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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要写的这个故事的背景在几年前已经不在了,但是我还是会经常想起它以及它里边的一些人和事。于是,我在一个闷热的夏夜开了灯点了烟决定用文字去写它。在正式写这个文字故事之前我想先写几个人,当然这几个人和我要写的故事没多少关系,甚至是完全没有关系。
石康:记得石康在他的一本的开头写了一段话:我写字就是为了养家糊口,我知道再过几十年甚至几年,人们就会忘记我的和我。石康坦率地有点可爱,故事又写得那么凄美,让我羡慕不已。我喜欢石康的作品,但是这好像是个少儿及孤男还有寡女不宜的作家。我想石康的爱人(石康先生有否成家我不甚明了)一定知道石康是胡写的,要不然肯定比较麻烦。
老婆:我说的老婆当然是我的老婆。这个小女人曾经在广州度过一年的独居生活,因为受我的影响也经常看石康的。一次打电话说她看了石康的后蠢蠢欲动,难以入睡,还说她的两个同事,分别为一男一女亦有同感。让人担心的是这一男一女还讨论读后感,这也是我为什么说石康的少儿及孤男还有寡女不宜的原因。我也经常写些破字,在这些破字组成的故事里我往往就是众美女追逐的对象,但是老婆看了从不生气,因为她知道我是胡写的。如果她不认为我是胡写的,那我一准有麻烦,这同样是我说石康的故事是胡写的原因。
某好友:这位老弟曾写信给我,曰:你该写些阳光的东西,太阴暗忧郁不好。这位老弟和我深交多年,可谓挚友,他的话不无道理。可惜我享受西安毒烈的阳光已然够多,何必还要用几个破字去营造“阳光”,因此多半会让这位老弟失望的。
另某好友:这位老弟人高马大,体重虽不及两个我,但绝对可称得上是大块头。现在还记得在大学和他踢球时用大肩膀堆我的事,但苦于自身条件恶劣也徒叹奈何。我想这位老弟一定对我大有看法,记得他曾用《红楼梦》来压我,只因为我在校友录里写了几个破字。我说乖乖,我要是敢和红楼梦比那我可是够斤两了。这不是谦虚,我虽经常自诩为文人,但是我的脸皮不象一般文化人又白又黄又瘦又嫩又薄,或许这也和西安的阳光有关,我的脸皮又黑又糙又厚,看上去很是营养不良。想来我若将我这老弟称为“同学”而非“好友”,那么我会有更惨的遭遇,因为他最讨厌虚,而我和他的关系的实就是我们是朋友。
某女子:这女子我曾写过,成败我自然难以自论。为什么要再写?完全是因为没有别的可写。有时候要写一个故事,必须或多或少走几个原形的路子,而这个女子我写来一向顺手,故这次还写。
我:我这个人一向是个无赖的角色,从大学到中学,从中学到小学,从家里到外边,从学习到工作,但是我有最可爱的一点就是诚实,还有脸皮厚,因此多数人说我这人其实还不赖,事实上我知道我真的很赖。当然我的文字里,我从来都是英俊潇洒,风流又有才华,这是为了满足我这个十足的疯子的幻想。
1
2005年仲夏某下午,我和妻子从商场购物出来,如火一般的热潮一下子将我们包围,我的头有点发晕。刚刚病愈的我身体还很虚弱,我提着大包小包急匆匆地和妻子往家赶。刚拐过一条街,我就感觉自己像在往空中飞,然后我听到妻子一声惊呼,之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来听妻子说我在医院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父母也闻讯从老家赶过来。“你不知道,我当时都吓坏了,一直哭。”妻子红肿着眼睛对我说。
父母在我出院当天便返回老家了,只留下一句嘱咐的话,“以后要自己留意点,这么大的人了,还是照顾不了自己,让家人担心。”我苦笑着点头。
回家后妻子便要我好好躺着休息,她一边帮我收拾床一边说:“那几天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喊你也没动静,只是见你脸上或喜或悲,似哭似笑,医生都不知所措。妈妈说是不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说回去后要请个神帮你看看。”她看着我的眼神很神秘,像是她在我的脸上真的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
“我见到欧阳和慕容了。”我躺到床上后对妻子说。
“什么时候?”妻子睁圆了眼。
“就这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梦到了什么?”妻子好像联想到了妈妈的话,呆坐在床边惊恐地看着我。
“我们一起回忆我们曾经的岁月,还要我写出来,一份交给然然,一份我留着,一份给他们。那天我听到你的惊呼声后就见到了他们,聊完了我就醒了。”我回忆着梦,慢慢地对妻子说。
“你是在哪见到他们的?”
