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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 / 1)



第二天,唐可辛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冬日里的暖阳是很少见的,她眯着眼,太阳一点点从眼缝里晒了进去,眼皮盖在眼睛上一片粉红。悠悠然的想起以前在琅县,那个时候自己家里根本穷的揭不开锅,连口一日三餐的吃食都保不住,这人没钱不如做鬼,汤没盐不如喝水,谁哪有那个闲心晒太阳?

当时一群小伙伴经常问自己,为何你阿爹如此厌恶种田之人,唐可辛当时蹲在山头上嘴里叼了一根狗尾巴草一脸痛彻心扉,“别提了,我阿爹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小伙伴突然来了兴致,继续追问,“咋滴啦?出啥事了?啥事能让你阿爹怕成那样?”

她躺了下来,摇了摇头,“我爹当时其实是买了一块田地,准备务农的,但是却被那个卖田地的人给骗了,本来我阿爹挑的是一块肥硕的风水宝地,阿爹说了,请几个农夫几个季节下来肯定会大丰收。”

小伙伴哈哈大笑,推了她一把,“那你家还穷的叮当响,连个后娘都娶不起。”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甩下自己嘴里的小草,怒气冲冲道,“你知道什么,那无良商人给的田地是一块一同卖给他人的贫瘠田地,就算是修养几百年,那块破田也种不出个花来,所以……我阿爹一气之下也懒得去和他们去争,雇的农夫也没钱给人家付工钱,所以,最后我阿爹也怕了,什么也不想弄也不想做,只知道书本不会欺骗他。从那以后,谁再跟他说买地务农他跟谁急。”

唐可辛一直怀疑,她的阿爹是不是上辈子做了很多缺德的破事儿,这辈子现世报了,导致不停连着的倒血霉,最终一人死在贫苦的家中。

想着想着,眼角泪水顺着脸庞滑了下来,阿爹这辈子教出了那么多人才,还吃了那么多的苦,他下辈子肯定会投一户好人家的。

她叹了口气,刚翻过身来准备再睡一回笼觉,可门口想起一阵又尖又刺耳的声音,“大公主驾到……”

唐可辛揉着眼睛从躺椅上爬起来,蹩着眉头看着门口,居然是从未露面的大公主携一众太监宫女来了她的明月宫,就连身边的太监宫女都一副狗仗人势一脸趾高气扬的。

大公主侧身而立,抚袖一挥,轻轻瞟了唐可辛一眼,“妹妹好大的架子啊。”

唐可辛用手挡着上方的太阳,这才看清大公主一干人等的表情,慢悠悠的从躺椅上爬起来,干咳了两下,“是妹妹怠慢了,不知姐姐前来有何事?”

她围着唐可辛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满是不屑,“庶出就是庶出,这手里的狗奴才跟着自家的主子一天天的学的像模像样的,手脚不干净,改不了骨头里低贱。”大公主话里有话句句带刺,矛头直指唐可辛。

“妹妹不知是姐姐何意思?”唐可辛看着大公主说道,难道她的意思是说她和她宫里的婢女一样,都偷了她宫中的东西?

笑话,虽然她师承莲花妙手门派,但是她承认她这人手笨,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灭亡,自从顺了霍玉连的荷包被他逮到后,就再也没顺过任何东西,典型的跌倒了再也爬不起来。

再说了,现在她生活衣食无忧,用得着顺别人的东西吗?这大公主难道是故意来找茬的?

“哼,妹妹近日刚刚回宫,难免对下人疏于管教,这院子里的狗干了坏事就得打,不打她记不住事儿,玲儿。”大公主施施然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抬手一挥,便招了身边的贴身婢女玲儿上前。

那玲儿确实是个会看主子眼色的聪明人,直接上前揪过唐可辛身边的婢女,推在地上,扯起头发就打,啪啪两耳光下去,那婢女脸上左右两边已经清晰的浮现出手掌印,那婢女本来就胆小,此时更是被吓懵了,连反抗都没有反抗,跪在地上任由玲儿打。

唐可辛怒了,三两步上前推开玲儿,还回去两巴掌,严声道,“好大的狗胆,也不看看是谁的人,说打就打,这打狗也得看主人,何况这是活生生的人。”她反手上去啪啪又是两耳光,“竟敢打我的人,就算本宫宫中之人偷了你们宫中的东西那又如何,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东西?难道你想做皇帝?”

她撇见大公主脸色十分难看,更不想作罢,又上去啪啪打了玲儿两耳光,“你以为完了?看,这两巴掌是替阿妙还的。”

语毕,唐可辛弯腰扶起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音的阿妙,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招手让另一个婢女扶她进去擦药,那玲儿捂着脸似心有不甘,像是要再次上前一样,却被大公主厉声呵斥,“玲儿,退下吧。”

“是,公主。”

大公主起身,走到唐可辛身边,“妹妹多日不见,不仅没淹死还毫发无损手段见长,以前还真是我小瞧你了,不过庶出还真是庶出,低贱。”她冷哼一声,随即便转身往回走去。

“慢着,姐姐先别急,妹妹还有话说。”

大公主冷嗤一声,“有什么话就说吧,看你这张嘴还能翻出花儿来?”

