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
命,这是命呀。
在这里土生土长的百姓都会这样悲叹。
这的确是百姓的一个悲哀。
苦命呀。
虽是五月间,万物生长之季节。纵横数十里,看不到一丝青春的气息。在这里,似乎都停滞了下来。草虽还是那样长着,花虽还是那样开着,可风吹来,全是颓废的味道。
这里的人,亦是如此。他们看见异地来的游人,看见一双双异样的眼光,一张张惊讶的脸庞。他们自己却丝毫不为所动。眼中依旧是那样的空洞,脸上依旧是那样平静。从他们眼中,看不到什么。从他们脸上,也看不到什么。他们已如死尸般游走,为了活着而活着,为了吃饭而吃饭。在他们的生活中,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可言。或者说,对于他们来讲,生命就未曾有过意义。若是你扯过一人来问,他倒会想你般惊奇的问着:这里发生了什么。
方圆数十里,灾民无数。这是一个没有官府,没有压迫的地方。夏柴,夏翰,夏桑三国虽激烈的想扩张地盘,完成统一大业。但这个地方,他们从来都是望都不会望上一眼。因为这里实在是太穷了。
二十年前,在这个地方,突然发生了异常大瘟疫。
那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人们说上天没有眷恋这个不起眼的地方,反而却借火浇碳,使这个地方更加贫穷了。于是夏柴,夏桑,夏翰三国边境的灾民纷纷为国民所排斥,三国国君自愿放弃这块地盘,放弃贫穷。
三国的灾民,在加上无数的浪人,聚在一起,组成了皇墨郡。‘皇’犬荒废’之意,‘墨’犬末路’之意。望文生义可知,这是一个荒废的,世界末路的郡县。
是的,荒废,末路,风也会在这里沉默。
司马豫虽就在京城,对着千里之外之地未曾涉足。可耳濡目染中,对此地亦是颇有听闻。他只知道这个地方贫穷至极,只是没想到会穷到这种地步。他生在帝王将相家,衣着富贵,饭餐精美,今日见此,落差极大。
闵少怀亦是如此,虽从小就想做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大英雄,可真的见识到了贫穷之后,他才认识到自己的脆弱性了。他纵有千种本领,万般变化,对于这事,亦是无能为力。
二人昨日打了胜仗,过足了将军瘾,好好休息后,第二天司马豫便吵着要来这里。等二人真来了这里,一路上皆是目瞪口呆。
突然发现前面人群圈圈,似是还有打斗声。
二人立马冲了上去。
拨开看热闹的人,只见一个女子伤到在地,佩剑落在一旁。两名汉子身材魁梧,各持着刀,凶神恶煞的对着她,二人后面簇拥着十几个打手。
司马豫认得那剑,再见这女子身影,亦是极为熟悉。
“无忧!”司马豫心疼至极,大呼一声,立马冲了上去,将杨无忧扶了起来。
杨无忧冷冷望着那些人,忽见司马豫,眼神里闪出一丝希冀。她站了起来,不自觉中靠在了司马豫身侧,司马豫一声暖意。
闵少怀走上前去,将那剑拾了起来,递给杨无忧。对那二人喝道:“紫衣双侠的名字,你也赶来挑战?”
那满脸连鬓胡子的汉子笑道:“紫衣双侠?就这丫头的武功,我呸,真是丢了紫衣双侠的脸面。”
另一人笑道:“依我看来,紫衣双侠也是徒有虚传。”
杨无忧怒道:“你休要骂我哥哥。”
司马豫问向无忧道:“他们又是何人?”
那胡子汉子身旁一喽啰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连黄坛二老都不识得。”
司马豫想起那日在平水酒楼之事,当日所见乃是新坛二老,那么眼前之人便是旧坛二老咯。
杨无忧道:“他们乃是黄坛四老另外两个,那个胡子汉子乃是宇文风,人称’欲人疯’。他旁边那人乃是南宫雷。”
闵少怀听到此话,对那二人笑道:“黄坛不是早就分为新坛和旧坛么?上次我在平水碰到你那两个兄弟,他们说他们是新坛二老,那么你们就是旧坛二老咯。”
司马豫附和笑着。
南宫雷怒道:“你们两个又是哪来的娃子,世界上哪有什么新坛旧坛,只有一个黄坛!”
闵少怀笑道:“亏你们还是行走江湖的大侠,连名字都不敢承认,真是可笑。”
司马豫道:“你那两个兄弟上次败在我们手中,难道就没有在你们面前提过。”
“兄弟,你这是何话,他们四兄弟早就分道扬镳。”闵少怀笑道。
“说来也是。”司马豫笑道。
“就你这两个臭小子,打得过他们?”宇文风道。
“你便是‘欲人疯’么?”司马豫问道。
“正是在下,如何?”
司马豫道:“我上次听你那‘莫人语’兄弟说过你,嘱咐我日后见到你,千万要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那宇文风很是好奇。
闵少怀暗暗发笑,杨无忧好奇的望着司马豫,她不知司马豫还会与慕容雨有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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