“他们的家,好像是一片很大的树林子,地上都是血红的花瓣,里边有一间小白房子很漂亮,我好像去过那个地方,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他俩很健康开心的样子,欧阳还和我喝了几杯。”
“怎么会这样?我们是不是去看看他们?”妻子小声地问我。
“嗯。我们明天去吧,顺便带上然然吧。”
2
我的大学的基本走向在我到学校报道的第一天就确定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但是现在回头看看这是确切无疑的,因为我这一天就遇到了我的生命中很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欧阳真,一个是我大学的女朋友,也就是我现在的妻子苏晨。
我是个爱说笑的人,或许是少年不知愁滋味,我的脸上很少能看到阴沉的气色,而我的观念是:人生苦短,能笑就多笑些,不要在人生的弥留之际才后悔自己的一生过得太多疾苦沉重。
但是人是会改变的,连我这个没有烦恼的人也不例外。这在我大学毕业后的一个下午写的几句话上可以看出来,我也是厌烦了生活的。
我是一块被丢弃的废铁,在这万恶的火炉中煎熬。我没有自己的颜色,也没有自己的形状,只是任人摆布捏造,像泥鳅般温顺没有反抗。天哪,为什么还不打雷?让地狱的小鬼将我带了去吧。
呵呵,改变是困难的,改变也是简单的,只在于生活给我们的那些酸甜苦辣。
3
走出车站的时候天空下着雨,很大的那种,本来雨是我很喜欢的东西,但是因为旅途的疲劳,沉重的行李箱,还有更要命是没有雨伞,所以我的心情像地上的泥泞一般糟糕。我沉默地跟着爸爸走在人群中,好多的人,除了电视里,我从没有看到这么多的人。我一点方向感都没有,只是感觉到处是楼,没有家乡熟悉的高山和大树,一眼望过去全是高楼,这样的景况或许是不需要方向的。我们打了车去我的通知书上写的学校,一路都在堵车,司机说是下雨的原故。听我们说话他又问我们是外地来的吧,爸爸回答说对着呢。他又说那也是人生地不熟吧。爸爸还说对着呢。我就笑,我说那您不会乘机杀我们一把吧。司机也笑,哪能呢,我是靠劳动吃饭。我说这话好听,我尊重这样的人。说说笑笑地司机就说到了。
我下了车,爸爸付钱,我问多少钱,爸爸说20块。当时不晓得,后来还是知道是真的被杀了刀,因为火车站到我们学校其实就十块钱。这个司机还是不怎么厚道,嘴上笑着,手里的刀可是一点也不软,他一定是带着我们看看雨中的城市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可是我哪有那个心情?
我站在校门口有些激动地看着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西北大学。下边还有英文,我用自己粗浅的英语水平扫了一遍后知道那是学校名的英文翻译。我和爸爸走了进去。
爸爸疑惑地问我这学校怎么没点大学的样子,感觉很乱的。我说我哪知道呢?也许电视报纸都是故意美化的。后来我知道了,因为我们那天走的是学校北门,看上去不是很整齐,结果让我们有些失望。我们跟着路边挂在树上的指示找到报名的地方,然后交钱。看着那么多钱被别人拿去我真心疼,可是看爸爸没有一点犹豫的样子,要多少给多少,或许这是做儿子的无法体会的心情。爸爸的脸上总是溢着笑容,虽然天空下着雨,地上到处是泥水,虽然厚厚的人民币不在他钱包了,虽然人群的拥挤让他几乎站不稳,但是爸爸很开心,他说因为他的儿子上大学了。我看着爸爸,我的眼睛有些湿润的迹象。
我和爸爸由我的一个师哥领着去宿舍,同去的还有一个男生,他一个人,手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先问了我爸爸声叔叔好,然后就来帮我拉箱子,我马上说谢谢。不用客气,他说,你叫什么名字?肖云,我说,你呢?欧阳真,他说。是吗?和我大姐夫一个姓啊,真巧。是啊,真巧,他说。他脸上没有笑容,他和我第一次见面都没有笑笑,我觉得很奇怪,一般人和初次见面的人寒暄总是要笑的,不管笑得真假。
“你的行李呢?怎么空着手?”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我早来了,和你一个宿舍,你是最后一个报道的,我待着没事做,专门来看看最后来的一个人是怎样的人。”
“是吗?我买不到车票,费了很大劲才买到。哎,你怎么不笑呢?上大学不高兴吗?你好像有心事啊。呵呵,开心一点啊。你看我,没事就爱笑。”我说。他没有说什么,只管往前走。虽然这样,但是我对这个欧阳真有点好感,说不上为什么,只是觉得他专门来看我是怎样的人这个举动很有趣,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宿舍很清洁,屋里已经有六个人了,我进去后都安静地看着我,像是有些新奇。我冲大家笑了笑,然后开始安置我的行李。
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后和爸爸去吃饭,我喊新同学一起去,他们说都吃过了,并且告诉我楼下就有很多小饭店可以吃饭。我谢了后下了楼。
在楼下,我们找了附近的一个小饭馆。我看着菜单,没有我认识的东西,我又将菜单递给爸爸。爸爸一样不知道该吃点什么,只好喊了服务员过来。
“有面吗?”我问。
“有的,菜单上没有写。”
“那你给我们来两碗吧。”我说。
“什么面?”爸爸问。
“哨子面有吗?”
