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觉吗?这个时候苏文睿应该在酒吧或者会馆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大概是我受了委屈,所以才幻想了一个他出来,低头,扬起冷讽的唇角,我怎么还可以想他啊?我都是人家的老婆了,这可是道德问题呢!好吧……虽然契约上没有写不许想前男友这一条,而且梁方耀他刚刚不仅想了前女友,而且还当着我的面流露出一往情深的痴情样子,还凶我,比起他来,我在这路边想到了苏文睿,不过分吧?
“小洛。”是苏文睿的声音,抑扬带着点点深情,猛汗一个,我这幻觉还是立体声超清晰的……
“砰”一声,那个幻觉下了车,站到我身旁,用手点了下我的头顶,“小洛,在干什么?”
呃……头顶真的传来一股推力,莫非身边的他,不是幻觉是真的?而且,我刚刚没喝酒啊,不过是吃了三个冰激凌,冰激凌总不会吃醉吧?而且,他的脚下,连影子都那么的清晰……糟糕,我遇到真人了,在我最狼狈的时候……
“嗖”一声站起,我指着他干笑,“呵呵呵,你怎么在这?”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苏文睿眯了眯深幽的眸子,我总是觉得他的眼睛有些像鹰眼,有一股锐利而冷冽的霸气,只是,他温柔起来,眼眸却可以柔情的滴出水来。
“啊?我就……吃饱了撑的……没事走走,你知道我……那个……呵呵呵呵……”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突然遇到他,心真的乱成一团麻了,我还以为我和他,再也不会有交集。
“你不开心?”他沉沉的注视着我,带着些许探究,身穿银灰色西装的他,在暗黄色灯光的照耀下,更多了一分高贵文雅。
“没有,没有,呵呵呵,”我摆摆手,又摇摇头,“你看我哪像不开心的?刚还吃冰激凌看电影呢,呵呵,时间不早了,你是赶着去哪个酒吧吧?快走吧,别迟到了。”
我说着就要把他往银色跑车里推,他一把擒住我的手腕,眸光淡淡的扫落在我的脸庞上,“小洛,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越是笑,越是话多,就越是不开心。”
我愣怔一下,还挂在嘴角的假笑来不及收回,就那样僵在脸上,一定很好笑吧?这样的我,只是想想都觉得可笑呢。
是啊,苏文睿,他有多了解我啊,我这副样子,能骗过任何人,却偏偏骗不过他。可是要我怎样那?我执意分手,迅速嫁人,然后现在让他看到我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让他轻易看穿我婚姻的不幸福?不可以,我的自尊心不允许。
我冷冷的抽出手,左侧唇角扬起,“被你看穿了,不过也没什么,夫妻嘛,哪有不吵架的,吵吵更健康,呵呵,等下就和好了。”
既然被看穿,还是大方承认的好。
他蹙着英气的眉,沉着唇角,动了动唇,什么都没有说,深邃的眼瞳里,蒙上一层晶亮,泛着心疼和怜惜。
我、、、是最见不得他这个样子的,我知道,此刻再不脱身,就真的走不掉了,轻咳一声,我缓缓开口,“那个,文睿,我得回家了,再晚老爹会担心,再见。”
不等他回答,我飞速向右侧走去,脚下高跟鞋发出哒哒哒的脆响,规律而有节奏感。不听不想身后的他的反应,我只想迅速逃离,逃离,我的狼狈,我的不开心,不可以让他看穿,绝对不可以。
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浑身发热,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滴,我放慢了脚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幸好,他没有跟上来。
只是,我似乎放心的太早,突然,一道强烈的亮光从身后传来,紧接着,“吱~砰~”,一声刺耳的急刹车,那辆银色跑车斜斜的拦在我身前,苏文睿利落的从车内跳出,拉着我的手,一下把我拉入怀里,紧紧的抱着,紧紧的,紧到我无法呼吸,紧到我几乎被揉进他的身体。
“小洛宝贝,我好想你……”
时间停下,空气冻结,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只剩下这一句“小洛宝贝,我好想你……”,不停的回旋在耳中,脑中,心中……
他的声音,那样的温柔,有磁性,带着些许嘶哑,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想念,有着委屈,有着心疼,有着撒娇,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简简单单一句话,都可以被他说得如此有味道,让你无法忘记,甚至一遍一遍去回味。
而我,是不是又要沉溺在这片深情,这片宠溺中?
不!
手脚并用,我用力挣扎着,“苏文睿,你放开我,我已经嫁人了,你不要这样!快放开我!”
“不放,不放,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给。”他稍稍放松了力气,却还是牢牢的禁锢着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他温柔的磨蹭着,我无力的睁大眼睛,为什么要这样呢,苏文睿,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让人无法抗拒,更不忍心推开你,为什么要逼我呢?我除了推开你,再无他法啊!
我知道,如果他执意不松手,我是怎样都挣脱不开的,苏文睿是学过拳击了,力气很大,我若想逃离他的怀抱,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手下渐渐减弱了力气,我用力喘着粗气,一边假装呻yin,“嗯……好……好难受,呃……呼吸……困难……”
“小洛,小洛你怎么了?”苏文睿果然上当,松开我,扶着我的肩膀,焦急的问着。
“难受……憋气……”我继续假装不舒服,一边寻找着合适的机会。
“小洛,我叫救护车,你忍下。”苏文睿急躁的摸了摸口袋,没有手机,他扶着我坐在路边花坛上,去车里寻找手机,而我则趁机往反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寻找着路上是否有出租车。
该死的,今天运气烂到家了,怎么这么一条大马路,连个出租都没有,身后传来他沉稳的跑步声。我回头扫了眼,他在我身后十几米的地方,按他的跑步速度,一会就追上我了,该死的!我还穿着高跟鞋呢!不管了,全力加速!
