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大夫,你可知道麒麟医塔的最后三座塔,为何鲜有人能过关?”
季清突然扯到了麒麟医塔的考核,让卞皓然顿然不解。
“这与我的问题,有何关联?”
“有关联。因为那最后三座塔考验的,并非是大夫的医术如何高超,而是面对救人和良心之间只能择其一的话,应该如何面对。”
季清说完了这句,便转身离去,不再出现于大堂之中。
“救人与良心……不是同一件事吗?只能择其一……什么意思?”
卞皓然独自一人呆呆望着大门口,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双脚都不曾离开那原本的位置。
一个念头,闪过了脑海——为何季清能有这般医术与气魄?莫非,她真的去过那最后三座麒麟医塔?
殊不知此刻,在那将军府中已然是喧闹一片。本因为宁双突然病倒,窦家上下已然是紧张到不行,偏偏又有一群不识时务之人挤在这时候上门献殷勤,让窦青寒十分恼怒。
“全都让他们滚出去!都来添什么乱呢!”
听见丈夫怒吼,宁双被丫鬟扶着走出来,用那虚弱的声音言道说:“夫君莫要恼怒了,他们也是好心探望,别生生得罪了人!”
“他们既然来此殷勤,我还怕得罪他们?夫人,你是病糊涂了吧!”
“我像是糊涂了的样子吗?”宁双端坐在一旁,斜眼看着窦青寒,“今日多亏了那伊氏药行的女神医救了我,现在我是真觉得好许多了。那福春堂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吧!看在伊氏药行也对我施救了的份儿上。”
窦青寒一挑眉,回敬了自己夫人一眼,“也罢,那福春堂本来就是个幌子,开与不开也不重要了。对了,你的身子,真的没事吗?”
说罢,窦青寒走上前,拉起了宁双的手,脸上虽然依旧带着些许不悦,但是眉宇间流露出的温情却也难以掩盖。
宁双轻笑,“那季大夫说,明日起一连六天都会来府上为我施针治疗,而后就用药巩固便是了。”
“你……可是真患了那卒中之症?”说到此处,窦青寒那张英武的脸庞上,竟然露出了些许畏惧与伤感,“你才这般岁数,竟然会得此病症……”
“别忘了,我爹也是因为这病才突然走了。只是我也没料到,我发病的年纪竟然会提得这么早,或许还真是累着了。”
宁双嘘叹一声后,只听身边丫鬟言道说:“将军,夫人,请宽心吧,既然这次能够如此顺利渡过难关,往后夫人这身子肯定也会没事的!那季大夫不是说,夫人的病情可以控制,好生调理也是能够痊愈的吗?”
“痊愈?”窦青寒一惊,“卒中可痊愈?这大夫也太能夸海口了吧!”
丫头眨巴了下眼睛,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倒是真信了季清的话,只是并不懂卒中又如何治不得了?
“我见这大夫,倒未必是夸海口。她那样子,像是真有这本事!”宁双垂眸回忆起了自己醒来时的感受,而身边丫鬟同时接着话茬言道:“将军不知,那大夫实在太神奇,竟然在夫人……夫人身下处放血从而将人救醒!我本还真被她的做法给吓了一跳,因为她才把夫人抬进屋子里去,就开始扒夫人的胫衣……”
丫鬟脸上一红,想起了季清的手法就羞于启齿。
“放血?她放了哪儿的血?”窦青寒实在不明白,不就是放个血,竟然也值得这主仆二人如此钦佩吗?
丫鬟轻声在窦青寒耳旁回道说:“她是用针在夫人封纪上放了血,还说男子同样在小头上放血,急救效果绝佳……”
说罢,小姑娘就羞得赶紧埋头,脖子都一同红了。
窦青寒一愣,同样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改明儿去太医院问问,是不是真有这种法子可行……”
本卞皓然也觉得奇怪,刺十二井穴放血急救的方法是懂得施针的大夫多少都知道的方法,而季清却转而用了如此奇怪的手段救急,令其不得不佩服这丫头琢磨法子的脑筋。
“如此手法可是你师父传授?否则你又如何能想到这种做法?”
当卞皓然追问着季清时,她却只是盯着手上调配的药物,毫不搭理,像是没听见。
卞皓然无奈,只好退到一旁默默看着季清捣鼓药材,又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
彧莺走到他身边,窃笑了起来。“卞大夫,你就别想这些了,还是好好去练一练前些日子教你的推拿法吧!”
“也是,反正我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咳,先走了!”
不多久,卞皓然在的那屋子里就传来了被推拿的某小厮发出的嚎叫声,季清满意地点点头,“嗯,等伊荐回来了,让他也试试!”
百里之外,伊荐打了个哆嗦,“哎呦,没什么风怎么也觉得冷呀……快,披风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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