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爷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把他们几个都拖回屋子里去吧!”
秦澄冬推门而出,“辛苦了,安老。”
“这不算什么……终于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我老头子的心事也算是解了!咳,三小姐多好的姑娘……”
说到这里,忍不住鼻尖一酸,安大爷的眼眶红了,他拖着福婶儿的身子,挪去了里屋。
段茵倚着门,失神许久。
她的样子甚是奇怪,让百里末不免担心,赶紧走到她身边问道:“姑姑可还好?”
段茵提起了目光,看着百里末,泪水早已经布满了脸颊,“我的彤秋……就这么没了?”
突然,她开始笑了起来,泪水不断打湿了衣襟,段茵的笑声竟然越发响亮了起来。
“娘!”秦澄冬被她这异样吓着了,赶紧跑上前扶着段茵。
“没了……就这么没了……竟然是这么没了……”
百里末回想起自己当年听闻母亲惨遭不幸时,因伤心与气愤同时涌上心头而气急攻心,吐血不止。他担心现在的段茵也会如此,赶紧上前对着她后颈一劈。
“你做什么?”秦澄冬急了,百里末一把抓住他来袭的手腕,喝道,“姑姑现在伤心欲绝,若是让她再这般下去怕是身子受不住!先让她睡一会儿,看看醒来会不会好一些!”
秦澄冬知道自己误会了对方的用意,赶紧撤下手臂,“好,我这就把她扶回去!”
君笙帮着安大爷把三人安顿好后,与百里末汇合。站在百里末身边的女孩儿,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妆容,擦了唇上的粉脂,露出了红红的唇色。
“这个太子妃,太可恶了!”她小声唾弃着。
凤君笙叹了口气,对她言道,“回去歇着吧,这里没我们什么事儿了。末,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行。你们先离开,我去交代秦公子一声。”
众人散去,百里末心头沉重无比。
他不知道自己如今是喜是悲——虽然知道了秦彤秋失踪并被流放的始末,并且知道了究竟是谁人在背后捣鬼。但是,知道了又如何?
如今的秦素春,已经是窦家的人了,自己轻易动不得。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毕竟这左相府是秦素春的娘家,段茵是她的嫡母,如果段茵与秦澄冬对其不利,也难说得通。
当年旧事,除了两个仆人的话,早已经没了其它证据,要想揭露也绝对不可行。
他仰天长叹,无奈摇头,提步一跃,上了屋檐,跑去了段茵的院子。
段茵正昏睡着,秦澄冬坐在一旁,打算候着母亲一夜。
百里末突然出现,他正觉得奇怪。还未开口,只听百里末言道说:“记住,虽然你知道了谁是导致当年彤秋遇难的罪魁祸首,但是这也不表示你可以轻易去动她!毕竟她的身份特殊,切勿打草惊蛇。若是要想做什么,须得从长计议,你可明白?”
“好,我记住了,放心吧!我不会轻举妄动……”
“若是姑姑醒来,记得让人来传个信!”
说罢,百里末遁身而去。段茵身边的潘嬷嬷才进屋子,正端着一盆热水走来,“少爷,夫人的状况如何了?可要我去请大夫来看看?”
“天色已晚,怕是也请不到什么好大夫了。今晚我守一夜,若是娘亲醒来没事便好。”
潘嬷嬷也是段茵身边的老人了,粗通医术的她将自己的指尖放在了段茵的腕子上,见她脉象还算稳定,这才安心。
可是,翌日清晨,当段茵醒来时,却是一声惊天惨喝声,打破了这左相府的宁静。
她嘶喊着,哭闹着,就像是疯了一般!
“夫人悲泣不已,心惊发狂,若是不赶紧找大夫来治怕是会出大事啊!”
潘嬷嬷也急哭了,秦昊站在床边,试图压着夫人的手,可是段茵挣扎地太狠,一只手一挥,指甲顺势划破了秦昊的脖子,一行血迹斑驳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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