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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芳循着记忆中的路往解放街走。她记起一个“严重”的问题：“柯总，刚才那个，坐在我旁边的女生，你还有印象么？”

柯少隆：“我应该对她有印象吗？”

苏小芳：……好吧，她认输。“那你觉得她的眼睛……是不是长得很有特点？”

其实苏小芳是在意他评论梁淑静“眼带桃花，脸颊无肉”，“孤寡像貌”，她想听听他对这句话的解释。却不好直接问。

柯少隆：“嗯。眼睛挺有神。视力应该很好。”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苏小芳：“她当年可是H大的校花，后来去了蓝臣，变成蓝臣的第一美女。”

柯少隆嘴上说不关心柯少兴的八卦。不关心不等于不知道。他立刻猜到梁淑静和柯少兴的关系，以及梁淑静和苏小芳的关系：“你……你们是好友？”

苏小芳点点头：“那么一个大美女，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眼里长刺看不上。”

柯少隆没出声。苏小芳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气也撒不出。只好作罢。

十几分钟后两人找到位于解放街的后巷餐馆。这家餐馆已经有三十年历史了，生意好的不要不要的。运气好的是，他们刚到，正好有俩人吃完饭出来。

苏小芳咬牙切齿地翻着菜单，点了五个菜。其实已经很多了，两个人必定吃不完的。不过，哪怕她点的几乎都是菜单上最贵的菜，算下来也只一百多块。她挫败地放下菜单。

这小馆子人挺多的，他们挤在靠近大门的一张小桌子上。虽然室内开着空调，但是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外面的热气就从大门窜进来。

位置真的很窄。苏小芳坐在靠墙的那一边，有人经过的时候，柯少隆不得不往里挤一挤。苏小芳尽量靠墙，就只能用一只手活动。

“抱歉啊，柯总，我也没想到这家人这么多。。。”

“生意好说明东西好吃啊。”柯少隆温和地说，眉眼还带着笑意。不得不说柯少隆好脾气的时候其实很好相处，忽略他时不时地冒出一两句噎死人的语言，他举手投足自然而然地显出一份文雅稳重，气质出尘。

旁人也发觉他与这馆子有些格格不入，进进出出的人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他那边看过去。苏小芳跟着也接受到不少注目礼。看过几个人探询的目光之后，她干脆侧头看着桌子上的筷子桶和调味料。

好在上菜很快。不一会儿五个菜都上齐了。

家常豆腐、蒜蓉炒时蔬、豆花鱼、猪骨汤、铁板牛肉。满满五大盘，色香味具全，看得苏小芳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她吃了几筷子，才发现柯少隆没动筷子。疑惑地看看他。柯少隆捏着筷子似乎犹豫不决。最后伸向炒青菜。

不过他轻轻尝了一口就放下筷子，同时灌了一杯茶，再看苏小芳疑惑的眼神，终于解释：“有点辣。。。”

苏小芳这才发觉四盘菜里都有红彤彤的辣椒，连炒青菜都没放过。对于好胃口的苏小芳来说，辣不辣都没关系，只要好吃就行。没想到柯少隆的胃还蛮娇贵的，吃不得辣。

苏小芳有些幸灾乐祸。她点了点猪骨汤：“这个不会辣。”

柯少隆自己动手舀了碗汤，只喝了一口就放下勺子。苏小芳：“又怎么了？”

“胡椒太多了。”

苏小芳欣赏了一会儿他无可奈何的表情：哼，耍心机小气抠门，现在报应来了吧！她吃饭快，哪怕现在是特意收敛，也不过几分钟就吃了个大概饱。再看柯少隆，似乎完全不知所措。

也是，这要是在高级餐厅里，估计经理早上来问他是不是不合口味什么的了。这儿没人理他，他居然就只会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猪骨汤发愁。

用眼睛看能把汤里的胡椒看没么？

柯少隆两次回头，示意服务员过来。不过小妹太忙，根本没看见。

有那么一刻，苏小芳觉得这个男人就好像生活在高高的云端的仙人，现在跌落到凡间，完全无法适应似的。

报复心理一但得到满足，苏小芳的恻隐之心被激发出来。她侧头大声：“小妹！这里点菜！”

小妹果然听见了。忙完手上的活，就往这边过来。看见柯少隆，抿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