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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拿了自己的手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信封，放到桌子上，示意柯少隆打开。

柯少隆：“这是什么？”他拉开保险绳，抽出里面的资料，只一眼，脸色腾地变了。

里面是他办公室里的照片。厚厚一沓，有他独自一人办公的，有和徐总监、陈娜他们开会的，还有其他人过来汇报工作的。所有照片都来自同一角度：书柜的方向，而办公室的大部分面积都在镜头之内。

“你哪里来的这个？”柯少隆的表情又惊又怒。

Nancy：“你出差去彬州，有人送来的。我想着那几天是项目收尾的关键时刻，所以没有马上通知你。”

柯少隆皱紧眉头：“是谁？是谁干的？想要什么？”

Nancy：“这个办公室，除了你我她三人……”话已经很明白了。别人进不来；不会是柯少隆自己干的，也不会是Nancy干的。只能是苏小芳干的。

柯少隆沉吟良久，直到走道上有轻微脚步的声音传来。他把照片塞进资料袋，“先收起来吧。”

……

苏小芳回来，起先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动静，才探头探脑地伸进脑袋。

咦，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好像已经和好了。

柯少隆转身，还笑着打了个招呼：“苏小芳，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你还是跟着技术部一起。”

苏小芳转眼珠看看旁边的Nancy，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角挂着笑，眼睛却好像在喷火。

商量好了？逗我呢！

柯少隆说完这话就回到座位开始翻看文件。没有继续留人的意思。苏小芳自觉地回自己办公室。Nancy没一会儿也出来，经过苏小芳的身边，她低声说了一句：“苏小芳，我小看你了。”

这话什么意思？

……

Nancy这句话的意思：这个结局，出乎她的意外。

上次因为苏小芳的事情被柯少隆训，Nancy心里是极不舒服的。可惜苏小芳马上调去了技术部帮忙，她都没机会找补回来。

这次既然找到机会，她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和柯少隆意见相左的时候，他的底线在哪儿？

实际上在她为柯少隆做秘书的一年多的时间里，因为工作而产生矛盾的情况极少；生活上，交集很少，所以也基本不可能有矛盾。

这极少的情况发生时，柯少隆这种根本不顾她的感受的处理方式，让Nancy感觉，自己在柯少隆的心目中，根本没什么地位。他几乎不可能为了她而妥协半分。

从女人的角度来看，不肯为了女人妥协的男人，可以说还没有被她征服。Nancy不是真的需要苏小芳在周末陪她。单纯只是想借苏小芳来看看，如果自己坚持，柯少隆的底线在哪里？

结果令人失望。柯少隆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甚至，她把最后的底牌……那些照片抛出来的时候，柯少隆只说了一句：“先收起来吧。”

结局仍然是：不妥协。

开始的时候她的确是把苏小芳当炮灰使来着。不过看到这样的结局，她有些拿不准了。作为一个女人，尤其作为一个密切关注柯少隆的女人，她的直觉告诉她，每每苏小芳出现的时候，他的气场会发生十分微妙的变化。

只可意会，不可言说。

她曾经不屑于将苏小芳看做自己的对手。双商偏低、不会打扮、没有心计、年纪也不算小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女职员，有什么机会？但是，现在，她不得不正视她。“苏小芳，我小看你了。”后面的话没说完。“……柯少隆，你也小看我了。”

……

彬州出差的人陆陆续续地回来。苏小芳不用下楼，都能感受到技术部欢快的情绪。

但是四楼的气氛却不太好。

这次不是因为柯少隆。刚好相反，柯少隆的语气温和，已经出乎她的意料。反而是Nancy，冷冰冰的模样，变身成四楼的制冰机。

苏小芳知道这是Nancy对柯少隆有意见。只是这战争总要伤及无辜。而此刻她大概率就是那个“无辜”。

但凡Nancy开口要她做什么什么，苏小芳一个“不”字都不敢说，立马办好。叫Nancy找不到发作的机会。

Nancy不在的时候苏小芳才敢稍稍松懈，抓紧时间整理技术部要的资料。

这么相安无事，直到既定的出发时间。期间只有一个小小的插曲。

周五的上午，姚夏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