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允儿的注意力还在皇甫飞云身上,猝不及防地,被安以彦猛然扑过来的劲道撞得往后倒去,幸而安以彦的手搪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否则这一撞之下,她焉能受得了?不过,脱离了浴缸,她却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看着男子焦急的脸,她这才惊奇地发现原来救她的是安以彦。
安以彦趴在允儿身上,直直有一种晕厥的冲动,他胸口的剑伤刺得不浅,若不是靠毅力支撑着,他根本无法救下允儿。
一时间,二人脸对脸,近在咫尺,一样昏昏沉沉地想要晕倒。
但女子柔软的身体使得安以彦心神一震,脸颊微微一热,只停滞了一秒,他便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咬牙撑起身子,抓起允儿的手腕,迅速地拉过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块布包扎起来。
允儿手臂无力地任由安以彦握着,双眸无神地看着他包扎,几乎无丁点劲道。
只是半响的时间,她的血便被浴缸内的吸力吸去了一斤多,若然再被那浴缸牵引,只怕她全身的血都会被吸得一干二净。
这之中原理她无法理解,只是觉得阳魅的血浴的确令人费解。
斜方,见允儿脱离了危险,李羽燮眼睑一动,蓦然察觉白发灰衣的四王手臂微抬,当即心下一惊,彷如乳燕投林般纵身跃出大殿,两个起跃间消失在夜空中。
所有在大殿中拼搏的人,唯有李羽燮反应最快,只见他走后,四王手底下凝聚的蓝色光芒便倏地罩向所有举剑格斗之人。
那蓝色光芒似是有着庞大的压力,众人被它笼罩在了其中,突然的呼吸都觉困难。
吸了允儿的血,皇甫飞云在浴缸中心急如焚,看不见允儿的情况,他赶紧提起内功,迅速疗伤。
两个呼吸之后,浴缸中霍地弥漫出大量金光,向着四面八方放射开去,标准的吸了允儿的血才会有的现象。
一个吐纳之间,他将所有金光吸入了体内,同一时间,人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腾升而起,一掌击在浴缸侧边的衣服上,将其吸在手中,凌空一个转身,落地时,已是衣带整齐。
“允,你怎么样?不要吓我好不好?”
结束了血浴,他第一时间奔到允儿身边,将允儿抱在怀中,焦急地喊道。
被皇甫飞云摇了两摇,允儿慢慢睁开眼,无神地看了看皇甫飞云,艰难地开口:“飞云,你好了吗?那就好。”
“你傻啊,跑这来干嘛?知不知道会死人的?你若死了,我怎么办啊?”拥着允儿,皇甫飞云责怪之时,语声中透着深入骨髓般的疼。
允儿凄然勾勾唇,“你……太狡猾了,不过,想要摆脱我好像不太容易。”
“不是要摆脱你,只是不想让你受伤。”皇甫飞云气得咬咬牙,道:“有时真希望你是个白痴,那样就啥都不用担心了。”
“呵!白痴啊,我离白痴太远了。”允儿说罢目光滑向旁边瘫坐在地上的安以彦,道:“飞云,救以彦,他伤得太重了。”
听允儿挂念自己,安以彦唇角挂着一抹庆幸的微笑,费了好大的劲才保持着清醒的头脑,道:“王妃,别担心,没关系。”
“以彦,谢谢你。”
皇甫飞云看看他胸前染红的一片,以及血液止不住地往外流的样,眉头一皱,出指如风,迅疾地封住他胸前的xue道,适才若不是有安以彦的拼命搭救,允儿现在已经血流而尽了。
安以彦苦涩一笑,道:“王爷言重了,这是以彦该做的。”
忽然想起允儿临危之时,安以彦情急中的呼喊,皇甫飞云茫然应了一声,眸含深意地瞥他一眼,心中隐隐的不是滋味,允儿很美,也很优秀,但他并不想任何人来喜欢允儿,允儿要的爱他一个人就能给足。
“以彦,你伤得太重了。”
失去了那么多的血,允儿脸色惨白如纸,她有些抽不过气地吸了两口气,看看安以彦,手指抖抖颤颤地在袖中摸索。
“你要找什么?我帮你。”看看允儿白色的长袖下想动却无力动的手,皇甫飞云纳闷下,自允儿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瓶,示意道:“你是要这个吗?”
“嗯,给以彦,一颗。”允儿有气无力地道,那是崖壁中的老人给她的药丸,多吃伤身,一颗便能疗伤。
皇甫飞云愣着看了看瓶子,揭开瓶盖,倒出一颗递给安以彦,又将瓶子盖上放入允儿怀中。
“谢谢你,王妃。”知道允儿感激自己,安以彦也不客气,径直将药丸吞入腹中。
允儿眨了下眼算作回应,目光回到皇甫飞云脸上,手臂无力地抱住男子,轻轻道:“飞云,我冷……”
说罢居然在他怀中晕了过去。
“允,允……”望着允儿惨白的脸,皇甫飞云心下一疼,将允儿紧紧的搂在怀中,扫眼殿内倒得一地的死尸,他冷目瞅向四王,恨道:“你四个老不死的,把允引来这里,还划伤她的手,促使她为我血浴,我告诉你们,除非我的允安然无恙,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
给他耍这种令他伤心的手段,他对皇甫家族尊敬崇拜的四王尽是怨恨,差点允儿就遭遇危难了,很明显他当初拒绝四王找阴魅来为他血浴,他们都只是敷衍了事而已。
“呃……”解决了所有企图来破坏皇甫飞云血浴之人,四王面面相觑着,不知如何回答皇甫飞云。
“干完了你们的事,赶快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们。”皇甫飞云火气十足,瞄了眼在四王的蓝色光芒笼罩下幸运活下来的铁血侍卫,冷酷严厉地道:“你们,给我过来,把以彦抬下去,赶紧找大夫治伤。”
“是。”两个侍卫知道皇甫飞云在发四王的火,对视了一眼,行动麻利地奔上高台,半抬半抱地弄走安以彦。
“飞云也不要太气恼,吾等四人不也是为了你好吗?吾四人承认确实把消息故意放给了张允儿,也有让她为你血浴的想法,但选择为你血浴却是她自己的做法,吾四人丝毫未逼她。”
怕皇甫飞云对己方怨恨太大,南王好心好意地解释。
皇甫飞云怒意难消地瞪眼四人,搂允儿的手更紧了,为自己血浴,这白痴原来行事这么莽撞。
南王知道一时间不太可能让皇甫飞云放下对自己四人的芥蒂,锊锊胡须叹了口气,扫眼厅中身穿红衣的死尸,幽然道:“想不到血凰教早就盯住飞云了,咱四人此次故意放出风声挫杀挫杀他们的锐气,想必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敢再对飞云下手了吧?”
东王颔首道:“大概会如此,但平阳王也参与了此事,的确有些令人棘手,飞云以后得自己小心了。”
皇甫飞云懒得听他们闲扯,瞪了他们一眼,抱起允儿就走,看得出来四人关心他,但关心他却又要伤害他,他接受不了。
回到云王府,他赶紧找来大夫,为允儿开一些补血的方子,而后几日,他寸步不离地照顾允儿,直到允儿身体恢复了一些,他才敢松懈分毫。
“允,王爷纳妾的日子已经定下了,你为了他牺牲了那么多,可是他居然还不忘纳妾之事。”
这日,喜儿端着药碗进入房中,边将允儿扶着坐起,口中边不住地念叨,皇甫飞云在此时纳妾,她都快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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