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尧正好奇,为什么早朝时那刑部尚书竟然不一同参本上奏清愈门之案,而据他的线报所述,那白司蟒应该早就参与其中。
直到夜里,他才得知,原来白家有一名庶出之子曾经就是那清愈门中的医徒,当年竟然也同受了灾祸。
“他这是避嫌吗?”百里尧仰着头,不解为何如今会突然被牵扯出这桩旧案。
秦昊在朝堂上当场痛哭,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旁人却是谁都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失态。
秦彤秋的名字,如今倒还依旧留在百里尧的脑海里。
“心疼他的闺女倒也不奇怪,而动静这么大他也不同奏……两个人都在避嫌吧!倒还真够谨慎的!”
百里尧自言自语着,只见秦素春走来,身姿婀娜风韵不减,一双漂亮的杏眼却是和记忆中的小人儿十分相似——百里尧愿意娶她,便就是因为她和她的妹妹还有那么几分相似。
他本以为,这个女人会做的会说的,该比那秦彤秋更多才对。
只可惜,秦素春不会下厨,也不怎么喜欢女红,更是不会只听百里睿珩说一句,就能猜出他下一句会说些什么。
一见着面,秦素春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如同猫儿一般乖巧地伏在百里尧身上。
百里尧轻轻拂过她的额发,问道,“近日里见你精神不错,该是太医院给你调理身子的药方还算有用吧!”
“有殿下督促着,他们给的药方自然管用咯!”秦素春抬起头,脸凑近了百里尧的鼻尖,呵气如兰娇媚耳语,“只是殿下总是忙碌得很,我是许久都未曾陪过殿下了不是?”
“这些日子是忙了些,怠慢了你不假!”
眼前这男人这般温柔,就足以已经把秦素春往日心中所有的愁怨全部化为乌有。
暗中,另一只身影闪过,穿着与百里尧同样的衣裳,来到了窦后寝宫之中。
“孩儿参见母后!”
“尧儿免礼,快过来,”窦雅筠气定神闲地招了招手,笑道,“这些天都没能见着你,想你了!”
“母后,不过才两日!”
“两日也够久的了!”
母子相见,总是这般关系甜腻,毫无隔阂芥蒂之情,倒是很让旁人费解。
皇后身边的女官名为孙怡珍,她看着百里尧长大成人,自然清楚这对母子之间的感情为何深厚。百里尧温和地神色言行,与他在朝堂上那般气势狂猛截然不同,窦雅筠牵着儿子的手,探问道:“这么晚入宫了,可是为了早上朝堂上闹的案子呀?”
“是啊,母后,儿臣实在不解,当年那世天华一门全部被流放之后,一切不就都尘埃落定了?”
“你是觉得,下令让那些小吏对清愈门施以虐待的,是你母后吗?”
“孩儿不敢!”百里尧低下头,而窦雅筠并不生气。
“怡珍,去取固本归元膏来,要两份儿!”
“是!”
孙怡珍退下之后,这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母子两人。
窦雅筠拍了拍儿子的手,言道说:“杜绝后患的想法,是你大舅舅的意思!这件事,你小舅行芝也是知道的,那时候你参与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咱们不想让你太累,就没告诉你这件事。不过,如今这旧账突然被翻出来……真不觉得是什么好兆头!”
目光一厉,窦雅筠又顺势收起了那犀利之态,“这件事你先不用担心,看明儿个朝堂上还会冒出些什么东西来。如果有必要,自会给你指示!”
“好的,孩儿明白!”百里尧没有过多的疑问,非常直接地应了下来。
窦雅筠很明白,自己的儿子对母亲,从来都不会怀有任何疑心。这种信任,并非每户人家,每对母子都能拥有。
“那个密玉琴,倒是还颇得陛下的欣赏。下一场就是复赛第三轮了吧?她要过关,应该挺轻松的。此前你打探到的那个刺青的数字,该是对了。毕竟,陛下没有提出过任何异议!”
百里尧瞪大了眼睛,惊喜道,“真的?那可是太好了!我还一直担心那个数会出错!”
“异议虽然没有,但并不代表陛下就认了这个密玉琴为真麟医。从章公公那儿打听出来的消息,你可想听?”
窦雅筠忽然收起笑容,一眯眼角,百里尧顺势点头,“那是自然,章总管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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