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志契意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问道:“你俩是如何出宫来的?竟能隐形匿迹而不惊动任何人!”
雪萼冁然笑道:“皇宫中有大批的苏拉,干的俱是低三下四的活儿,出入宫廷也没人会多加盘查。我俩换过衣装混入其中,想要出来实是轻易简单。”
熊志契醒悟道:“原来如此!”
雪萼沉默了小阵,问道:“后来你可曾去找太皇太后替我俩说情了?”
熊志契道:“太皇太后则没去找,因为我先遇上了苏嬷嬷,她告诉我你俩早就无声无息地离宫去,这我就可以放心,比我去说愈能保证你俩的人身安全。”
雪萼瞟了一眼少晴,道:“你瞧瞧,熊公子待咱俩多好,关怀全出于赤诚,你还多方诮骂他、欺侮他,确是不该。”
少晴嘟囔道:“什么嘛,你说话、看事总爱本末倒置。你忘了,要不是他横加插手,跟咱们对干,咱俩会被赶出皇宫?这一口怨气,我可没曾消尽。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跑去当满清的奴才,太没气节骨头!”
雪萼调侃道:“也成,既然你是这般憎怨熊公子,他的生死你也无须在意。咱俩就合力搬他到村外荒岭去,任随他自生自灭,也就得了。”
少晴道:“那可是造孽,千万干不得!我就权当他是个患病的病人,就瞧在医金的情面上,暂时不逐他走人便是。”
雪萼欢笑道:“我的好师姐,那你是同意让他住下了?”
熊志契闻言入耳,心头纳闷:“怎么就称呼起‘师姐’来了,她俩竟有可能是师姐妹?”
少晴向熊志契问道:“饿了吧?”
熊志契道:“是有一点点。”
少晴鼻腔发哼,道:“什么叫‘是有一点点’?饿就是饿了呗。我告诉你啊,谁教你醒得这么不趁时候,我和师妹早已吃过晚饭,现在就只有一些残羹剩菜,要吃就吃,不吃拉倒。”
熊志契苦笑着道:“但求能充饱肚皮,便是残羹剩菜也无所谓。”
少晴道:“好,你先等着。”
过了一些时候,才见她捧着一只大花碗、一只匙羹、一双箸子进来,放于桌上,和雪萼协力把熊志契扶抱坐起,倚着床头,后腰垫个枕头。
这中间,熊志契无别是个初生婴儿,不断臭骂自己堂堂丈夫忒也丢人!
少晴端碗过来,坐在床沿,道:“张开嘴巴,我喂你吃。”
熊志契烧赤着耳朵,说道:“要麻烦你,如何好意思呢?”
少晴道:“闭口!再有叽叽歪歪一大套,就不给你吃,让那些饥火来寻你晦乞。言明在先,之后三四天中,都是由我喂你进食,工钱我会一天天跟你算的,你可休想白使唤人,听清楚了吗?”
询话一完,没听着熊志契回答,反见他两眼瞪得硕大浑圆,一个失控,光火道:“你耳朵有毛病啊是不是?怎么不答我的话?”
熊志契畏畏缩缩了好一阵,方才中气不足地道:“是你……是你叫我闭口不许吭声的!”
少晴圆睁丽眸道:“你……”哼了一哼,转笑道:“这样才乖才算听话嘛。来,快把嘴巴张开。”
熊志契望着碗中米粒尖长,色泽晶莹,辨不出是哪种名称;又见米饭上面堆满卤煮豆腐、水蒸青菜、熘牛肉片、烹对虾等菜肴,冒着烟丝,必是她刚刚才弄热的。样帅味香,虽未吃上,口水先已点点往肚里吞。
少晴细心地用匙羹舀饭,用箸子夹菜肴,喂着他吃。兴许是他饿得久了,又或是饭菜真的适口好吃,没多久,那只花碗就能见到空底。
熊志契心底固对饭菜赞不绝口,但没说出嘴来。
雪萼斟过一杯浓茶,慢慢地喂他喝下。少晴出去打了盆热水进房,浸湿热毛巾给他抹脸、拭手,更替他除去鞋袜,擦净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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