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芗吟之怨,字字诛心。孤不甚其怒,以掌掴之。芗吟之恨,已绝父女孝爱,孤以言语逼之,终不能使其回心转意。孤与芗吟,终至恩断义绝。]
[芗吟以家为愿,孤唯有为其一试北尧国君之心力。君不能御魔,必失人之本性,人不成人,家不成家。他若因精骑为重,王途终尽。屠精骑,复孤仇,断其念,炼其心。]
[北尧精骑将领莫天昀,夜潜入宫,为孤所擒。孤持其剑,将皖于各国来往之证据,当面焚毁殆尽。北尧国君欲求三国之力,伐大皖,救弟兄。若孤崩,铁证毁,北尧铁骑岂有生还之机?莫天昀之悲愤,孤之哀沧。时至今时,孤生无可恋,唯有芗吟无法释怀。但求此劫,能明芗吟之路,决北尧帝王之心。]
[孤独坐深宫,望残烛余火。若日后,芗吟能以父女之情,祭孤之灵位。孤,死又何憾……]
一生踏尽俩位君王之爱,却愈显茫然。孰真孰假,孰魔孰清,归芗人已无法分辨。自古帝王,无亲无爱,更不得自由。兰久越之怨,修鱼寿之悲,在她们举兵讨伐那一刻,她只觉可怜。似魔非魔终成魔,归根结底无非是不得已。
如今,他命中人回尧相助,老臣不舍不弃,旧友倾力解围。她们以诛魔为由的反王,还能顺势而为么?
“我真不明白,那些人都瞎了眼么?竟然看不出一介魔君之恶!”
“他们既然能回来,那他在很多人眼中,已不再是魔,也不可能是魔。”归芗人抱起琴,踏出营帐,“我们已经输了,而我,从未赢过。”
阵前承昭大军压近,她无心应战。她知道,面对那个女人,她永无胜算。以前是,现在、以后,都不会变。
她前脚出帐,九方漪后脚进门,带来一卷和书。
“各位姐姐,九方漪已决心归隐,再不过问世事,各位姐姐保重。”
说完,她留下卷轴,转身离去。
“你……”
司徒燕刚要发作,便被司徒婧扯住,“让她去吧,九方汹已为她弃甲,到现在还不知所踪。她与修鱼寿本无恩怨,纯粹是为了帮我们,已是仁至义尽。”
营帐外突然一阵骚乱,她们出去一看,只见远处黑蟒蔽空遮日。北尧禁军鼓声撼天。
上官已死,反王无道,苍天为尧,盛世除奸。
司徒燕一步倒退,“上官仰死了?那大姐呢?”
天空中,突然飘来无数纸鸢。司徒婧命人拾起一只,细细看去,不由大笑出声。
“北尧多人杰,反王何其艰,前有子桑为君赋,今有少师为王颂!”
司徒燕心觉不妙,拿来只一眼,悲极失声。
修鱼非借出西贡最精锐之兵探,借南衍内乱之际,找到了上官仰藏身之所,当场斩首示众。司徒荟不胜其悲,绝望之际,引剑自刎。上官仰手下乱臣,也系数问斩。
官礼司副官长少师虞,顺水推舟,将尧王对三国暴政系数推给了诸王。同时将三国难民受上官仰蛊惑,集体自杀的真相公诸于众。再加上先任精骑队总将左司密,阵前痛斥大皖先王,和承昭皇后亲临阵前的安抚政策,三国叛军已开始有投降之心。
同时,夏侯轩和明兮儿领北尧皇室近臣,四处奔走,笼络人心。
北尧国库,倾尽而出。于白麋山上筑墓碑,厚葬三国枉死百姓。尧王二次颁布罪己诏,亲往白麋山祭拜亡灵。
承尧九年六月十七日,三国叛军在前貊蚧羽林卫总将多摩铭的带领下,出阵投降。
自此,诸反王对北尧的威胁,彻底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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