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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初次孤身下山的感悟(1 / 1)

一路行来,瞧见已有许多花草发了芽,竹子也已冒出小小的竹笋;大树上掉落枯黄的叶片,枝上满见新芽,正是春季脚步渐近之象。

还未走得上数里,便遇雨点如注,虽不甚大,却是绵绵密密的。人眼望去,天地间如像挂了一张巨大的珠帘,雨珠争先恐后地砸落人间。

这雨如似下在熊志契的心里,徒有令他愈增烦愁及孤凉之感,迫切要找个地方避避雨,放眼四顾,近遭并无一处适合的所在。不得不加速脚步,立觉雨点泼在身上,感到脸部、后颈等处都会发疼,便因他时下奔驰逾电,刮起阵阵疾风,雨点一旦沾上身体,当无不疼的道理。

好不容易找着一间山神庙,不管如何残旧破烂,总是能躲一躲雨水淋身。进去庙里一看,各处积满灰尘蛛丝,阵阵霉味触鼻,连神像也不晓得给弄到哪儿去了,不禁来声长叹,摇了摇头。

走到窗口,望了望天,自言自语道:“看来这雨还是有得下的,不如先睡上一觉,待天晴后再赶路也不为迟。”他元能有成,稍一运使,身上湿气便能尽化于无形,就连背负的包袱也一样。

环顾四周,光有那张神台可做睡床,该处瓦穿漏水,只好把神台推至东边墙处。解开包袱,拿出草纸草草抹净污秽,身子一躺上去后,把包袱连剑搁在身旁。

他仰躺着,双掌叠起当作枕头,望着庙顶上的朽梁霉瓦,心儿思若走马,难以宁神。睡得久了,欲想转一转身,斗觉身下发虚,喀喇声中,神台因腐朽受压而塌烂,连人都跌在地上。幸好他身负太极玄劲,险况一起、玄劲即时反应,倒不致摔痛负伤了。

这一刻,突觉凄从中来,那句“在家千日好,出门半步难”的话不住地浮荡于脑海。山上虽然过得清贫,也还有一张好床、三餐不愁,诸般杂活不必挂心,可眼下呢,连找张床来睡个懒觉都不成,感触至深!

拾起长剑和包袱,走出门来坐在槛上,倚靠着门框,赏玩雨景。雨势并不见大,绵绵细雨,似千万条银丝,从高空中飘落在地,冒着一个个泡沫;滴落在树叶上,则会相应地发出“哒哒”的响声,就像春的脚步那样从容、轻快;远处的景物各都披上一层若有若无的薄纱,看来模糊不清。

浑浑沌沌中,他睡着了。

弄不明过了多久,感觉强光扎眼,睁眼来看,雨停了、云散了,一轮骄阳悬挂在高空,已是午时之末了,四周则是湿漉漉的。久违的阳光洒照大地,温暖着刚刚吐绿的树木花草,也温暖着他那无限愁懑的心。

想不到自己竟然斜倚着门框睡了将近一个时辰,感觉身僵臀酸当不待言,揉揉眼、伸伸腰,站起来舒展好了筋骨,才把长剑和包袱系在后背。抬头望一望日,仔细地忖度出东北方位,再度出发。

*****

雨水把大地沐浴了一遍,处处洁净,处处清新,散发着叫人迷醉的泥土气息。赶上官道,路人颇多,来来往往,各有忙活。

眼瞧着络绎来往的生人,熊志契不免心胆发窘,恍惚间觉得每个人都在注目着他、指摘谩笑着他,浑身满是不自在。俯首前行,好几回险些撞上车子、担子之类的物事,少不免被人愤说几句;再与一莽汉相撞个满怀,更招来一顿口沫横飞的臭骂。

当然,熊志契自不会跟那莽汉一般见识,就任由他骂去吧,而且还连连自责赔礼。快跑而前,仍能听见那莽汉在后面的叫骂声,脸色更见赧红。

到及一处路口,这儿摆满多担摊儿,全是卖杂食的。

熊志契感到肚腹虚空,虽是满肚子委屈之气,可也不能治得了饥饿,走了上去,光顾一摊“秦记甜品”,喝下一碗芝麻浆糊、一碗花生莲子羹,再喝了碗水,才填饱了五脏庙。另从近邻的饼摊买了两张葱花饼,放入包袱里。

会了帐,问那摊主道:“老丈,劳驾了,借问一声,左边这条小径可以通往前面的廛市么?”

