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珠,这个待会儿你给父君母后带过去。”司舞搁下笔,提起桌案上的信来,待墨迹干透后,塞进了信封里递到了露珠手上。
“公主!”露珠虽是接了信,脸上显露的却是一万个不情愿。
司舞没理会露珠的不快神色,继续说道:“父君母后若是问起,便说是我允的,记住,我对这门婚事,确是赞同得很的。”
“公主,我不送!”露珠听了司舞的话,却是弃了信,将它又抛在了桌上。
司舞皱了皱眉,却是笑了笑,轻言道:“你瞧你,我都不气,你倒是生气得很。”
“能不气么!东岳帝君同公主成婚才多久啊!如今…如今又!我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才不想去看到那一对呢!”露珠撇着嘴替司舞打抱不平,却是夹着淡淡哭腔。
“当真不去?”司舞问道。
“不去!”露珠依旧是气鼓鼓的神色,回答得斩钉截铁。
司舞见露珠坚持,也没再说什么,便伸了手收起了桌上了信,轻轻道:“罢了,你真不愿我也不勉强你,待会儿遣个小仙送去吧。”
“公主,露珠哪儿也不去,露珠就呆在这陪你。”露珠望着司舞说道,她道公主对东岳帝君有情,心爱之人的大喜之日,谁人都承不了这心头之痛,可公主她,偏生安静大度。
越乖巧懂事,越是叫人心疼。
司舞似想起了什么,提起一旁的双喜窗花来,轻轻贴在了窗上,上一次见这双喜窗花,还是数日前自个儿同东岳帝君的大婚。
那时候自己也没见得东岳帝君,倒是第二日醒来时,发现同床共枕,温柔异常的他。
也不知,今日这外头热闹的酒席上,东岳帝君身着喜炮,是何种样貌。
窗外已寻不见半个人影,约摸这会儿都去一睹那新嫁娘的风采了,毕竟那青丘帝姬白媚身段婀娜,样貌美艳,一举一动皆是媚态十足。
如此这般的可人儿,新婚之日自然是平添娇媚,叫人难抗拒的。
司舞回过神来,却是不由地摇了摇头,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竟会冒出这酸溜溜的想法来。
“露珠,我有些困了…”司舞见窗外天色已暗,虽然今日东岱大喜,外头热闹得很,可这“失宠”帝妃的院落里,却实在冷清。
“可是公主您还没用晚膳呢。”露珠却是担心地说道,她怕公主伤心过度,会伤了身子。
“不吃了,这会儿只是乏得很,也不饿的。”司舞启唇道。
露珠望着司舞,见她脸色确然无异,这才应了下来,说道:“那露珠去给娘娘准备些热水,娘娘好好泡个澡,心里头也舒服些,夜里自然睡得安稳。”
“嗯”司舞笑了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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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舞褪了雪裳,跨进那盛满温水的浴桶中。
水面上,是一片片洁白无瑕的雪莲花瓣,浸泡在这水中,倒是香气淡雅,叫人心情愉悦。
露珠自是细心,这浴桶中的水倒是备得不冷不热,恰到好处,司舞将脑袋枕在桶沿上,脖子下的雪肌没入这温温热热的水中,一身的疲乏顷刻消散。
司舞伸出手去,轻轻撩起片雪莲花瓣来,淡雅的馨香入鼻,司舞想起那个月白锦袍,笑意惑人的男子来。
“也不知锦华他,现在在做什么。”司舞淡淡轻喃。
屋外安安静静,之前远远地传来飘渺的人声,该是喜宴上的觥筹交错,这会儿热闹却似散去,司舞的屋里,却是只闻见水声阵阵。
东岱的那一头,怕是红烛正好,月下良人,洞房合卺。
水滴从美人白皙的脖颈上滑落,雪肌嫩若凝脂,屋内氤氲的水汽沾染上美人如画眉睫,倒似一幅仙绝图景,叫人想要私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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