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因为我能看见别人看不见得东西,比如幽灵,比如精灵。有很多很多的人告诉我,那都是故事书里编出来骗小孩的,可我知道不是。人们总是习惯性排斥自己不知道或者不熟悉的东西,因为他们没见过,我很想说,没见过就不存在吗?
隔壁的小俊小时候迷路,后又平安回来的时候,我站在自家的阳台上看见那个小小的穿着浅绿色衣服的小精灵收拢着翅膀,端坐在小俊的肩膀上。她对着我微笑,然后站起来伸展开翅膀边朝我摆手边飞向远处的苍穹,划过一道碧绿的弧线。所有人都以为是小俊自己找到了回家的路,包括小俊自己,可是我知道不是。
我无法解释,因为太多的例子让他们以为我的精神不正常,所以我把一切深深埋在内心深处。和我待在一起最多的是一个永远停留在15岁的女孩夏,她总是穿着粉红的蝴蝶结公主裙,事实上作为幽灵她也只有这一件衣服,虽然我曾经在阴气最重的晚上为她烧了不少好看的衣服,但作为一个不知为什么不停游荡在人世的游魂,她是什么也收不到的。她喜欢喋喋不休地对我诉说她的家庭,她有一个小她两岁的弟弟,我曾带着她远远的看过,那确实是一个非常可爱秀气的孩子,额,我是说十四年前,是的,夏已经死了有十四年了。而那时八岁的我正好在她出车祸的步行街对面,自此她便跟在了我身后。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她说她死的一霎那,有人问她还想活着吗?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想,于是那个对她说话的人就叫她务必跟在一个戴着白色礼帽的女孩身边,也就是当时的本人—我。
夏的妈妈是一个典型的职业妇女,虽然失去了亲生女儿,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工作的繁忙,我总疑心她已经忘记了夏,于是夏在黯然神伤之余开始羡慕起我。二十三年前我的母亲,国家生物院的肖梅女士嫁给了国家工程院的我的父亲庄辰先生,并在一年多后有了我,也许是上天特别厚爱我的缘故,我不仅继承了母亲的秀丽之姿,也融合了父母亲的聪明智慧。温馨的家庭氛围和开放的教育方式使得我的天赋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虽然在八岁之前我表现的古怪且不正常,可是我的爸爸妈妈却没有任何的质疑,即使是不理解但却从来没有指责过,我很庆幸我生在这样地家庭中。在那之后我在网上交了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活泼好动的性子自此而来,那时我经常对家里声称在外露营,其实是加入了Z号秘密基地,那里有很多灵异及地球上各种各样的研究实验室。
有一天我在无菌室里做着胚体细胞实验,夏无聊得在实验室里飘荡,虽然我知道她碰不到任何东西,可她每碰一样东西都看得我好一阵心惊肉跳,终于在我的劝说下她肯安分的坐在隔离椅上的时候,突然一缕银白的光从夏的身体里飘出,我看见痛苦使得她地脸庞扭曲到了惊人的弯度,我立刻去拉住她的手。后来我才想起活人是碰不到幽灵的,可那时候我却抓到了实体。银光闪过,实验室中空无一人,唯有机器的滴滴声在继续。
一片白茫茫地云雾中,我拉着夏的手朝前走着。经过短暂的惊慌后,我慢慢冷静下来。
“夏,你还好吗?”
“嗯,我没事,绯绯你呢?”夏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突然惊愕得发现我能抓住她的手了“你,你难道?”
我蓦地了解到夏的想法,捏了捏自己的脸连忙安慰她道:“应该没有,我能感觉到痛,不是你告诉我死灵是没有感觉的吗?”
“那就好。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绯绯?”夏的泪水盈满眼眶,焦急得问我。虽然夏死前加死后的年龄加起来比我还大,但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她好像一直停留在了15岁,不论是灵体还是思想。
“我也不知道,往前走走看吧。”其实我的脑海现在也是一片混乱,虽然早就知道世界上是存在很多违背常理的事情的,可是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也有些发懵了。
周围除了茫茫的白雾什么都看不见,我们走了很久很久,却没有饥饿或者劳累的感觉,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而只是旁听我一定会赞叹这是个神奇的地方。但现在我只想看到点不是白色的东西。
远远地似乎有水声传来,我拉着夏一阵小跑,果然看见了一个。。。小小的喷泉,额,我想夏和我此时的额头一定都挂满了黑线,如果她可以的话。绕过水池迎面有一块黑色的平滑的巨石,巨石上平行放置着一块白玉棋盘?
