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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选择的道路(1 / 2)

白城,裘索家族本宅。

这栋雕花精致的房子,已经有些历史了。承受了不知道多少个春秋寒暑,原本白皙如雪的墙壁已经开是泛黄。但毫不影响它在人们心中之高无上的地位。

现如今,这房屋的主人,名叫裘索德。他人已到中年,腮下的一簇胡子里露出几缕白色。人已经很精明,除了微微发福以外,思维并不比年轻时要若。

他坐在本宅三楼,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整个城市。这个在裘索一族手中逐步发展,到今日强盛富饶的城市。有时候黄昏之时,他端着茶杯,看着眼前的一切被镀上一层金色,他也会想,先人们见到眼下的白城,也会为他的作为欣慰吧。

但每次这样想着,他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的落在远处一间屋子上。他听手下的人说,那里开了个名叫海云阁的店,在白城已经小有名气。但他从未去过那里,每次远远注视许久,最后都化为一声叹息。

此刻,他正伏在桌前,手握着镶金的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黑衣的男人匆匆忙忙走了进来。他看着这人仓惶的模样,心中有些不悦,说:“连门都不敲就进来,越发没有规矩了。”

这男人便是先前鞭打艾米之人。他是这本宅的管家,名叫富守。平日也颇受裘索德的器重。

富守自知失礼,忙站直身子,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道:“老爷,诚少爷回来了。”

他的手轻轻一抖,心里有些难言的激动,但最后,却重新平静下来,冷冷的道:“这里没有什么诚少爷。让他走吧,我不见他。”

富守欲言又止,带几分为难之色。身为本宅的管家,他自然知道裘索诚心中,其实并放不下自己这仅有的儿子,可奈何少爷并不争气,连番让他失望,最终父子决裂。他也不记得是多久了,少爷出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一次。今日突然见他走来,自己也是高兴,因此忙不迭的赶来送信,才失了礼仪。

裘索德见富守仍站在那里,一语不发,似在等自己回心转意。他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下去吧,把我刚才的话,告诉他。”

富守低低叹了口气,才说:“是。”

他刚刚转过身,门突然又被推开了。

那敞开的狭小缝隙里,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孔。他朝屋子里望了一眼,目光落在桌边的男人身上。却发现他也望着自己。

裘索诚这才发现,许久不见,那个曾今,包括现在都在岛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已经老了许多。似乎自己离开的时候,他的头上还没有白发,而如今,已添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

他走了进来,看着那人说了一句:“父亲。”

裘索德没有回话,他低下头,继续在纸上写着什么。似是看不见这刚刚走进房间的儿子。

“诚少爷……”

富守低低喊了一句,又似怕裘索德不悦,最后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裘索诚浅浅一笑,对他说:“没事,你先下去吧。”

“恩。”富守微微低头,退了出去。

裘索诚目光慢慢扫过这间屋子,装饰依旧如自己走时那天,一应摆设皆没变过,他想起那一日,和裘索德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在这件屋子里。

“父亲。”

他又叫了一声,言辞比先前坚决许多。

裘索德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抬起头来,望着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他的容貌与自己有八分像。身体也远比当年他离开的时候更加健硕,更富活力。看他还好,他心中一半欣慰,一半愤怒。

欣慰的是,他终究是自己的儿子,无痛无病好好活着,他才能放心。

愤怒的是,他并没有像当初自己所说那样,离开自己,就一事无成,形同废物。

他沉思许久,直视着他的目光,说:“你叫错了称呼,这里没有你的父亲,我也没有儿子。你该叫我岛主。”

裘索诚脸上笑意渐渐没了,表情变得与裘索德一样,有些冷漠,有些失望。最后,他说:“随便吧,不过只是个称呼而已。”

“恩。”裘索德从新低下头去,问道:“你来见我,有什么事?”

裘索诚一语不发,似在组织言辞,半晌才回道:“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人鱼公主了。”

裘索德动作一滞,他竟有些怨恨从裘索诚的口中听到这四个字。他紧抿着嘴,放下手中的笔,然后坐直身体,一城之主的威严,顿时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说:“只是出了点小乱子而已,让她逃了,不过现在,已经抓回来了。如果你是来求情的,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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