那摊主打量了他一眼,答道:“那倒是可以的,不过需要多走些路。还有,小径那儿林深叶茂,里面可能会有强盗,被抢了尚可说是破财挡灾,万一伤了性命,便就冤得透了。”

对于熊志契来说,莫说寻常的盗匪不足为惧,就是凶鬼恶魔也能斩尽杀绝,偏生就怕了这些带着“异常”眼光的生人,心念一决,走定了小径。跟那摊主称了谢,走前几丈,遂穿入小径而去。

那摊主并没喊住他,而是从嘴角逸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颇具耐人寻味的意思。

小径之中桉树参天,常年碧绿,绵延数里之遥。枝叶繁茂,攒攒簇簇,哪怕是夏季暴日肆虐,光线也是射不进来多少,正因此故,内里长年阴暗潮湿,生人少来,唯有鸟雀在该处栖居游戏。

不久前刚刚下过雨,洗得叶片加倍翠绿鲜艳,水滴点点掉落在林内的熊志契头上。更见草丛处处,经过水滴的滋润,生息更见活泼;草丛里还开放有一簇簇小蓝花,不识其名,只见开得那么艳、那么多。

正走之际,陡听有个女子声音叫道:“有没人来啊?救命哪!救命哪!”随着她的叫声起处,惊起数只栖居林内的小麻雀,啾啾声中,飞进另一厢的树丛内。

熊志契初闻那女子呼叫救命,心中火急,便欲飞奔过去营救;但只一动身,立觉有疑,细辨那呼叫声竟无丝毫紧迫、哀慌的味道,便与平常讲话无有差异。不由得想,会不会被那摊主不幸言中,是那些强盗匪徒存心布设的陷阱?

运动玄劲,细细倾听,除了那女子声声“救命”之外,再无别的人声。然他仍未敢稍存大意,没有急抢近去,却是双足一蹿,一飞冲天高出桉树林;落下时双足立稳在树上,确定刚才呼叫声来处、寻准要落脚的位置,趋身如电,既轻巧又静声地立在另一棵树顶上,而这棵树正是那女子发音呼救之处。

他慢慢溜下树顶,蹲身于一根树枝上,提足澎湃涌荡的玄劲,神目如炬,俯瞰着下面,看到一位全身缟素的女子被牛皮索绑稳在树干上。

确定周遭景况并无险情,当即跃身跳下,瞧清那女子乃少妇装束,容貌娇媚,特别是那双剪水瞳仁,一眨动之间几乎都能将异性男子的魂儿活生生给勾走了,芳龄约莫二十五、六岁。

那少妇倒被他此举吓了一跳,又怕又气地道:“你是谁?干什么躲在树上跳下来吓唬人家?”

熊志契见她误会,忙解释道:“你千万不可误会,我姓熊,并非故意要来吓唬你,我是要来救你的。”

那少妇挑他一眼,问道:“可没骗我?”

熊志契道:“当然没有!嗯,是谁捉你来缚在这儿的?那些人去哪了?”

那少妇道:“今天早晨,我同相公正在这树林外边的小桥上漫步,不知不觉中后颈被人击了一记,当场晕迷。醒来后便是这一状况,相公也不见了,呜呜……捉我来的是三个铁塔身躯的壮汉,个个肌肉盘结,凶恶得很,这一会儿倒不知他们死去哪里了,或许又去干那伤天害理的事。”

熊志契急问道:“那三个恶棍可没对你怎么样吧?”

那少妇俏眸一瞪,撅撅嘴道:“还说没怎样呢。他们掳我来到这一鬼地方,受惊之余,又绑住了我,累得我受尽雨淋的苦楚。还有啊,他们抢走了我的耳环、项琏、戒指,每一样都价值不菲的,真是天杀的!后来又说……又说我生得花朵般人才,害苦了你们这些大男人,真想划残我的脸蛋。唠唠叨叨了一大阵,他们才走开,到了现在仍不见回转。”

熊志契大松口气,自然而然地道:“这样还好!”

那少妇听进此话,难忍着气道:“还说还好呢,他们已欺负我到了这等份上,仍嫌不够吗?”

熊志契暗想:“大凡妇道人家,无不把贞操名节看得重比性命,那三个劫匪没污染你的清白,总算没有坏得透顶。只不过此话不好意思明讲,只能忍了。”同时,他心底感到老大别扭,究竟是何缘由,连他自己也谈不出个大概来,乃道:“我帮你先把牛皮索扯了。”

走近前去,右手拇食二指拈住绑她上体的牛皮索,真劲到处,无坚不摧,扯断了随手扔在地上。

那少妇看在眼中,钦叹不止,道:“你真了得!牛皮索本就蛮韧的,再经雨水浸淋,湿后加倍坚韧,而你则指利如刃,轻轻一扯便能断了,犹比拉扯粉丝线条那样简单,这份神功委实令人佩服。”

熊志契谦道:“见笑了。”讲话同时,照样扯去绑她下体的牛皮索,一般的举重若轻,游刃有余。

可能是那少妇遭受束绑久了,四肢不仁,血脉不畅,刚刚想动一下身子,登觉脚下一阵虚浮,一个失了重心,便即侧摔下去。

熊志契正在近旁,右手一伸,适时拉住她的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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