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穿越重生之初现已半月有余,刚刚得知自己穿越时的惊诧与讶异也被暗藏心底,虽然很感谢老天爷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但医院那一场大火始终埋在心底,惴惴不安。
按理说,像医院这种人流量比较大的场所,安全措施都是十分完善的,而且在紧急事件突发时都会有专人负责疏导人群。这次的火灾规模也不大,若是有专人疏通的话,绝不会造成伤亡,虽然之后的情况李维不了解,但他肯定,这次死伤的人数一定不少。
偌大的医院最后却消于灰烬,还造成如此大的人员伤亡,这不是能用意外两个字轻描淡写的带过的。更何况,自己死得这么不明不白,他也不甘心呐,可是,哪怕他此时想去查证,也无处可寻。
有些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好在李维是个能看得开的人,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回去的事情不用想,自己的身体早都被烧成灰了,回去也活不了,还不如在这儿待着,好死不如赖活,既然如此,既来之则安之便是最好的办法。
在人家家里住了那么多天,好歹也算弄清楚了这家的情况。那络腮胡子姓葛,名大壮,是名猎户,因他的络腮胡子,别人都叫他葛大胡子,真名倒也没几个人叫了。胡子叔膝下有一儿两女,大儿子葛文在镇上的衙门里当差,做个文书,衙门里面鸡毛琐事也多,索性就住在了镇上,每半月就回家看看。两个女儿分别唤做二丫三丫,不是说女孩不受重视,没有像样名字,只是这里的女孩,除了自己的父兄,便只有自己的丈夫才能知道自己的名字,所以未出阁前的姑娘大多都用这种名字做称呼。想当初自己还贸贸然地问人家名字,也是罪过。
这阵子养伤,李维在屋里憋了好些日子,心情很是焦躁烦闷。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便趁着这几天阳光正好,跑到外面透透气。这天李维照常倚在院子里的杏树下乘凉,顺便帮胡子叔剥着笋。忽然发现树叶簌簌而落,还纳着闷儿,这还没到立秋,叶子依旧是绿汪汪的,而且今儿个风也不大,这叶子怎么会落得这么快。
脑子里对这种违背客观规律的事情大呼离奇古怪,然而转念一想穿越这种事情都能发生,那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便低下头来继续剥笋。
过了一会儿,树叶又开始簌簌的往下掉,这时李维抬头瞄了几眼,虽然看不太清,但隐约能看清楚有人藏在树上,便放下手中的活儿,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几步,看清树上的大概是个五六岁的孩子。
李维对着树上吼了几句:“喂,树上的,干嘛爬那么高啊,下来吧。”
那孩子并不理会他,李维叫他也楞装没听着,李维也不气,回身到了树下,端起那盆笋子就往屋走,还没走到一半,二丫就领着三丫出来了,兴许是听到了方才的动静了。
三丫挣开二丫的手,跑到树下,单手掐着腰,用手指着树上:“小矮子,你又来偷我家杏子了,赶紧给我下来,要不然等我爹爹回来,把你拎到村长大叔家认罪。”
树上那娃娃听到这话,赶忙辩解:“谁偷你家杏子了,哼,这杏子白给我,我都不要。”这小丫头脾气倒也挺大,气得小脸通红:“那你爬我家树干嘛,还不是看我家的杏子好,你狡辩。”
边说边往前走,到了树底下,作势还要往上爬,吓得二丫’啊啊啊’地直喊,赶紧上前按住她。树上那娃娃,看她真要往上爬,嘴里嘟囔着‘女人就是麻烦’之类的话,也乖乖的下来了。
那娃娃下来以后站定,故意侧着脸不去看三丫,说实话要不是二丫按着她,三丫那小丫头说不定得扑上去揍他呢,现在那小丫头还瞪圆了两颗大眼睛,鼓着腮帮子,活像只斗鸡。再看那娃娃,也是堵着气,看都不看三丫一眼,好似不稀罕理她一般。
这俩小家伙正对持着,李维端着那盆笋子,这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又不知如何调节这俩孩子之间的矛盾。
正尴尬着,一声清润的男音出现,打破了这僵局:“我这离得老远就听着你在吵了,怎么着,小小年纪就要当泼妇了。”二丫闻言向门口望去,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扯着三丫往前走,三丫的小脸上还是愤愤不平之色,气鼓鼓的喊了声‘大哥’。
葛文蹲下看着那小丫头:“大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还不高兴。”
说罢,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然后站起身走向那娃娃:“呦,是小豆子吧,上次回来得匆忙,也没去见你,不知道你家里近况如何。”只见那娃娃恭恭敬敬地抱手作了个揖:“回先生的话,家里还好,我阿爹前些日子受了风寒,抓了些药吃,但也没什么大碍了。弟子也在好好习书,还看了《六国论》但有好多地方不明,还请先生解惑。”
葛文无奈扶额:“你这小子,也罢,待我吃过晌饭便去找你。”那娃娃又恭敬地作了揖:“是,若先生再无旁事,那弟子就先退下了。”说罢,便大摇大摆的走出门,临走还挑衅的看了一眼三丫,又把那小丫头的火气挑了上来。
眼见着他要迈出门,三丫挣脱着二丫的手就要溜,结果他大哥轻飘飘一句‘三丫’变让那小丫头火气全无,委屈的喊了声‘大哥’。
葛文也没搭理她,径直走向李维:“你就是家父提到的那位小兄弟吧,在下葛文,在衙门里当差。不知兄台高姓大名,还请莫要见怪。”李维看人家如此有礼,也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学着他的样子:“我叫李维,前些日子从山上滚下来,有幸得葛大叔搭救,捡回一条命来。说起来要不是你们一家子,我李维这条烂命早就没了。”
李维此刻心想:不愧是读书人,这说起话来还文质彬彬的,跟我们这种接受填鸭式教学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正感慨着,这葛家老大便接过那盆笋子,热切地邀李维进屋:“俗话说来者是客,又怎能让客人做这等事。”这话看似实在呵责二丫,但这语气也听不出来那责怪的意味,李维当下心中就想‘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却也不动声色,就着葛文的话接下去:“葛文兄莫怪,这事儿是我主动要求做的,叨扰了这么久,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啊。”只见葛文似笑非笑地轻‘哦’了一句:“原来如此。”说罢瞟了眼二丫,二丫上前接过笋子后,葛文便同李维一起向主屋走去。
进去之后,葛文絮叨说了些自家妹妹的好话,话里话外透着撮合二人的意味,李维再傻也是明白了,人家是把自个儿当成他妹夫了。这可让李维哭笑不得,这可这也怨不得别人,谁让他当时嘴欠,非得跑去问姑娘的名字呢。
为了不让葛文再白费唇舌,李维笑着说道:“实不相瞒,我这从山上摔下来,有些事情记不得了,还请葛兄包涵。”
果不其然,就见葛文皱了皱眉头问道。
”那家中可有妻室?“
”这..真是记不得了..“李维略有迟疑地答道。
葛文也没有再问,就着别的话头,把这个话题掀过去。不得不承认,葛文虽出生于乡野,但学识谈吐绝不落人之下,对一些事物的见解也是与众不同,总体来说,二人也算是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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