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我的面前,目光迟缓地上下看了我一眼,机械地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要答应我,不要再拿手电筒照我了,我就给你松绑。”
我看着他的神态,只觉得毛骨悚然,刚才那个像蜘蛛一样趴在房梁上的人,就是……他?
他说他知道我会来找他,难道那个小孩是故意撞我,故意让我看到他脖子上的咬痕,故意把我引过去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我直直地看着他,鼓起勇气质问。
“不要再拿手电筒照我了,我就给你松绑。”他机械地回答。
“你快说你的目的!”
“不要再拿手电筒照我了,我就给你松绑。”一样的回答。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要再拿手电筒照我了,我就给你松绑。”
我浑身一凉,冷汗就冒了出来,这人看起来像个活死人一样,单纯地重复这一句,好像我不答应,他就不会进行下一步,于是我想,不如先妥协了,再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再说了,到时候松绑了,我照不照你,还不是我自己说了算。
“好,我不照你。”
他把手覆在我身上这团粘着的物体上,这团物体像是水遇到了海绵一样,很快就吸附到他的身上。
“跟我走,去拿东西。”他机械地说道,然后机械地转身,并没有任何想要伤害我的意思。
“喂!你到底想干吗?”我一获得自由,就追上去问他。
“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
我停下脚步,不知道该不该跟着他上去,虽然这个人真的很莫名其妙,说他早知道我会回来找他,好像已经算计好了,就等着我自投罗网,直觉告诉我,不应该跟着他去,但是我很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东西,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得换种方法,不能让他牵着我的鼻子走。
他见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呆滞地看着我,“快点走。”
我转身往回走,“我不去了。”
他嗖得一下挡在我的面前,速度很快,但是比不上墓里那个像蛇一样的男人,他面目扭曲地说:“必须去,不去的话,我就杀了你。”
看着他诡异的表情,我的汗毛又立了起来,扯了扯嘴角,硬着头皮说:“你先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是不说的话,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去!”
他脸上的肉不停地蠕动,好像下面有千万条虫子一样,非常恐怖,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神往下瞄,落在我的脖子上,嘴里四颗虎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张了张嘴,想要咬下去,他的眼里挣扎了两下,迅速远离我,脸上的肉又奇异地恢复了平静,可是,下一秒,他猛地扑了上来。
一直攥在手里的打火机猛地被我点着,挡在我们俩的中间,他凄厉地惨叫了一声,一下子向后飞去,狠狠砸在地上,然后四肢着地,飞快地跳上了树,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当初那个像蛇一样的男人说他怕火,我就记住了,而这个阴阳先生怕光,那么也应该怕火,如果不是知道这一点,恐怕我就没有勇气和他周旋这么久。
我迅速从背包里拿出备用的手电筒,想到刚才那只手电筒的结局,就拿出一条绳子,把手电筒绑在手腕上,然后站在黑暗中大声喊。
“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要是不出来的话,我就走了。”
阴森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有些凄厉:“你不能走,东西还没给你,你不能走!”
我冷笑,什么东西?该不会是想把我诈上去,然后杀人灭口吧?
“我管你什么狗屁东西,老娘不要!”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一道黑影猛地向我扑来,我往旁边一扑,一个打滚躲过了他的袭击,手电筒往他所在的地方照去,没人,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没来得及转身,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道从我身后袭来,将我猛地抱住,右手的手电筒被身后突然喷射出来的黏着液体刮走,猛地砸在树上,左手的打火机还没点着,就被那黏着的液体喷满了手,手顿时被粘住。
他将我摔在地上,身上冒出很多白色的浓浊线条,粘性十足,像大号的蜘蛛网一样,将我捆绑起来,拖着就往前走。
“必要时候可以采取强制手段,只要不伤害白凌。”他在前面机械地说着,好像在重复什么命令一样,“现在可以去拿东西了,拿了东西,我就自由了。”
我百般挣扎,可是无济于事,这些像蜘蛛丝一样的东西实在太过牢固,根本就没办法挣开。可是,我心里并不害怕,因为看情况,这个人应该不会伤害我,只是为了去拿什么东西。我心想,不如去看看吧,就算有人在算计我,至少我可以了解地更深一些。
可是,还没前进多少,前面不远处的林子里忽然传来一道枪声,我惊了一下,抬眼一看,那个阴阳先生的头“噗”地一下就爆开了,半边脑袋就没有了,白色的脑浆流了出来,身子猛地顿住,然后直直地向后倒,可是还没等他倒下去,从周围各个方向齐齐地冒出点点红光,震耳欲聋的枪声顿时响起,不知道有多少把机关枪在朝这个方向齐齐扫射。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经历这么惊险的场面,我吓得面无人色,只能躺在地上,震惊地看着前面的这个人被子弹穿成了马蜂窝,血肉横飞,像天女散花一样往我身上落,血喷了我一脸,有不少流进我的眼睛和嘴里,我只好闭紧嘴巴和眼睛,浑身颤抖着躺在枪林弹雨中。
枪声终于结束,周围的林子里窸窸窣窣,有不少人出来了,我睁开眼睛,发现落在脸上的液体流进了眼睛里,异常刺痛,我拼命瞪大眼睛,才能看清楚周围的情景。
那个阴阳先生已经变成了一堆血肉,就算是专业的法医来,也无法判断这堆血肉的物种了。
几十双高筒军靴围在我跟前,有人带着黑色的皮手套将我从地上粗鲁地拽起来,语气冷酷地说:“这个还活着。”
这一群男人的个头都很大,身材十分健壮,脸上的神色冷酷,锐利的眼睛带着浓重的杀气,像是见惯了生死搏杀的铁血士兵。他们训练有素地将我围在中央,统一标准的拿枪姿势,黑洞洞的枪口都对准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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