泡制,继而凉干,步将药性至达理想效果,大块草药以刀切小,后而以药碾压成粉,定好药量为患同蜜水冲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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