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诺君只是诧异自己这具身体竟然还有家人罢了。
毕竟刚刚清醒的时候见到的只是坐在竹屋的花弄月,而后来,虽然从花弄月口中得知自己是被扔在山脚偶然被花弄月捡到,但毕竟这件事说起来漏洞百出。
先不说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大雪天出现在山脚,自己都是被丢弃在山脚的人了,那么谁又会好心的为自己披上合身的冬衣?
太多太多的纰漏,但是诺君在后来的日子里也仔细回想过这具身体之前五年的记忆,令她失望的是依旧是空白一片。
而如今却突兀的告诉自己现如今还有家人,听花弄月的说法,能娶三房夫人的人还有一定的势力,自己只是感到有些意外罢了。
毕竟当初想的是,如果没有家人也就罢了,那倒是天高任鸟飞,自己还落个无拘无束。
但现在突然冒出了家人,之前的计划便要搁浅了。毕竟如果没有这具身体,诺君也不会重生于此地,怎么说,自己也应该为这身体的原主人进进孝心,那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能得到慰籍。
虽说诺君并不能算是个好人,但知恩图报诺君还是明白的。
想到这,诺君却不禁疑惑了,如果说自己的这具身体是生在大家,那为什么被扔在山上这么多年却一直无人理会?如果说花弄月认识这具身体的母亲,那为何当初还要问自己是谁?
此刻的诺君心思全部在这些个问题上,以至于忽略了一旁越来越不安的花弄月。
花弄月一直在旁边偷偷打量诺君的反应,看到她脸色变了又变,心里则更加确定诺君是怪自己的。
想到诺君往后看自己的眼神充满责怪,责怪自己隐瞒她的身世。想到诺君往后看自己的眼神充满怀疑,因为自己曾经对她的欺骗。想到诺君往后看自己的眼神形同陌路,花弄月的身体好似沉入大海中,不能呼吸。
他可以忍受诺君对自己的责怪,他也可以忍受诺君对自己的怨恨,但他却做不到诺君看自己好像在看陌生人。
六年的时光,两千多个日夜,看着诺君逐渐成长,他早已将诺君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般照看。
试问,哪个做父亲的可以忍受女儿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自己?
想到此处,花弄月急忙开口,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颤抖。
“诺君,诺君你听我说,我并不是想故意隐瞒你,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本在一旁思考着将来要怎样面对这具身体的父母的诺君,在听到旁边花弄月略带颤抖的声音,先是一愣,而后又想到由于思考问题太过专注以至于忽略了花弄月的心情,又听到他明显恐慌的辩解,心里划过一道暖流。
即使是欺骗自己又怎样,只要不会危害到自身的利益,对于是否还有家人的存在都没什么区别。
就算有家人的存在,那也只是这具身体的家人,和自己这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灵魂没有多大的关系。
在看到花弄月小媳妇般的拧着自己的衣摆,小心翼翼的打量自己的反应。
诺君觉得有些好笑,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一连串的笑声配合着诺君倾斜着身子的动作从口中涌现。
反观花弄月前一秒还小心翼翼的表情现在则是吓傻了。
他不明白,为何上一刻还在皱眉不解的诺君这一刻却会爆笑不止。
诺君依旧在大笑着,花弄月依旧在呆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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