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去,一个红衣妖娆,一个白衣飘渺。
大手包裹着小手,淡淡的温馨在他们之间弥漫。
慕流景抬眸,望着身前的人,眸中闪动着几分复杂的神思。
刚才是一时冲动,又或者被他那难得出现的脆弱所惑,但是此刻再想起来,又觉得自己似乎进退两难。
他手心的温度淡淡的传来,温暖着她的手,他握得如此的紧,她几乎可以通过他的手而感受到他的心跳,沉稳而有力。
风穿过回廊,淡淡的拂去,眼前的人青丝飞扬,衣袂翻飞,一时之间竟然唯美如画。
也唯有他能把这么张扬的红色穿得如此的合体,只不过像他这样的人本就有张扬的资本。
他便一直如此牵着她,一路回到了流云似景,而刚才所发生的事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了然无痕。
院中的海棠开得正耀,红得迷人,红得妖冶。
他牵着她,在廊下坐下,手却始终紧紧的握着,不肯松开。
“流儿,这花开的好红,如果你不喜欢,我找人把它砍去可好?”凤倾歌望着院中的海棠,幽幽的问道。
只不过几日的光景,竟已开得如此的妖娆。
慕流景抬首,想攀上他的肩,却又在他回首之际,快速的收回了手,放着背后,紧紧的握着。
“流儿,可好?”他见她不语,再次轻问。
慕流景猛然收回了神思,轻轻的摇首,“不用了。”
他笑,不是当初那邪惑迷人的微笑,也不是倾国倾城的风华,只是一种淡而温暖的微笑,很干净。
“流儿说不用就不砍了。”
似乎又回到了过去,他总是千般的纵容她。
踌躇了良久,她终究问出了心底的话,“如果你肯说,我愿意听。”
纵使已经一月有余,这其中他们相对无言,他们肌肤相亲,却偏偏没有好好的谈过。
“流儿想知道什么?”他撇过头,眸中闪现着一丝狡黠。
“你和你父王……”她没去触碰那些事,又或者刻意的不想去记起。
凤倾歌了然,淡淡的笑道:“当初,我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份竟是如此的尊贵,似乎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
她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流儿,你还记得吧,我身上唯一的那一块玉佩,那便是我重回凤家的契机,遇上父王完全是一个巧合,而让他看见了那块玉佩更加好像是冥冥注定的一般。当初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我很快乐,只是如果我当时就知道后来的事,那么我宁愿我永远不知道。”他淡然而语,似乎道的不过是别人的事,只不过这其中的心酸,又有谁能了解?
慕流景记得,那块玉佩的确是块好玉,质地均匀,玲珑剔透。
“他对你做了什么?”看他微皱的眉头,想到刚才的对话,慕流景隐隐的明白,他必定经历了很多。
只不过,当初他为何从来不告诉她?
十一岁那年,他说要习武保护她,十三岁那年,他离开的苏家开始闯荡,但是总不忘回来。十六岁那年,他成了江湖上的凤蝶公子,风流倜傥,潇洒多情,他的身边开始出现着不同的女子,他对她依旧纵容,却又多了几分疏离。
当初她就总觉得,他在躲着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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