“将军!哈哈,我赢了!”突然一句闷雷般的话语将我和夏震在当场,久久回不了神。
随着余音的飘远,棋盘两边慢慢得浮现出两个身着白袍的青年,一样的黑发披拂在身后,一样精致的脸庞实在不像是男子该有的。一剑眉一柳眉,一英气一柔媚,虽然长得一模一样,糅合着不同的气质却是极好认的。想来刚才那句闷雷便是那英气男子发出的。
“尔等何人?为何擅闯净域?”低沉的声音宛如羽毛挠在心间,柔媚男子虽是冷面相对,却让人怎么也感觉不到凝重。
“净域?我不知道什么是净域。我叫庄绯纯,这是我的朋友夏。我们不是故意闯进来的,事实上,我们正在找寻出路,如果阁下能告诉我们的话,我们将不胜感激!”
“慢着!你说你叫庄绯纯?”响亮的男音实在让人无法忽视,英挺男子向我迈了一步问道。
“是的”
“你等等。”他英挺的剑眉微微蹙起,修长白净的手指朝虚空中划过一道半圆,接着一本金边书悬浮在他左手上,此时我已经连吃惊都觉得多余了,而夏只是紧紧拽着我的衣袖。他口中默念了什么,悬浮的书便哗哗地往后翻,终于停留在了其中地某一页。
“庄绯纯,穿于22岁,白崂。备注:因时空失误附带死灵夏,15岁。又是白崂那小子干的蠢事,他最近是怎么回事?!”
“澈苫,好了,好了,他也是心情不好嘛,不是颖玡又拒绝他了嘛。虽然送错了地方,但也应该不是故意的,谁让时空隧道离净域那么近呢。你就少说两句,别让人看了笑话去。”低低的嗓音小声得劝说着。
“哼哼,澈黎你就知道护着那小子!”那叫做澈苫的英挺男子气呼呼地说道,“好了,庄绯纯,相信你也明白了,这里是净域,本来该由谭域的人送你去时空隧道的,但。。。”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从震惊中醒来,我实在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被丢离了原来的生活轨道。
“说吧。”他大发慈悲的答应。
“我们是命定的必须穿越的人吗?我们可不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首先你们并不是必须穿越的人,但你们的灵魂是,可以这么说,你们的灵魂从一开始就去错了世界,当然由于时空的转换和种种因素的结果,只能在特定的时间来由我们纠正。所以如果你们想回原来的世界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一世结束你们的灵魂将永远的湮灭而无法回归。你的朋友夏也正是因为时间到了却没有及时回到本该去的世界才停留在你身边等待共同时间的,她回归后就能重新复活。”
“庄绯纯,我提醒你一点,这次本该是你的回归时间,如果你拒绝那么你的朋友夏现在就会灵魂湮灭。”澈离悠悠地补充道。
“我明白了。”看着紧紧拽住我的夏,我无奈地回答道。
“你们去吧。”一阵风过,我感觉身体轻飘飘地快速滑过净域的每寸白雾,终于眼皮沉沉,支持不下去,昏了。
昏昏沉沉中,感觉身体像是被十头大象踩过似的,生疼生疼的。空气里似乎弥漫着青草和着泥土的香气。
“绯绯,绯绯,你醒醒啊!”夏把我的身体晃来晃去,晃得我一阵一阵的晕眩。
“放、放手,我、我要吐了。”我勉强说出几个字,眼前已是一阵阵地发黑。
半响过后,靠着夏的扶持,我总算看清了我们身处的地方,是一块小小的山丘,但相比于四周的高山,我想这只能算得上是个谷底吧。苍翠的树木遮挡了大部分的山地。山峰重峦叠嶂,密密地将四周围合起来,难怪从刚才起就没有感觉道一丝风。回头刚想看看夏,却突兀的发现,夏惯常穿的粉色公主裙不见了,代替它的是一袭水红色的长袖对襟长衫,精美的花纹从领口蜿蜒而下,简洁大方的同时透着女儿家的温婉秀气。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看见是这样了。”大概是察觉到我的注视,夏喏喏地解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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