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青影一闪,伴随着欢快的呼唤,修出现在了正悄悄离开的两女面前,狭长的双眸中闪烁着点点星光,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讨主人欢心一样眼巴巴的看着。
“嗯。”云洛挥挥手,浅浅的笑,不负所希冀的夸奖道,“真厉害!”
“哪里哪里……”修眯起眼笑得开心,甜甜的谦虚道,“一般般的……呃,这是什么?”触及素衣上那刺眼的红色,心中无端的升起一股愤怒,尤其是看着眼中人那不在乎的神情这股无名的怒火愈加的旺盛了。
“不是说没事了吗?”
红袖微愣,才发现这话不是问云洛而是问她的,心中一涩,张嘴竟说不出话来。
云洛在这时抢答了,满不在乎的回答道,“能有什么事啊?被擦了下,一点皮外伤而已,没事啊!”
红袖和兔子听着这话齐齐默然了,肩头被染的要红出水来还是小伤……
修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只是很温柔的看着云洛,修长的手指搭上了那肩头,“疼吗?”
云洛眼中一片清澈,随意的笑笑,张嘴就要表示否定,肩上却是一痛,于是闭了嘴,只是轻轻皱眉。
“你不觉得疼我倒是心疼了呢!呵,这可真是怪事了……”修看着指缝中渗出的血,无名的怒火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嘲笑,自我嘲讽,见云洛不说话,忽然笑了,道,“是不是有些自以为是又或者自作聪明呢?”
云洛拍掉肩上的手,瞪着修,脸上的浅笑终于收起,望进这闪烁着琉璃美丽色泽的眼眸中淡淡的问道,“你想怎样?”
她不知这人为何突然转变,亦未意识到这和自己随意的态度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但她却敏锐的察觉到修的气息又那么一瞬间的狂暴,这样的意外本不该出现的吧?!
“让之血流成河以此平息我的怒火,如何?”修笑得宛如妖孽,声音轻如鸿毛,淡淡的如清风拂过,但这清风拂过留下的不是舒服的清爽,而是令人心悸的冰寒。
红袖和兔子齐齐打了个寒噤,低头,看地,数蚂蚁。
云洛闻言愕然,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修,神色一时间变得十分复杂。
修,这个宛若妖孽的人,明明只是相识不久却作出这般表现,是在表明在乎她又或者只是闲着无聊的一种闲者心态?很想把原因归结于第二种猜测,可不管是理智还是情感都明白无误的选择了第一种。
在乎她吗?关心她?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关心、在乎她这个认识不久的人呢?她不解了。
“为什么?”清澈的湖水中泛起了涟漪,有了层层的波折。
修笑而不语,只是看着云洛,双眸中有着些许的无奈些许的欣喜些许的好笑,更多的是云洛看不懂的东西。
云洛同样看着修,但这个时候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左亭衣,那个犹如暗夜帝王的男人,想起了和左亭衣相处的那一小段时间,那么短的时间却能相处的如同老朋友一般,没有什么隔阂的阻碍,是那么的宁静、祥和,但那样的祥和被一三头魔蛇打碎了,她差点被打回原形回归灵魂的最原始形态,一如当初云家那段幸福美满的生活被硬生生打破,迫不得已的“死掉”……
现在,被这个看似妖孽的人强行留在这里,不算和谐的相处中她竟不知不觉的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然而这才短短十几天!
血顺着肩渐渐下渗,微凉的感觉将云洛从恍惚中拉醒,袖子不知何时被染了色,目光停在这袖子上久久不能离开。
云家时,她死掉;重生时,她被抽;自由时,她已是大伤小伤、外伤内伤以及伤上加伤了!
云洛不禁苦笑了,她好像一直都遇到的是不得了的人物,总是莫名其妙的有了羁绊,之后又在冥冥之中受伤……
呵,这难道是天定的吗?天不许她的自甘平凡非要给她找事吗?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但是!她还是会积极的追求自己的伟大梦想!什么既定的命运,什么不能改变的轮盘,什么天定?!她是幸运的倒霉蛋,幸运伴随着倒霉,倒霉伴随着幸运,然而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争取来的。云
家时,她精心计划十年,步步紧扣,没有差错的完成了预期目标,十年前,她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重生后,她遇到人鱼碧甘娜,若非自己事必亲为又怎会发现那非明的日记?又怎会走上这条召唤师的道路呢?!至于现在,她能从左亭衣的禁锢下自由也定能脱身!被一次次捉回来又怎样?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她输很多次不要紧,但她只要赢一次那就是全盘皆赢!那句话怎么说的,哦哦,人定胜天么?
云洛和红袖回去休息了,修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两女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微热的温度还在指间萦绕。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消失不见。
风,轻扬着,有些微微的凉意。
“大人,偷袭精灵的十三人已清除。”景叔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略显疲惫的神色以及喷溅的不少血色表明他不久前经历了一场不算轻松的战斗,能让他如此模样,说是一场恶斗也不为过。
“景叔,送回去吧!把人都送回去吧!”修眯起了眼,轻声道,“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七年了,也是时候了啊!”
“大人?”景叔愣愣的看着修,一点也不掩饰他的诧异,没有丝毫的疑惑和茫然。仅仅只是诧异。
“呵,呵呵!”修轻声的笑,一滴血从指间滑落,没入地下,只留一个暗红色的点。
景叔看着修,从那宁静的有些神似的双眸中看到了一些东西,他似乎懂了又似乎什么也不懂。
七年了,这个记忆曾经有着天真笑颜的小孩儿已经在眼皮底下慢慢的长大了,在慢慢的蜕去身上那厚厚的枷锁。一时间,他只觉得心疼,但更多的是欣慰,毕竟修终于是做出了选择,而且是他希望的那种选择。
“我明白了。”景叔欣慰的点头,双臂自然下垂放在身子两侧,低头,俯身30度角。这是他对目前的修能做出的最高的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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