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做完笔录,送走警|察和顾泽安后,一直等在隔壁的陈家豪、程楠、林夜以及珠珠赶紧过来了。
“你没事吧,”陈家豪是最着急的,警车来的时候,他刚刚睡醒,还躺在床上伸懒腰,后来见警车停在隔壁这才着了慌,赶紧赶过来,却被警|察拦在门外。于是,大的见不着,小的又被顾泽安带着,他只能干着急。
“没事,就你们看的那样,打起来了,她们被我打伤了,我们先去吃饭,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有程楠在,乔松不想说太多。
打伤了人,而且是重伤,伤者被警|察带走,打人者却大摇大摆地去吃晚餐,这世界玄幻了!
“哇……呃,”程楠刚要感叹一句顾泽安的能量之大,见陈家豪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善,还是闭上了嘴。
“我和我闺女也饿,就去我之前订的海鲜餐厅吧,”林夜知道乔松不想多说,便把话题岔开。
海鲜好啊,吃够了草原的牛羊肉,大家都想换换口味,六个人开两辆车欢欢喜喜地去了。
点完菜,乔松打着去卫生间的借口,出了餐厅,她需要给乔少斌打一个电话,他不仁,她却不能不义,否则,一旦何美云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乔家会很被动——为了乔老爷子和他给的那一个亿,她必须这么做。
此时已经七点了,夜风渐起,比起傍晚时的闷热,也算凉快。
饭店大堂里,因生意而应酬的客人们在推杯换盏,还有几家子老老少少在吃饭,你给我夹一筷子蔬菜,我给你剥一只大虾,奶奶在照顾孙子,丈夫在照顾妻子,所有人都笑意晏晏。
然而,对于正在等待乔少斌接电话的乔松来说,所有的热闹都是别人的,已经被乔庄搓磨得非常柔软的内心忽然变得如同荒漠一般苍凉——父爱是金钱,母爱是未知,两辈子都加起来,她的亲情也只有乔庄的孺慕和乔老爷子表达的那一点点善意。
她的确很可怜呢!
乔松忽然很期待陶玉的表现,她在想,如果陶玉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她会张开双臂欢迎自己吗,她会哭一哭自己可怜的女儿错失的二十多年母爱吗,她会责备自己的粗心以及乔少斌的无情吗?
“喂~”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的是个女人的声音,很柔婉。
是陶玉!乔松的心脏抖了抖,她深吸一口气,迅速整理好心情,“你好,请问乔先生在吗?”
陶玉停顿一下,才道:“你是谁?”她警惕地问道。
乔松忽然失笑,她忽然觉得陶玉比自己可怜,被丈夫欺骗,养小三的儿子二十几年,而且至今还在为防范丈夫出轨而奋斗着,真是好大一个笑话。如果婚姻都是这样的,她宁愿一辈子不要婚姻。
“我是林夜的女朋友,找乔先生说些事情,他在吗?”乔松找的这个借口并不高明,林夜的女朋友找乔少斌做什么?但愿陶玉自己能够找到安慰自己的借口,只要想找,总会找得到,阿弥陀佛。
陶玉沉默好一会儿,“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她大概没有找到借口,而且不愿意骗自己,所以才有此一问。
这么严防死守,却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被调换了,乔松在心里呵呵了,不过她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当初江鸿心里那么恨她,她不是也没看出来吗?当局者迷啊。
乔松不知道说什么,正在犹豫时乔少斌来了,他问陶玉:“谁的电话?”
“说是林夜的女朋友,林夜的女朋友找你做什么?”陶玉狐疑地问乔少斌。
这一对一答,足可以让乔少斌对乔松感到愤怒,然而,他当着陶玉的面却不能,所以,他只能窝着火好言好语地问乔松:“你有什么事吗?”
乔松的嘴角翘|了起来,刚刚那一瞬间的烦闷一扫而空,她觉得自己不做杀手之后变得很好满足,乔少斌吃一个小瘪,她就高兴了,完全不需要枪|支和对打来发泄。
“姓何的和她丈夫姓徐的,嗯,叫徐江,涉嫌绑架儿童,已经被抓了,”乔松挂断电话,她想,陶蕴肯定在一边支着耳朵听自己在说什么。让一个已婚女人幸福,就要让她对丈夫的感情世界一无所知,所以,她只能说到这一步。
客厅很静,陶玉的确听到了乔松的话,不过,她不太敢相信乔松打电话只是为了说一幢绑架案,这与乔少斌有什么关系?
“少斌,姓何的和姓徐的是谁?”陶玉问道。
乔少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同样满头雾水,“我也想知道,这两个人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到这里,乔少斌转过头,皱起眉毛,跟乔松有关系的姓何的和姓徐的,只有那两个人,可他不是刚给何美云两千万彻底断绝关系吗,怎么会去绑架勒索儿童呢?这不是开玩笑吗?
而最关键的是,这个玩笑会不会波及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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