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儿高高抬起浑圆脑袋,像平日早晨做着蚕颈瑜伽那样,定住身型。
齐暄见圣蚕一动不动,确定它全然理解自己的每字每句,“我说什么,你是不是全听得懂?”
当然喽,乐儿努力点头,奈何整个身躯都带动起来,不像人类点头那样明显。
齐暄觉得这是圣蚕回应,他没有停住手上动作,小心翼翼地清洁着圣蚕的每寸肌肤。
待一切完毕,他将圣蚕放回锦盒。
乐儿调转身躯,开始细细啃食仅剩的那片桑叶,因为齐暄真的被感动了,但他好像还是不开心,眼底还会有一层淡淡的伤感,可能是那个父女互撕,让他对亲情更加失望吧!
以前在冷宫,齐暄的母亲有些半疯半傻,觉得生下齐暄不但没带来想要的荣华富贵,还要累她在冷宫里多个拖油瓶,尽是厌恶与唾弃。
而仁景帝也从没有过半许父亲应有的关爱,兄弟之间更不用提了,唉,齐暄对这种寡凉的亲情,总是看在眼里,痛在心中。
“我再给你擦几片,今晚只能这样,明日就不会让你吃擦干的叶子了。”齐暄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动手清洗桑叶。
待所需的桑叶够了,他再次添进锦盒时,望见锦盒内圣蚕啃食的桑叶竟然是个图案。
这次的残叶与平日不同,不是桃形,而是圆形。
圆形的叶片上有两个对称的小孔,而下方是个上翘的月牙,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人笑得开怀的表情。
圣蚕在笑?它为回到自己身边而开心?还是告诉自己要开心一些,难道它看出自己的孤寂与落寞?
圣蚕真的心灵通透,一切看在眼里,齐暄双眸微微湿润些许,抚上那个如此有意义的笑脸,这是圣蚕带给他的语言。
他心中的暖意更甚,就好像登上太子之位前,所有的人都已抛弃他,可圣蚕却依然当他是个皇子,更是冒着危险让他成为太子,进入世人眼中。
“我以前怎么那么傻,一直知道你聪颖,可能明白一些事情,却不曾想,你真的是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你有自己的思维,我……我怎么现在才明白?真是太蠢了!”他说着,忍不住想要去抚触圣蚕圆滚滚的脑袋,却在只有寸余距离时顿住了动作。
差点又要直接用手触碰它了,齐暄懊恼自己的忘乎所以,正在自责时,圣蚕竟蹬上了他的指尖,还将它璀璨的身躯环绕住手指,似乎没有下去的打算。
现在明白圣蚕是与人一样的思维,齐暄判断它的举动也明确许多,因为圣蚕的举止不是动物本能,而是与人一样有目的有性情的。
他将手放平稳,令圣蚕能够顺利攀上他的掌心:“你喜欢待在这?”
那还用说么?行动不是证明了呀!乐儿看见自己目的得逞,开心得不得了。
齐暄将站在手掌的圣蚕举高,细细端倪,“一直以来,大家都管你叫圣蚕娘娘,那你有没有名字?”
怎么可能没有嘛,乐儿又不是天生是条蚕,她心中应答着,望见齐暄手上被自己蛰出的小孔,心里默默吐了吐舌头。
齐暄乖,是不是很痛?没事的,乐儿开心着呢,痛并快乐着,才是相爱的证明?乐儿径自想着,用嘴对着那处伤口呼痛痛,还用胸前的小足轻轻抚摸起来。
齐暄看出它的意思,笑道:“你蛰人真痛,没事了,你是不是在给我吹伤口?”
乐儿没有停止动作,心里激动得很,现在她的意思齐暄都能明白,是绝食让齐暄对乐儿刮目相看的。是的,这是与齐暄感情升华的开始,齐暄开始懂乐儿了,一定会爱上乐儿的。
乐儿心潮澎湃,幻想着以后与齐暄相亲相爱的日子,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璨璨。”齐暄突然叫出一句,令乐儿诧异地抬头看他。
“我……我以后可以不可以叫你璨璨?”
齐暄这是在给乐儿起名字吗?璨璨,这是齐暄给乐儿起的名字,齐暄已经不再将乐儿当成圣蚕娘娘了,齐暄是不是爱上乐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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