“有。”
“就这个。”
我拿起桌上的菜单又仔细地端详了一遍,以后就吃这些东西吗?我心里嘀咕着,那可是有的受了。我四周看了看其他吃饭的人,大家都在吃着或是说着,只有一个女孩扒拉着碗里的面条皱着眉头撅着嘴,看得出来她对眼前的东西没有胃口。我将目光收了回来看着爸爸,说,现在的女孩子真是难养,吃东西也是挑三拣四的,老爸,你说我要不要讨个这样的老婆,绝对是不可以的,爸爸笑着没说什么。和爸爸总像朋友,这些看似不会在父子的谈话中出现的话我是说得轻松自如。我刚说完就突然感觉到一双怨恨不满的眼睛在盯着我,我转头去看。那个不吃饭皱眉头的女孩子正在瞪着我,我的脸有点红,可能是我说话的声音大了点被她听到了。我冲爸爸吐了个舌头没敢再看那个女孩子,也闭上了我的嘴。刚好我们的面来了,于是我马上埋头吃面。
这个吃面的女孩子就是苏晨。
4
连续几天都下雨,没有看到阳光,这让我很不舒服。我自从到校那天走进校园后除了送爸爸去车站就没有出去过。火车站还是那么多的人,爸爸嘱咐着我。有事给家里打电话啊,爸爸说。好的。照顾好自己,我走了,爸爸提起包说。放心吧老爸,我也不小了不是?你回去让我妈也放心。
爸爸走了,虽然我没说什么,但是还是有点空落落的感觉,毕竟离家很远的,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总是伴随着兴奋、激动、慌乱和恐慌等等的情绪的。
外面下雨,我们就在宿舍打牌,几天下来大家已经很熟,年轻人毕竟是有很多相似的,在一起就容易些。我们还开了个会,大家相互了解沟通,期间系里有领导来看望我们,我们受宠若惊,点头哈腰地表示感谢。
星期一开始上课,这大学的第一节课大家都是早早地到了教室,认识新同学新老师,整个教室叽叽喳喳,因为出现了很多女生,我扫了一圈。
“和高中时没有区别,大学也就这样。”我坐到欧阳真旁边无所谓的唠叨着。虽然只有几天的时间,但是我和他已经是好朋友了,我们吃饭看校园一般在一起,上课当然也坐一起。
“谁说有区别的?本来就都是中国人,都是年轻人嘛。”他安静地看着黑板的方向,回答着我的唠叨。
“也是啊,唉,连个美女都没有,真是害惨我了。”我叫苦不迭。
“和美女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你不知道吗?我上大学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找个美女做我的女朋友。可是没有美女我怎么实现我的目标?”我还是瞅着在座的各位女生。
“第一次见面,慢慢就有美丽出现了。女大十八变嘛,可能他们还没有变呢。”欧阳真说得很严肃,我看着他。
“万一她们不变就找你啊。哈哈。”我大笑,结果众人侧目,还有人皱眉头,他们一定觉得我这个人真他妈没素质,笑得像爆发户一般夸张讨厌。在我的前排有个女生回头看我,眉头就是她皱的,我还发现这个女生很面熟。我的记忆稍一搜索就找到了曾经的场景,这个女生就是那个吃面的女生。哈,竟然这么巧。
“欧阳真,你知道‘东施效颦’吗?现在这个社会可能没多少人知道的了。”
“我知道,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他奇怪地看着我。
我偷偷地指了指我前面的吃面女,“她总喜欢皱眉头啊。哈哈。”我看着欧阳真笑,他却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摇了摇头。这个人很奇怪,总是郁郁寡欢的神情,从他的眼神中有种很奇特的光芒,像是很萧索,又像是充满机智。
很快老师来了,教室安静了下来。直到下课老师都是在讲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像开座谈会一般让我无聊地想找点事情解解闷。欧阳真安静地坐在我旁边,没有言语,却是在一个小本子上写着什么。我凑过去看,写着“天气阴了几天了,像我的心情”之类的话,我不知他什么意思,没有理会。
之后我们就每天穿梭在教室、宿舍和食堂之间,偶尔还去外边看看,但是都没有走远。再后来学会上网,于是便经常地去图书馆上网。再后来就跟着宿舍的一帮人去操场踢球,跟着皮球跑,逮着了就轮一脚。接下来的后来就冬天了,穿上棉衣看校园里的落叶,偶尔遇到班上的女生打个招呼开个玩笑。欧阳真还是不怎么言语不怎么微笑,但是经常和我一起,我们形成明显的反差。
“我没有什么特别爱好,就是偶尔写点文字,几年的习惯了。”他有一天吃饭的时候对我说。
“那你是不是想当作家啊?说实在的,我也很喜欢文学的,但是我写不好。也没有什么思想,所以是不敢写的。”
“我没有想当作家。”他的眼角洋溢着笑意,“只是喜欢而已。”
“哎呀上帝啊,欧阳真是会笑的,你笑了你发现没有,很难得啊。”我像是自己成了哥伦布一般兴奋。
“我当然会笑,快乐自然会笑。”他又笑着说。
“你现在快乐?”我问。
“嗯。”
“以前不快乐?”
