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刚下课,郑婉君发来微信并附了地图点:“妹子,过来学生会一下。”于是她按图索骥去到学生会室,却见武协会长马持重也在那和郑婉君谈话。
郑婉君见到她就说:“是这样的,你们不是要比赛吗?总得花钱吧,像往年一样找我拉胜天做赞助商就对了,不过今年妹子你在,反正你是半个胜天人,也一块去吧。”
梁淑敏听见合情合理,自然没有好推辞的,于是跟着郑婉君去了胜天。谁知郑婉君并没有去父亲那边,而来到傅振这边。
“傅伯伯。”郑婉君随便敲敲门,就领着二人进了傅振办公室。
傅振放下笔,打量了一下,见到后面还跟着梁淑敏,不过不像平常来兼职那样穿职业装,不知道什么缘故,就笑笑说:“婉君,什么事啊?”
“傅伯伯别装傻,每年这个时候我都来讨钱的。”郑婉君很熟络的自行坐下。梁淑敏和马持重没敢坐,在一边站着。
“哦哦,武术比赛吗,你这丫头,就不敢问你爸爸,吃准我了是吧。”傅振笑着从座位走出来。
郑婉君说:“傅伯伯你比我那老爸好说话嘛,再说不都是为了给胜天宣传嘛,什么吃准不吃准的,观众在比赛里看到我们的牌子名,回头就买我们的产品。”
傅振对马持重有印象,不过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梁淑敏:“那小梁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郑婉君说:“那自然是因为她也是协会的人啊。”
“哦?”傅振来了兴趣:“小梁你也对武术感兴趣?”
梁淑敏点点头:“学过点。”
郑婉君说:“什么叫学过点,别学你哥老藏着掖着,傅伯伯,敏敏可能打了,军训时两招点倒了教官,全校都知道。”
“真的?”傅振重新打量了梁淑敏一下,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少女而已,不是那种肌肉发达的打女啊。
梁淑敏说:“哪里哪里,我只是协会的吉祥物而已。”经过一轮社会经验的磨砺,她不再像刚刚入学时那样争强好胜了,更怕猜不准傅振的意图,鲁莽行事,害了哥哥。
哪知郑婉君是终日无所事事巴不得有新鲜事可以凑热闹的,她见傅振有兴趣,连忙推波助澜:“傅伯伯你别听她谦虚,她武功一点不输给她哥哥。你不信和她打打。”
傅振说:“一直听人说天正很能打,是练武奇才,我想试试他,所有人又都拦住我,这次我怎么也不信了。小梁,赏个面,让我见识见识你们南方人的武术好吧,点到为止,不论输赢,保证不影响工作,以及什么人际关系。”
“傅总你练过武?”梁淑敏看他是跃跃欲试的样子,也想看看他使得怎样。
“以前在国企做,下班没事干,和郑总一块瞎练过,学的是形意拳。”傅振并不避讳自己出身低微,并且一向以白手兴家,创造一番事业,颇为自得。
“那请傅总指点一下!”梁淑敏答应了。
郑婉君欢天喜地,拉着两人下楼,到了厂区空地,一路宣传。
听闻老总要和人较量,还是那个来兼职的大学女生,很多人都放下了工作来围观,最后连郑海听到消息,也率着亲信来了。
“请!”双方抱拳行礼后,正式开打。
形意拳是岳飞所创,由岳家枪法化成,讲究快攻直取,有如赵云在长坂坡七进七出,一杆银枪,威不可挡。梁淑敏继续发挥咏春精密防守的套路,避让了几合,这才发觉傅振的形意拳是野路子,并非真传,而且毕竟年老体衰,长期伏案工作,久疏战阵。不过为了傅总面子以及照顾观众体验,她转使更为好看的虎鹤双形,与傅振游斗了好久,最后看看时机差不多了,瞅着傅振一个破绽,左拳变成指掌,犹如一个鹤嘴,轻轻点在傅振太阳穴上。
“厉害厉害!”傅振心悦诚服。
“承让承让。”梁淑敏也不敢怠慢。
“郑总你也来试试不?”傅振看见郑海在一边冷笑。
不过郑海自知水平和傅振相差无几,何必自讨没趣,就说:“老啦,又疏于练功,免得出丑。”
然后他看了看旁边的叶庭恕,心中一亮,就推他出来:“叶先生,听说你是咏春高手,何不指点一下后辈?”
那边是傅振亲身上阵,我这边是一个下属上阵,谁更有面子不是显而易见么?虽然梁天正也在,不过他是那女娃的兄长,明摆着派他去打赢了也不光彩。
叶庭恕离开香港已有近20年,也有些思念以前同门切磋的日子,于是上前行礼说:“梁小姐,请赐教?”
他那晚虽然很狂妄,今天的态度却十分谦恭。
大家以为梁淑敏会像刚才那样回他一礼,岂知她只是点点头说:“叶先生请了。”
于是众人议论纷纷,这女孩怎么如此傲慢,对老板傅总就客气,对打工仔叶先生就大大刺刺的?
再看场上两人,正打得呼呼有声,好像看武打电影一样精彩。
梁淑敏见到行家,哪里还敢使玩票学的虎鹤双形之类旁门,已经是使出浑身解数。叶庭恕亦是毕生所学在此一役。一边是力量到底不如男人,一边是年老气短,斗了老半天仍然不分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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