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稳重的司马策不知夏桑王项庄舞剑,意在何处,心中忐忑不已。
“如今国家动荡不安,朝廷内危机四伏,正是多事之秋。孤王每日想此,辗转反侧,寝食难安。”
“司马策愿为王上分忧。赴汤蹈火,死不足惜。”司马策跪倒在地。
夏桑王哈哈笑着,扶起司马策道:“爱卿言重了。”
司马策望着他那满是笑意的脸,还是猜不上他内心的想法。
夏桑王捋着胡子道:“孤王近年来气衰力微,行事常常力不从心。因此擢立安王,替吾分忧。安王霄儿通晓政务,又最年长,日后可担孤王之重任。可据孤王所知,霄儿与伊家来往密切,言行几为一致,甚是担忧。爱卿身为东宫总管,日后应多加辅佐,多加观察,密切关注霄儿行为,一有异常举动,立即上报。”
司马策这才安下心来,他跪倒在地道:“司马策定不负王上所托,全力以赴,辅佐好安王殿下。”
夏桑王扶起他,点头道:“你身为司马家长子,理应为朝廷出力。汝父之位,卿可候之。”
司马策心头一热,欲再次跪拜,却被夏桑王搀扶住,“司马家尽肱骨之臣。卿之忠直,孤王尽知。去吧。”
司马策刚刚离去。便见房间传来:“柳公公,把霄儿唤来。”
门外并无回声。
夏桑王正疑惑,推开门,只见柳不迟躬身作揖,满脸欠色。
“怎么了,柳公公?”
柳不迟低声答道:“刚才与东宫总管来时,路上正好瞧见太子朝右相府方向而去。想必此时并不在宫中。”
“哼。”夏桑王转身进房,重重的关上了门。
右相府中。
“舅舅,霄儿近日想起安德州之边民,觉得一味武力相压,并非良策。故而此次前来,与您商讨。”太子楚霄一脸敦厚,毕恭毕敬的说道。
“哦?霄儿整日勤政为民,真是夏桑国之幸。说来听听,是何良策?”
“安德州难民成灾由来已久,若是像左相所言,开仓赈济,只是治标不治本,更何况难民数万之众,定会影响到吾驻军之饮食。若是武力相逼,灾民早已陷入生死之境,怎会惧怕,更何况烽烟一起,外国乘机而入,更是危险。因此,亦非良策。在霄儿看来,恩威并施才是良策。进可抚民,退可惩之以为戒。”楚霄说完,脸上甚是得意。
伊北城又“哦”了一声,似乎并没有认真听。
他举起手中之茶,敬之。
楚霄拿起桌上的茶,恭敬回应。
伊北城饮了一口茶,想到了什么,便将嘴中之茶吞下,笑着问道:“舅舅平日见你对司马老相敬重的很,怎不见你和他讨论讨论。若是把他搞定,霄儿之良策,才可被王上认可。”
楚霄放下手中之茶道:“我敬重老相之为国为朝呕心沥血,但他之政见,实在不敢恭维。再说,司马老相顽固得很,跟他在一起实在是浪费时间。依我来说,司马老相愧对左相之位。”
伊北城暗暗得意,脸上却是一副的不满:“诶,霄儿,你怎可这样说他。万一传出去了多不好。”
楚霄没有注意伊北城脸上的表情,略有不满的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就算传出去又能怎样,我又没有诋毁他。”
伊北城心里笑的更欢,脸上也稍许得意。
“说起司马家,我刚才来舅舅家的路上,看见柳不迟带着司马策,应该是去见父王吧。”
楚霄说得漫不经心,伊北城倒是字字砸在心里,在意的很。
他立马起身,走到楚霄面前,扶起他道:“霄儿来我府上也有还一会儿了,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他人说闲话。”
楚霄见舅舅如此,只好折身返回,脸上稍有不悦,心里暗自嘀咕道:“舅舅也真是,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待楚霄出门,伊北城便唤进了伊杰。
“方才我听晓儿讲,今日你在御花园得意的很啊?”
“你别听妹妹瞎讲,我不过是给她一个下马威罢了。以前我做右千侯的时候,就没见司马家人正眼看过我。现在不一样了,好歹要威风威风啊。”伊杰为自己辩解道,说着说着,脸上就多了几分得意。
“你这孩子,都怪你娘死得早,没教养好你。你看你妹妹,多安分啊?”
“像她?要是我们伊家人像她那样,还会有今天么?早就被司马家给吃了。”伊杰不屑的说着。
伊北城笑着,没有回应。
“爹爹,你叫我来恐怕不是为了这个吧?”伊杰道。
“你这孩子。”伊北城摇摇头。然后走到他的跟前道:“如今司马家很受王上的信任,楚霄旁边的司马策你要多多留意,日后可能是你的对手。今日王上召见他,他在王上面前少不了说伊家的坏话。”
“就他?”伊杰漫不经心道。
“你这小子,就是大意,什么人都瞧不上。”伊北城有些生气。
“爹爹,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父子二人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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