“嗯。”
“为什么快乐,又为什么不快乐?”我大感兴趣。
“有不开心的事就不快乐,有开心的事就快乐。”
“等于没有说嘛。对了,问你个事啊,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
“想找一个吗?”
“哪有那么容易,要缘分的。”
“其实也容易,你把你那乱糟糟的头发整理一下,把你那胡子也刮一下,应该是个不错的小伙,找个女朋友也不难。”
“可是我找女朋友必须是像我一样复姓,最好是慕容姓。”
“有毛病啊,干吗必须这样?”我觉得这个人太奇怪了,简直有点让人琢磨不透,我更是被气得有点气急败坏。
“只是我自己喜欢,因为我希望自己将来的孩子叫欧阳西门或是欧阳慕容,或是欧阳诸葛什么的。”
“呵呵,干脆叫西门吹雪得了。但是要是找个司马可不太好吧。欧阳司马好像很奇怪的名字啊。”我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无所谓,我不急,慢慢找,我还年轻,相信我。”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吃完了吗?走吧。”他先站起来往外走。
“陪我去买点笔墨怎样?”我追上他后问。
“干什么?”
“写个启事,帮你找复姓女孩,哈哈。”
5
快是新年了,听同学讲班上要举行个晚会,还要邀请英文学院的同学参加,说是为了交流英语,这样有助于我们班的英语学习。现在这年头不同了,学洋文比中文吃香了。连晚会邀请的都是学英文的,我倒觉得邀请学中文的更让人喜欢些,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学中文是学究,学洋文是时尚啊。
“英语学习?是你想找个认识美女的机会吧,谁都知道学英语的美女多。”我拉住班长嬉皮笑脸地问罪。
“哪有啊,即使有也是为了照顾大家,再说了,不是也有很多男生来的吗?也许咱们都没有机会的。”班长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做贼心虚,反驳的却是振振有辞。
“那不一定啊,我不行还有大家啊,是不?呵呵。”
晚会要有节目的,每个宿舍都得至少出一个。我们宿舍初步决定来个合唱。有人说太俗了吧,不能新鲜点?我说可以啊,脱衣舞够新鲜,可是有人看吗?大家笑。
“要不来个小品?”有人建议。
“你写剧本啊。”我直接呛了回去。
“那怎么办?”他不服我。
“怎么办?拉个美女表白,我想这个绝对新鲜,哈哈哈。”
人心浮躁,还有些稚嫩,这个时候哪有什么办法?可是大家也不想丢了宿舍的面子,而且清一色单身的我们还想乘此捞一把,怎么能不好好借此表现一下呢?于是我们就沉默着思考。
“我提议!”有人叼根烟喊了起来。
我们都看过去,等着下文。“我提议大家把自己的想法写到纸上,然后大家一起讨论,怎么样。”
“唉,又是俗不啦叽的建议,但是没办法了,就这样吧。”我懒懒地说。
很快都有了建议,依次为。对了,在此先介绍一下宿舍各位神仙。还是按床位来吧。
一号:常锐,南方人士,英俊,精神,写得好字。
二号:程帆,北方人士,具体是山西人,强壮,爱抽烟,善唱歌,爱英语。这次晚会该是个主角。
三号:郭小鹏,山东人士,清秀,热情,好美女。晚会后一定会得红眼病,都是盯美女累的。
四号:何晓,常锐老乡,和善,好学,腼腆。
五号:肖云,就是我。陕西人士。
六号:贺斌,西安人,时尚,喜欢逛街,我受过这个人的害。
七号:林一涛,陕西人,诚实,上进,少言。
八号:欧阳真,四川人士。
现在看看大家的建议都是什么。
常锐:歌伴舞。
程帆:非合唱,一个接一个唱。哈哈。
郭小鹏:歌伴舞。
何晓:八人相声。
肖云:支持大家的建议,我看就来个互相揭短算了,刺激。
贺斌:华健歌曲串唱。
林一涛:比较建议合唱噢,《单身情歌》很合适的。
欧阳真:一会说吧,写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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