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X年后……
“你说这是什么玩意儿，想把我们赶尽杀绝么。5+3+X，他怎么不让我们求未知数啊。5年本科，1年考执业医师，3年考研，5年考住院医，3年规培，5年考主治医，4年专培，5年考副主任医，有点冲劲就得接着读博……要是待遇和补贴都跟上也就算了，可问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真当我们医生是免费开金库的白衣天使啊。”项方超来找昀白吃饭的时候，看到手机里的推送消息后，简直快气炸了。
“你们就知足吧，各个科室的护士已经快集体崩溃了。”护士长刘敏整理好资料后，轻扶眼镜框说道：“其实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提升医护人员的整体素质，只是医患关系是相辅相成的，单方面的刻意监管其实并没有太多用处。”
项方超叹了口气：“沈枫那小子真是机智，幸好当初没真的去儿科，不然非得被逼疯。本来愿意去儿科的人就少，这下好了，智靖师兄估计得忙成狗。”
“有这时间腹诽别人，不如好好担心自己的项目。”昀白神色如常地查看病例，似乎对于新出的“规培”政策没有太大感觉。
“我们学校四证合一，自然不用怕。我只是心疼下一年高考后，那群立志救死扶伤的小鲜肉好吧。不过这年头资历浅的医生要是家里没点支持，日子还真不好过。你知道吗，智靖师兄已经是咱们医院第八个被劈腿的男医生了，我看工作忙也有工作忙的好处，至少可以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啊。”项方超见时间还早，忍不住说了点八卦。
新来的另一个实习生高洋忍不住加入了话题：“说到底还是因为钱。现在的女生别提多物质了，当然作为男朋友，要是连这点钱都花不起也别怪她们踹了我们。”
“也”别怪她们踹了我“们”。细细回味这句话，昀白无情地揭穿：“你这句话有两个字用得不对。”
高洋有些意味深长地摇头：“虽然你不是这一次，但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据我分析，可能最近附一医集体水逆，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大家最近都很衰的缘故。”
这回就连项方超都听着不对劲了，连忙问：“你怎么对这个话题这么关注。”
高洋有些神伤地说道：“因为我就是智靖师兄的上一个。想当初我刚分手时，智靖师兄也像你们这样坐在我的对面，听我说话。我还告诫他让她好好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呢。”
昀白已经有些不悦：“如果女朋友还要自己分心看住，那这份感情本身就是亡羊补牢。”
高洋有些吃惊：“智靖师兄当时也是这么回答的。”
昀白只感觉自己的膝盖被戳了一箭。
项方超好奇地问：“当时你们还说了什么？”
高洋想了想，回答道：“我有问他慧雯身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形迹可疑的，或者觉得变态的男子。”
项方超“扑哧”笑了出来：“那老三可以放心了。三弟妹眼皮底下除了老三根本对其他男生不感兴趣。”
然而没有意向中的开心，昀白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了一个身影，形迹可疑，相当变态，虽然动图不明，可是男人天生的警觉却是出奇敏感。
“如果是水师兄，你会怎么回答啊？”
昀白忽然就拿起一杯水，等到快要喝前才说了一句：“你现在这幅样子就挺变态的。”
“神啦！”高洋一拍大腿兴奋道，“智靖师兄也是这样说的。”
昀白差点将水从嘴里喷出来。他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高洋，皱眉道：“不要用这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我。”
“其实吧，前不久我们几个情场失意的男生一起喝了杯酒，期间我们有比对过彼此的情况，现在想来我们自己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项方超突然坐到凳子上，一脸求学的样子：“愿闻其详。”
“学医的人吃的了苦，耐得了腐，也许是历经艰辛所致导致医学生都有一股迷之自信。你要知道医生的时间是很忙的，再加上医院是一个注重资历的地方。要换作你是女人，你也会选择更好的。”
昀白淡淡道：“我会选择一支绩优股。”
“不过女人往往会更倾向于现金。”
项方超有些不信：“慧雯不是这样的人吧。”
恰巧的是刘敏这时又走了进来，听到这话无奈地说：“慧雯已经辞职了。”
高洋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津隅药业的经理，吃穿不愁啊。那个经理据说之前当药代的时候还要看咱们护士长的脸色呢。”
刘敏不想掺入这个话题：“我有权保持沉默。”
“但是我有目击证人，还不止一名。”高洋得意地说道，“所以说啊，咱们现在还是偃旗息鼓，先慢慢熬吧。”
昀白若有所思：“药代不是通常找的都是医生。”
“这来来回回总会撞见。再加上护士不是经常去药剂科取药嘛。你别说，药剂科有好几个妹子貌似她们的另一半都是经理级别的。”
项方超鼓励性地轻怕昀白的肩膀：“没事，你钱多。”
高洋见昀白面无表情，连忙稍作整理：“是啊，不像我们。智靖是太长时间没陪慧雯了，而我呢是天天陪，反倒被她嫌腻。”
真没劲。昀白倏得站起，放下手中的水后，他迫切地想要出去透透气。
项方超想要追上去：“说好一起吃饭呢。”
“如果你觉得当灯泡不无聊的话。”
“高洋我们一起吃饭吧。”项方超一个急转身。开玩笑，他才不要三人行。
昀白走到外面后，便下意识转到吸烟区。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少抽烟。”一句清晰的女声刹那间响起，昀白默默将已经拿出的烟放回。转而掏出手机，想看看她第一天实习的情况，以她的性子肯定会发个朋友圈迫不及待地和别人分享自己的近况。
照道理他是没什么好担心她的。虽然他总嫌她笨，可是比起其他人，智商还是可以的。再加上长得好看又讨喜，年长的老师应该很喜欢她才是。虽然有时候会有一些小性子，不过以女朋友的角度来看，反倒添加了些许情趣，至少他是乐在其中。
好吧，他已经想偏了。
如他所料，菲林真的发了动态。昀白发现当自己不再是近距离关注而是靠照片来注意她时，自己心底的想念反倒被释放得更加彻底。
习惯性地先点了个赞，然后才放大照片仔细观看。第一张是身穿白大褂一脸严肃的样子，其实白色很适合她。第二张是大家一起吃水果的样子，看起来老师都很和善，看那些水果也不是最普通的那些。等等，为什么角落里有一个人在搬水果箱，更重要的是他没穿白大褂。
直到滑到第三张，呵呵，原来是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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