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剑后走了。七月初三，晨，兔子告诉我。
一个人？
还有四个轿夫。兔子补充道。
你的人亲眼看到那女人上轿了？我拿起床头的残意，缓缓地裹进怀里。
大哥，不只是我的人，很多人都看见了。兔子露出了有些无奈的样子。
对不起，最近比较困。我深深地舒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就看到了兔子那被嫣红誉为的色中恶鬼般的眼睛。我苦笑了一下，想了想，接着说道。
现在蒙面的女人都可以是剑后。
我知道，但我的人说剑后上轿前向他望了一眼。兔子的表情有些奇怪，她好像不怕自己被暴露。
也许是一种假象，引我们入毂，或者就是一种挑战。
挑战？兔子有些迷惑了。
你那天把她衣服都脱了，她怎么会罢休的？我带上了床头边薄薄的皮面，冰凉的感觉自脸庞传来，然后起身说道。兔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是，那是。不过他的笑容马上又苦了下来，应该是想到了那时他突然出现的尴尬。
走吧，去看看。我搂住了他的肩，一起走出客房。
二
走廊上碰见了端着水盆迎面而来的嫣红。
咦？哥，你起来了？她红扑扑的粉脸上满是笑意，但目光转到了一旁的兔子的时候，不屑地撇撇嘴，很快地又转了过去。
兔子毫不在意，一本正经地说道，嫣红小姐早。
哥，你去哪里啊？嫣红毫不在意，径直问向我。
我和阿翔出去有些事，你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好吗？
好的。嫣红的眼中露出了丝丝疑惑，但她还是乖顺地答应了。早点回啊！
嗯。我点点头。
三
走在慢慢开始热闹的街市中，兔子突然不禁地叹道，多好的女孩啊！那沉醉的样子让我好笑。我用手肘撞了撞他，传音道：
你现在扮成一个老头，没事发春干吗？
我的确是有感而发啊，我扮成一个老头她都能认出是我。兔子转过头看着我，你也一样啊。
他的表情突然地严肃起来，用一种饱含深意的眼神望着我。
不要小看任何人。我理解了他的意思，缓缓地说道，剑后也是。
四
这是一句让兔子以后从来都不敢忘记的话。在苏杭的官道上，在许多人围成人圈的中央，在验尸官的手下，躺着几具兔子认识的尸体。
剑痕，直入心房，一击致命。死者似乎都是猝不及防中倒下的，一种惊骇深深地刻在面上，难以抹去。
都是派来跟踪的？我轻轻地问道。
都是，一个不留。兔子露出了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是一种挑战。
那先回去吧，我准备拉他退去人群的拥挤中。
不用，兔子耸了耸鼻子，我知道他们往哪里去了.
五
那一刻的兔子很气愤，因为他动了真怒。他是一个骄傲的人，所失去的，一定会从别人身上拿回，毫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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