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他修长的面颊充满疲倦,眉头紧紧皱着,似乎满腹委屈。我,慢慢靠过去,伸出手,轻轻抚摸他憔悴而修长的脸颊,心中非常愧疚。
对不起,我只顾及到自己的疲倦,没有看到你的疲惫,让你牵肠挂肚,梦萦魂牵……
悄悄地,我给他盖上被子,慢慢站起身,从柜子里又拉出一床被子,小心地铺上,躺在他旁边儿,沉沉地睡了。
朦胧中,总有一双手,不安分地骚扰着,扰人清梦。
忽然,我感觉窒息,便醒了过来。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被紧紧地抱着。我费劲地咳嗽俩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儿。
“明月,你醒了吗?”耳边儿,关仕翰低语。
“嗯。你怎么跑到我的被筒里来了?回去睡去!”我不满地嘟哝,挣扎着,用手推他。
“呵呵。”关仕翰柔声笑了,“我偏不回,就想抱着你睡觉。其实我想做的更多,要不要试试看啊?”说罢手脚便开始不老实起来。
我捉住他的手,威胁道:“你是不是想尝尝深更半夜被撵出去的滋味呀?”使劲蹬他一脚。
“唔……”关仕翰闷哼一声,慢腾腾地说:“一个大男人,睡在自己心爱的女人旁边儿,如果不想做点儿什么,还算男人吗?”他似乎费了极大的劲儿忍耐着,“不过,明月,我今天只想找你好好说会儿话,你就不要乱动,好吗?”他哀求我。
被他紧紧地楼着,粗重的呼吸,扰乱人的心绪,热热的肌肤烫着我的后背,那一刻,我真的很后悔收留他。
“哎!”我长叹一声,不再推他,“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关仕翰沉思片刻,轻声问:“明月,这段时间,你跟你父母联系过吗?”
“没有啊!实习单位我自己搞定了,也不想让他们烦心,所以没有给他们打过电话呢!”
“难怪!”关仕翰长叹一声,“原来,你是不懂,所以才不做的!”他用嘴唇慢慢梳理我的长发,轻轻地说:“以后要记得,定期给亲人打电话,更要给我打。你这么长时间,一声不吭,就失踪了,我满世界疯狂找你。明月,不满你说,我都快要死了,要不是你的班主任说,你去实习去了,跟他打过招呼,我差点儿就要去报警了。你--知--道--吗?”他加重了语气,埋怨地意味儿很浓。
“喔!”我侧过身,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黑黝黝眼珠不安地跳动着,充满惶惑,写满担心。
我抬起手,摸摸他的脸,安抚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的养父母从来都不担心我,你干嘛还这么担心我?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我---干嘛担心你?”关仕翰忽然抬高声线,反问。
猛地,他翻过身,紧紧压住我的手臂,惩罚性地狠狠地吻我,直到我们都喘不过气儿来,才松开,追问:“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担心你了吧?”
我喘口气儿,迷茫地摇摇头,“不明白。”
关仕翰闭口不语了,埋下头,轻轻咬着我的耳垂,唇顺着脖子一路向下,热热地贴在我的胸脯上,我紧张起来,挥舞着手,用脚蹬他:“好啦好啦,我明白了还不行吗?”
“还不行!”关仕翰顺手扯开睡衣。
“丝------”我倒吸一口凉气儿,大声喊,“我随时随地给你打电话,向你汇报我的行踪。可以了吗?”
关仕翰停住了,憋住笑,求证:“说话算数吧?”
“算数算数!”我赶紧保证。
“这还差不多。”关仕翰翻个身,滚下来,扬着头,望着天花板,呵呵地笑,“我发现了,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我飞速地整理好衣服,一脚将他踢得老远:“赶紧给我滚到一边儿去,臭流氓!”
这次,关仕翰很老实地呆在自己的被筒里,没有再滚过来了。
很久很久,我听到他的喘息声,不安地看着他,生怕他又过来捣乱。
“明月,我申请的学校来通知了,我马上要出国留学了。”静静的夜里,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你跟我一起出国吧,我们一起留学去。”
我的瞌睡虫瞬间消去,心怦怦怦乱跳,生怕自己听错了:“你要出国了?”
“是的。读我表哥曾经读过的学校,通知书已经下来了。”他长叹一声,“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
沉默片刻,我坚决地回答:“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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