“小洛,别跑了,小心,别摔倒……”
他的话如魔咒般,别摔倒刚刚传入耳朵,鞋跟一歪,踩到了一块石头上,脚踝“咯嘣”一声,啊!好痛!我整个人就这样直直的摔倒在地面上,膝盖,手腕立刻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小洛!”他嘶喊着我的名字,声音陡然变了调,犹如拉破的二胡,破了音……
我眯着眼睛,瘫在地上,这一下摔得不轻,而且,受伤的脚踝,是还未痊愈的那边,新伤加旧伤,那痛好似有人拿着一把大钳子,狠狠的夹着我的脚踝,越来越用力,骨头几乎都被夹碎。
苏文睿跑到我身边,蹲下,扶起瘫倒在地的我,把我抱在怀里,他挽去我脸庞的碎发,“小洛,摔到哪里了?痛不痛。”
痛不痛?当然痛!不然你摔个试试,我狠狠的咬牙,该死的,要不是你追我,我能摔得这么惨吗……这疼得我都没劲说话了,只能像冻僵在雪地里的小鸡一样,闭眼等死……
“走,我带你去医院。”苏文睿轻柔的横抱起我,走回到车前,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到副驾驶座位上,上车,启动,开路……
一路上,我都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不说话,脚踝那里,似乎有一把大火狠狠的烧着,那么的灼热,那么的痛,而胳膊上,腿上,好像有好几处擦伤,也燃烧着小火苗,火辣辣的疼着。也许,放到以前,这些伤不算什么,可是在叶家这五年,我如宝贝般被一群人呵护着,而且苏文睿又十分宠爱我,对我极其细心,可以说,这五年来,我根本就没受过伤,连个小口子都没划过,皮肤变得很嫩,受不得伤,一点擦伤,都痛得那样难以忍受。
路上,苏文睿一直握着我的手,不是紧紧握着,而是轻柔的将我的手环在他手心里,他不停侧头看我,我感觉得到,他目光里的疼惜和焦急,那眼神明明是在说,他宁愿替我伤,替我痛,也不要看我这么的难受。
我知道啊,我知道,这五年来,他是怎么对我的,我都知道,我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男生那样的把我捧在手心,视如珍宝,而他的细心贴心,更是让我时时刻刻沉溺在他的感动中。那些我想到的,想不到的,他统统会替我准备好,虽然那些,可能只是很小的举动,只是,越小越说明,他对我的重视。
牵手散步,他永远走在马路外侧;鞋带开了,他会在很多人前蹲下为我系鞋带,毫不避讳,更不会觉得丢脸;上车时,会用手护住车顶,怕我碰到头;冬天,睡过午觉后,要出去的时候,他会搓热手掌,为我搓搓额头,对我说,这样出去就不会感冒;记得我爱吃的每一样食物,水果;知道我喜欢的歌手,喜欢的书还有电影;了解我所有的生活习惯和改不掉的坏毛病;常常嘱咐我要多喝水,记得穿拖鞋……
这一切的一切,我都记得,可是为什么,苏文睿,我们的爱情还是无法满足你吗?为什么你要在背叛我之后,继续说着你爱我……
你爱我,我也爱你,我们的回忆,甜蜜,我统统藏在心底,只是,对不起,就如同你无法阻止自己的背叛一样,我也一样无法阻止自己离开你……
这样的分离,是悲剧,还是喜剧?也许,只有多年后,我们有了各自的生活之后,才会知道答案。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总是那么的重,苏文睿当然不用挂号,他抱着我直奔骨科,清洗了下伤口,他执意要医生给我拍片子,虽然我极力说着骨头没事,而我当然拗不过他,谁让他掌握着主动权,一把抱起我,他说去哪就只能去哪……
拍过片子,没有骨折,可是骨头上有一条很细很细的裂缝,医生说,没关系,裂缝过些天就会愈合的,只是会有些疼,最近要注意休息,尽量不要走来走去。他还说,因为脚踝似乎之前受过伤,还没好,所以新伤叠加在旧伤上,才会这么痛,他会替我敷一些缓轻疼痛的腰,再开写口服药给我。苏文睿紧绷着脸,沉沉开口,“小洛,你脚踝本就有伤?”
我还未开口,医生却先答道,“是的,苏少,叶小姐脚踝之前扭伤过,所以现在虽然没有骨折,她还是疼的无法走路。”
“可以看出她的伤是多久之前受伤的吗?”苏文睿继续发问,深邃的黑瞳益加阴沉。
“这个……无法确认,不过根据我观察,就是最近几天受的伤。”医生扶了扶眼镜,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十分有信心,只是出于谦虚,才那样说。
我不解的看了看苏文睿,不知道他问这些做什么……
确诊后,医生拿来各种外用药,为我包扎伤口,手腕和小臂上各有一处擦伤,左侧膝盖擦伤的比较厉害,另外右侧小腿也擦伤了,当然,医生重点包扎的还是脚踝。看着肿的像个蒙古包的脚踝,我咧了咧嘴,不知道该觉得庆幸还是该觉得倒霉。
庆幸的是,这伤是在婚礼后才受的,不然肿成这样,要我怎么穿着高跟鞋走红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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