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驰长空,原本在天空自由翱翔的它在驰入高高的城墙内后,很快便停在了一敞开的窗槛上。没一会儿,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伸了出来,那鹰似轻车熟路的一跳跳到了摊开的手心上,也这一跳让人才发现原来这鹰竟是只送信的鹰,那双强有力的鹰爪上竟绑着了一张卷起的小小的纸条!
不过很快,那小纸条再看时便已到了那双棱角分明的手中。然而下一刻那双手的主人猛地站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已停在那人肩上的鹰上霎时被惊得扑扇着羽翼飞至空中盘旋着。
怒气如拔节的麦子疯狂地向上长,手中紧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片,似要将其就此捏碎一般。指关节处因为太过用力而泛起了点点可见的青痕。总是温和无波的蓝眸此刻如狂风暴雨下怒吼咆哮的海浪,轰鸣如雷击,是默剧般的,却是触目惊心的。瑟菲尔眼中是深深的怒,还有沉沉的痛。这是为什么?怒气如”毕剥“作响的火焰狂肆地燃烧,该死的平静,见鬼去吧!他大步向府外奔去,风卷残云的气势震慑了一干人等。
到了八方楼,不顾小厮和各食客惊讶的眼神,瑟菲尔直奔里面。站在空旷却又不失干净的庭院,瑟菲尔才猛的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她的具体的住处,在庭院四周都分布着小巧而精致的房间。筱然他愣在了那里。
“少,少尉,那里面是不能让客人进的。”回过神的小厮忙奔了进来。今天这少尉是怎么了,那怒气真是令人又是惊讶又是有一丝畏惧。
一听有人说话,不管三七二十一,瑟菲尔一把冲向那气都还未喘均的小厮面前,揪起他的衣领:“雪汀的房间在哪?!”
那小厮又惊又怕,瞪着惊恐的眼,看着暴怒的少尉,手止不住的颤抖,手刚一入指出,狂怒中的瑟菲尔现在已完全看到别人的影子,狂风刮起,他人已进到了小厮指的房间,槛上的门却还在剧烈的晃动着。小厮却还惊魂未定。
如果说平时的瑟菲尔比作成一只温顺的小猫的话,那么此刻的他便是一只从沉睡中醒来的雄狮。现在他只知道,她不告而别了!她走了,走得毫不留恋,走的潇潇洒洒。对他,她从未正眼看过一眼,从未真正敞开心扉,有的除了冷漠便只有疏离与客气,宛如对陌生人般。陌生人,陌生人……那三个字如一把利刃将他的伤口血淋淋的割开。一直以来,他坚信着精诚所致金石为开,所以对她的态度总是安慰再安慰,只是,现在……
“呯”的一声夹杂着怒火,瑟菲尔推门而入,如雄雄火焰的双眸锐利的扫视着室内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视线定格在了还处于呆愣状态的莉丝身上,此刻她手中执着一张留在淡淡墨迹的纸,定定的地看着,好似要在上面盯出一个洞似的,眼中有一丝焦虑,一丝惊诧,还有一丝恐慌。只是那恐慌却似有一丝不同寻常。瑟菲尔来不及探究其中的意味,他用力的扯过那张纸,然而在看到上面那短短的话时他那仅存的一丝小小希望也瞬间被排山倒海的苦楚所湮没。心还在跳吗?在吗?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那里面的一颗心如被拧着一般痛得似被撕碎了般。莉丝!莉丝!只有莉丝,只有这一个名字,笔迹是多么的流畅,没有丝毫的停顿。难道自己连她的一句辞别都不能拥有吗?不辞而别啊,自己原来终究之于她只是个陌生人……
是悲,也是痛,更多的是怒。触犯了他的骄傲,怒更怒!
没有注意到莉丝慢慢惊惧的眼神,他骤然转身离去。空气如酷暑下被摊晒在烈日下火辣辣的风,一直高温不下。我不允许!不允许!!
卡洛城外的官道上。
因是清晨,并没有什么人,仅有的一辆马车缓缓向前行驶着,不用说这便是刚离去的焰雪彤了!
“你真以为他会这么容易就放你走吗?”妖精懒洋洋问道。
焰雪彤疲惫地半躺在摇摇晃晃的马车车厢壁上,同样有些懒洋洋的道:“不管他会不会,我已经离开了!”
体味到她话中的含义,妖精有些明白了她并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去懂而已,但妖精就是忍不住想要打击她:“你以为人离开了?!那只是你以为而已!”
焰雪彤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尔后有些不雅地打了个哈欠:“抱歉,我太累了。我要睡一会儿!”很明显她并不想再争论下去,以为又如何。至少这是一次机会,她在心中默默地想着。而她也发现自己在妖精面前越来越随意了,不过她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也许真得潜意识里她真得把妖精当成了另了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听”到这句话,与焰雪彤不同的是,妖精第一次惊觉她不是她!她也不要妄想去控制她!
“嘶”马叫声突兀的响起,紧接着便是马车猛然停住,这令正处于半睡不睡状态下的焰雪彤骤然惊醒,同时心中也有些不爽。因为刚才差点令她从坐位上滚下来,不过还好她反应快。
焰雪彤摸了摸刚才因太急而闪到的手腕,皱着琼鼻打开马车门,冲口而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小姐……”年迈的车夫用手指了指前方,一脸的惊惧,他刚才还以为碰上的抢劫的呢,谁知却是少尉大人。只是这神情令人莫名的生出一丝畏惧。
疑惑的抬眼,她错愕!不是因为他如此迅速便找到了她。而是因为那个骑在马背上的男子此刻散发出的那惊骇的气息。除了怒还是怒,那所向披靡的气势,如一把利剑当头刺来,却在快至她前额时的猛的刹车。霎时,她便被震住了,好狂暴的气势!
不过终究也只是一霎那,她顿了顿,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后,她平静地下了马车,同时看向他,示意他也下马。
再也忍不住,他冲到她面前,对她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每次你总是逃!逃!逃!!!为什么?”话已转为嘶哑,是埋藏着沉沉的痛,痛至神经。
任由他渲泄。看着他粗喘红眼的模样,她不禁嘲讽道:“人果然是一种戴着面具生活的动物!连你瑟菲尔少尉也一样。”莫名的看着他,焰雪彤的话脱口而出,话中似有一丝凄凉也有一丝愤恨。心里却有一道声音在说:焰雪彤,你真是没心没肺,太残酷无情了!只是破堤的口怎么收也是惘然。
没想到面对他的怒吼,她竟无动于衷,反而窜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并没有听清她说和话,但她语气中那微不可察的悲凉却被他敏感的察觉到了。回过神,才恍然,失去的理智也瞬间拉回。
眼中的怒火一点点的削减,慢慢的聚敛,只有一丝火苗还在闪烁着,显示着此刻他心情的糟糕。“为什么离开?”见她依旧倔强的扬着下巴,瑟菲尔的语气再次放缓下来:“至少……如果,我是说或许你要走,我会为你安排,我和莉丝也可与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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