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净先是回到房间,把外套脱下,以免弄湿了,只剩内面的白衬衫,经过隔壁屋的房间,里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不过一会儿,那门开了,有人走出来。
是张探。
“怎么了。”
他也听到外面的动静了。
林净说:“上面的房间漏水了。”
张探“嗯”了一声,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看了她一会,盯着她的手:“那是什么?”
林净说:“工具箱。”
张探问:“拿它干什么?”
“我就上去看看。”
张探舔了舔智齿,笑了笑,这女人还真当自己是无所不能了,就像披着言语巨人的一张外表,其实是行动的矮子,不能理解。
“不会找人来修?”
林净说:“那李大爷的腰扭着了,这几天待在医院看病,我总不能让他扭着腰过来吧。”
张探一时无言,扭着腰....
幽默细胞可真好,证明脑子没什么问题。
淡淡道:“等人过来。”
说话间,头顶上有水流下来,顺着三楼的走廊,一直流淌到一楼,水渐渐越来越大,林净抬头看了看,“哗”的一声,水流潺潺。
“看吧,等人过来,水已经漏光了,我上去看看。”
还没走几步,张探比她先快一步,接过她手中的工具箱,“跟上来!”说完慢慢越过走廊,上了通往三楼的楼梯。
就像上司命令下属的口气,他是上司,她是恭恭敬敬的下属。
你爷爷的...
304号房的住客是一个女人,二十来岁,浓妆艳抹的瓜子脸,穿着一身红艳艳的棉裙子,裙摆到脚踝,脚上穿了一双花棉鞋,娇小又玲珑。
那女人瞧见张探,笑着:“哎,你是来修水管的?”
张探没看她,淡淡“嗯”了一声,对这个称呼似乎没什么所谓。
林净往屋里瞧了瞧,问:“哪里漏水了?”
“浴室呀。”
“刚漏的?”
说话间,张探已经进了房间。
那女人看了一眼,才回过头,朝着她笑:“就刚才。”
林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也走了进去,走了几步,回过头,嘱咐道:“你在门外等着,小心被水喷到。”
女人笑笑:“哎好。”
那塑料水管中间裂开一条缝隙,水从里面喷发而出,源源不断,水势很大,地上到处都是水,淹过她的脚踝处。
张探脱着外衣,道:“去把水表阀门关了。”
“哪儿?”
示意角落处有个圆形水表。
“下边。”
“哦。”林净淌着水,走过去关,没关着,水管里的水喷到她身上,湿了,用力一拧,关上了,水止住了。
反手摸了摸后背,衬衫湿嗒嗒的,粘着背脊,很不舒服。
扯了扯衣服,没用,没扯了。
张探瞧着,抬头睨了林净一眼,她站得挺直,像个模范三好学生,白衬衫裹着她纤瘦的身子,能看到隐隐若现的肩胛骨,没什么肉感,嘴角不免一勾,没再看她了,拿着工具箱放在门旁,弯下身,开始捣弄水管。
林净站在一边看着,没动。
张探在进来浴室前,也被淋得湿透,他那像芦草一样的短发,也无一幸免,水从他发间缓慢流淌,沿着额际,沿着他的鼻梁,滴落下来。
“扳手。”
林净开了工具箱,找扳手,递给他。
那地漏堵住了,密密麻麻的孔上面,都是头发,女人的头发,那水流不进下水道,林净找来一根棍子,把那头发挑开。
张探抬了下眼,说:“生料带。”
“等等。”林净把棍子倚在一边,去翻工具箱,扯出一捆带子,拿给他。
也俯下身,凑过去看。
“这样能修得好?”
张探道:“不知道,试试。”
“嗯。”
林净又弯下了一点点。
张探一顿,淡淡道:“为什么撩我?”
“我没撩。”
“你撩了。”
莫名其妙,林净瞟向他,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撩了?”
张探:“两只眼睛。”
林净说:“你瞎啊!”
“你瞎还是我瞎?”
“你。”
她侧着头,弯着下身,双手放在膝盖上,头发扫过他小麦色的脖颈,痒痒的,很柔软,像一阵风吹过,淌过了草原,凉凉的,真不像她本人。
“林净,你有种再撩一下!”
林净:“....”
撩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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