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把我举到高大上的位置上去,我都有些被自己感动了。
我腆起脸说,“其实吧,我也有自私的小想法。不过你要是非要感谢我,非要感念我的大德,想以身相许什么的,我也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白草朝我摇摇手指,示意我闭嘴。
但她这次只是温柔的示意我闭嘴,没有像往日那般怒目而视。
白草说,有时候我在家里走来走去,感觉家里再也不是那种冷清的样子。看到大男人和小女孩儿追逐打闹的身影,忽然感到内心里有一种被填满了似的饱足感。
她说,我穿着宽大的T恤,甚至睡衣,总之很随便的穿着衣服,不需要刻意的打扮,不止小虫子,也完全不把你个臭男人当成外人看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莫名其妙的哼起欢快的歌曲旋律,自己都恍然不知所以。貌似是你和小女孩儿占了我的便宜,一边嘴巴上骂着无赖,我心里却特别感谢你和小虫子带来的生机。
白草说,我内心里不得不承认,在我难过悲伤的时候,你们给我带来了快乐,让我忘记痛苦,让我觉得生活其实有多么美好。
“但是我一直都想问你个问题,又怕会被你耻笑。”说到这里,白草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仿佛下了决心。
看她表情如此郑重,我不知道这女人会突然祭出多大杀伤力的提问,心里一阵紧张。她不会是要向我表白吧。我心里充满期待,然而毫无意外的,却只是空欢喜一场。
“读书的时候,在你身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白草犹豫了一下,仿佛终于下定决心,忽然抬头说,眼里困惑浓重。
“不能理解的事情?”我重复她的话,一边在头脑里回想。
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她打什么样的主意。
“不可思议的事情。在我们读大学二年级的时候,下半学期。”白草最后一咬牙,忽然径直问我道,“你有没有做过一个十分怪异的梦?”
“梦?”
“一个非常非常鲜明深刻,深刻到几乎是印刻在头脑里的梦,就好像真实发生过似的。一个邪恶,但却令人欢愉的梦。”
我就张大了嘴巴,忘记了合拢。
我大概猜到是什么了。我想这事儿我没跟任何人说起过,她怎么知道的呢。
我是不是该撒谎,耍赖,或者照直了说才更霸气,反正那是在梦里又不是事实。说是在梦境里猥亵了她也并不恰当,她分明是自愿的,还很享受和满意。
白草向来聪明,我的表情已经给出了她答案。
她没有愤怒,也不是开心,只是平淡的接受了这种事实,然后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说,你记不记得,在《自画像》里,有那么一个情节,画中人和她的丈夫,在梦境里相爱,一番云雨后,竟然有了一个女儿。
我说我当然记得,这是不可思议的情节和想象。
白草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做过一个相同的春梦呢。在同一个时间里,梦里的男猪脚就是你。其实那的场景,是有出处和缘由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草的脸红了。
那个时候白草失忆,被困在山林里。被雨淋过之后,白草发烧,糊里糊涂的做过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和她一个男人缠绵。
而在相同时间的不同空间里,我也在做同一个梦。
白草有些感到莫名其妙,春梦里的彼此竟然会是自己曾经的死敌。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象征意义。不过那是一个虽然莫名其妙,但无比真实的梦,白草还是将这段情节写进了自己的里去。
白草莫名震惊,想到小虫子说过,她具备可以让想象具化的能力。我也倍感震惊,想到我和小虫子的默契,意识到什么了似的。
我和白草同时回头看去,目之所及,是小虫子的房间。那里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正香甜而眠。
我们的惊诧和怀疑是被突然打断了的,那时候白草的电话响起来,白草被惊醒,低头去看那个电话号码。看到一串号码,那个被她删除了的电话号码,但是她却永远都无法忘记。她对那一串数字太过于熟悉。
手机的电话铃声响彻整个房间,白草拿着手机发呆,可就是没有接通。在整个过程里,仿佛时间不再流动,铃声终于停歇了,感觉上是那么的漫长。然后她收到了对方长长的短信。
是孙子楚的短信。
内容大概是问白草是否和宋可心见过面了。看起来他之前并不知道宋可心来见白草的事。另外对方还询问见面的细节,见面的过程里是否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白草感觉得到对方的口吻很焦急。整个看来就像是对方在为宋可心抱不平,倒像是特地兴师问罪来了似的。我是羞辱了她,但事出有因你不该不明白。白草想着,立刻就有点儿生气。
但她没有回复信息。我又何必再和你们有任何关系,她当时是这样想的。之后一段时间也没有和孙子楚有任何联系。
他们再联系的时候,是孙子楚亲自登门找来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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