“妹妹毫发无损,还是有劳姐姐你了,但是如今父皇对妹妹的重视,可是有目共睹的,希望姐姐平日里多注意点,别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在父皇那嚼了舌根,妹妹是无所谓,可姐姐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大公主气的双手握拳怒目瞋视着她,然后环视一周又送开握紧的拳头,恢复自然,“你给本公主记住了,终有一天,你和你母妃抢走的,本公主都会统统夺回来。哼……回宫。”

唐可辛知道,大公主今日前来定然是有备而来,这人要是故意来找茬,你还真是防不胜防。

但是此时的三公主已非彼时的三公主,根本不会像以前那样任她欺负,一块白面坨坨,任由她揉圆了搓扁了,说咋地就咋地?那可不能,唐可辛当年在琅县的时候,跟他们那拨小伙伴们都是欺负完那家的小孩,然后再欺负另一家的,今天自己的人受欺负了,当然得炸毛了。

所以最终这有备而来来找茬的大公主,只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大公主走后,唐可辛才去找澜心,以试试她是否还发烧,脑子是否清醒为由,问清楚了宫中的大小事宜,这虽然手法卑劣尴尬,但是最起码问清楚了,是吧。

原来三公主,也就是现在唐可辛,她的母妃分位仅次于皇后娘娘的皇贵妃——宁妃,而趾高气扬像一只得意洋洋的大公鸡一样的大公主正是皇后娘娘所出,真真正正的嫡出。

以前在宫中,皇后娘娘凭借家中势力一直打压着宫中所有的嫔妃,而这唐可辛的母妃宁妃娘娘是的父亲还不是工部尚书,当时年轻的宁妃就是一俏滴滴的可人儿,还有一身的好舞艺,偏偏皇上就好这口,所以这唐可辛的母妃自打一进宫就得到了皇上的独宠,一路份位越过所有同期的秀女扶摇直上,连带着她爹也吃香的喝辣的,沾了她的光一路也直升了工部尚书。

这宁妃自小饱读诗书,是个聪明人,自然是明白一人得宠会造成树大招风的反应,所以婉转的让皇上在后宫中雨露均施,可是皇上一根筋上去了,偏偏就宠她,就宠她,虽然最后生了个小公主,但是还是就宠她们母女,就宠她们母女。

这皇后娘娘一边泛酸,一边给宁妃背后里捅阴刀子,但是从宁妃入宫以来,从不瞎掺和别的嫔妃之间的破事儿,但是如果有妃子前来有求于她,她向来都是有求必应,所以在这人心险恶的后宫之中,大家都是知道宁妃的为人,那是正儿八经的以德服众。

这些人之中不乏有一些在宫中待了很久的老油条,对宫中事物摸的那是门儿清,与皇后娘娘早就不对盘了,这看着文弱的老好人宁妃被欺负肯定是看不下去的。

所以皇后娘娘那边只要一有啥动静,就会有人前来给宁妃递小纸条,这些个妃子背地里可不怕皇后娘娘,每个人都是所谓的你有张良记我有过墙梯,你要整我我不怕,我们人多团结,速来战。

皇后娘娘当然是很纳闷了,怎么次次都被宁妃见招拆招,难道是自己宫中出了细作?

于是就冷静了几天开始从自己的宫中开始查起,可每个人嘴巴都咬的死紧,说什么也不承认,这下皇后心中就像是被人打了一记闷棍,说也说不出来,别提有多丢人了。

这大公主从小就看着自己的母后为了宁妃母女的事情整日郁郁寡欢,心中烦闷,所以就为了自己的母后,一直欺负宫内所有和自己母后不对盘的妃子的子女们,当然是以三公主为首的一干胆小怕事的公主们。

这以前的三公主是个蔫儿茄子,宁妃又一直告诉她天大地大,忍字为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大公主就她可劲儿的欺负以前的三公主,这长年累月的欺负惯了,今日被唐可辛这么突然一顶撞,顿时被呛得毫无头绪,本来准备好的由头都没用上。

大公主走后,唐可辛突然回想起来,这大公主之前说的那句话很是奇怪,什么叫做她没淹死还毫发无损手段见长,后面的那句她可以理解为三公主壳子里换成了她,她坏水确实比三公主多,让她刮目相看了。

但是前面那句她没淹死还毫发无损,就让她觉得毛骨悚然了,她记得她当时在三公主体内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在水里瞎扑腾的,这很有可能三公主之前是溺水了。

但她怎么知道三公主是溺水了?难道三公主被掳之事不仅和大公主有关,还很有可能是她所为?

唐可辛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在三公主体内从湖里醒过来,很有可能以前的三公主已经溺亡了,那以前的她,是不是也已经翘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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