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过了晚饭,沈凌送冷心洁回宿舍,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开口,沈凌的心里微微的有点发苦,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以前的冷心洁也很乖巧,知道他有事不会胡搅蛮缠的非让他陪着,但放过自己之前总会软磨硬泡的提些让他哭笑不得的小要求。但这次没有,她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让他送回了宿舍。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沈凌看着冷心洁瘦削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楼梯拐角,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冬天的晚上天黑的总是很早,操场上没有灯,一些喜欢讲悄悄话的学生情侣总爱在一些背风的地方聊天,所以沈凌就站在操场中间等,风很冷,将沈凌的头发吹得凌乱。沈柔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沈凌站在那里,只能看见一个侧影,他的肩背挺得笔直,手里夹着烟,偶尔抽一口,在勉强能看出轮廓的夜晚,那一明一灭的点点烟火格外明显。只是一个侧影,就让沈柔觉得说不出的魅惑与心动。这是她从第一眼就看上的人,也是拒绝过自己多次的人。
听到她的脚步声,沈凌转过身来面向着她的方向,寒冬的夜让他的轮廓看起来格外的冷硬。沈柔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很不好的感觉,今晚的谈话将会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让她难过。尽管她已经有了无数个设想,但仍然让她觉得心里没底。因为她在乎沈凌,而沈凌不在乎她,所以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输了。但她不甘心,非常不甘心,她要反败为胜。
迈开脚步,沈柔慢慢地向沈凌走去。沈凌没有动,站在那里看着她,冷冷地,像今晚的风。
“找我什么事?”沈柔开口,声音有点战栗,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别的。
“别明知故问,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小洁是我将来要结婚的对象,我喜欢她。”沈凌的声音跟广播里的一样好听,只是冷了很多,冷得都带了冰碴儿。
“你也是我将来要结婚的对象,我也喜欢你。”
“小洁也喜欢我,但是我不喜欢你。所以我跟小洁会结婚,而跟你不会。”
尽管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但亲耳听到沈柔依旧觉得很受伤。以前也被眼前这个人狠狠地拒绝过,那个时候她以为他的话已经够伤人了,但今天的比那天更加让她觉得接受不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垃圾,在他眼里一文不值,让他急于想要摆脱。
“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也别去找小洁,我们的事跟她没关系,是我不喜欢你,没有小洁我也不会跟你一起。而且喜欢你的人很多,你找别人吧!”说完,沈凌转身想离开,没再看沈柔一眼。
“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吗?万一你们分开了呢?万一冷心洁喜欢别人了呢?”沈柔见沈凌想走,急了,往前追了一步,想抓住他的胳膊,不甘心的问他。
“我说了,就算没有小洁,我跟你也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合适。”见自己的袖子被抓住,沈凌皱了皱眉,挥挥手打算甩开。
“那毕业以后呢?你的家不在这里,总要回去的。到时候冷心洁会跟你回去吗?就算她愿意,她家里人能愿意吗?你们的工作怎么办?你们······”
沈凌看着她,眼神专注得让她说不下去。
“我会留在这里的,我可以在这里找工作。”说完,沈凌转身走了,没有犹豫。“别再找小洁了,没用的。”声音渐渐远去,恢复了以往的清越。
那天以后,沈柔再没有挑衅过冷心洁,偶尔见了面,沈柔也是目不斜视地跟她擦肩而过,仿佛面前的只是一个陌生人。从不认识,也没打算认识。
忙忙碌碌的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冷心洁已经升到大三,而沈凌也到了开始准备实习和毕业论文的时候。每年国庆节前后学生会总是很多事情,大四的要退社,大一的要被选进来作为新鲜血液补充进去。沈凌退社了,文艺部投票选出冷心洁当部长,被她拒绝了。她一点儿也不想当官,尤其是还有年两就毕业了。她只想安安静静的把大学念完,毕业答辩拿个好成绩,然后由家里安排个清闲的工作,还有就是让家人认同沈凌。冷心洁认为,这个是最难的。
据说,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预备的。但是,人们总是忽略了意外的无处不在。
沈凌跟冷心洁的家人见面的场景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人仰马翻。
国庆节过了没多久,学校体育部开始筹备秋运会。每年的开幕式和比赛情况都是沈凌跟冷心洁解说,今年沈凌退社了,所以解说变成了冷心洁和叫做白志新的大一小学弟。运动会的前一天晚上,小方的男朋友生日,沈凌跟冷心洁也去了。因为第二天不用上课,所以大家庆祝的时候就有点没底线,等吃完了结账后出来,有好几个人喝多了,摇摇晃晃的都站不稳。那个时候进网吧并不需要登记身份证,而且也没那么多人上通宵,于是大家去了个平时经常去的网吧,所有的人都要了个机位。
早上离开网吧的时候冷心洁有点头疼,但她也没太放在心上,一晚上没睡好,头疼很正常。沈凌跟她一起在学校食堂吃了早饭,就开始各忙各的去了。沈凌现在变得非常忙,他要留在这个城市,就需要一份工作,或者考本校的研究生,这两条路都不好走,他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大四的同学可以不参加运动会,是本校不成文的规定。所以这两天沈凌并不在学校里。
运动会开幕式完成后,冷心洁觉出了自己的不对劲,头晕,嗓子疼,浑身发冷,摸摸额头,好像有点发烧。接下来大部分的解说都是由白志新完成的,大家都以为这是冷心洁为了锻炼新人才这么做,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嗓子有点哑了,而且疼得厉害。
好不容易在金嗓子的帮助下坚持完了一天半的运动会,冷心洁觉得自己累得不行了,眼睛都快要睁不开,就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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