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瑶见状心里更气,尖声道:“不必了!师父留着自己买酒喝吧,多买点儿!仔细了身体受不住!我道荆玄怎么成为江湖第一大修道门派,原来这不义之财到哪儿都少不了!我还是年轻见识浅,本以为荆玄身兼江湖道义!谁知竟因此发了大财!可谓是名利双收呢,弟子佩服,实在佩服!”说罢,便拂袖而去。
玄烈闻言,只觉哭笑不得,谁承想做了多少年德高望重的师父,如今竟被一小辈骂了,回想自己上一次被挨骂亦不知个了十几年,便有豁达的笑了。只对静慧说道:“难得我能被一小辈骂,我今番得多喝上几坛。”
静慧见他并不生气,抿嘴一笑,道:“难得你如此豁达,几百年未曾有人误解你了吧?”
“哎——!怎么会!只怕这些年里误会我的人多了,只是未曾有一个敢这样说我的!真是难得,冲这份难得,也要喝上几盅!”玄烈笑道。
“竟不追上去解释一番?她若是一气之下跑了,你怎么跟老幺交代?”静慧道。
玄烈摆摆手,道:“我怎么说也是个长者,岂能去追小辈?再说也无妨,老幺曾嘱咐过我,这丫头发起脾气,八百匹马拉不回来!一时冲动之下,你劝她倒不如与她一起摔杯砸碗呢!荆玄界那么大,但凭她,能走出多远,要找还不容易!”
说罢二人,便往山上走去。
而天瑶怒气冲冲地往山下走的时候,一路横冲直撞,全然以为天下的路都是她家开的,一不小心便与背着行李的令狐漱撞了个满怀,那大包小包的行李散的到处都是。天瑶刚欲发作,见是个柔弱姑娘,气少不得见了一半,便帮她将行李拎至住所。于是令狐漱便留她歇脚。
而今令狐漱问的她竟无言以对,总不能说自己与师父吵了一架,只得推脱道:“与兄长开玩笑过火了,于是跑了出来。”
二人继续聊了会儿,天瑶便自回了自己的院落,到了晌午,天瑶还未走至阁楼,肚子已饿得不行,心中的气愤也就全部消退了。
却说另一边,重桀往山下跑,人山人海怎么也寻不到楚天瑶,只看见了莫奇在与另一少年正热谈着,于是便跑上去问,“瑶妹没追上你么?”
莫奇笑道:“我跑到半路里回头一看,就没了人影。谁知道往哪儿玩儿去了。”
重桀听罢,只得放下追天瑶的活,看着旁边的少年向莫奇道:“不引见引见?”
谁知那少年自己便先作揖行礼道:“在下宇文离,见过重公子。”
子桀闻言问道:“咦,你怎么知道我姓重?”
莫奇听罢也甚是奇怪,看向他。
宇文离迟疑了一下,又笑道:“刚刚于山上见过公子,听闻别人这样叫阁下。”
子桀笑道:“原是这样!宇文乃是大姓,我朝天下宇文姓的人已不多。相传有一仙族也姓宇文,在此相见,重某甚是荣幸。”
“重兄客气了,重兄所言可是昆仑山边疆地带所居住的兔仙?不过传言而已,何足为信。”宇文离笑道。
“我一向对这些仙道传说都相信的很,何况宇文兄弟长得也是如此清秀出尘,实在难以不联想到仙人。”重桀笑着,咬着牙从牙缝里对莫奇飘出一句话:“不许让这小白脸见瑶儿!”
宇文离闻言笑了起来,说道:“何出此言,重兄也是相貌堂堂,宛若神人,更是颇具男子气概,相比之下,子离倒是觉得自己长的太过秀气,一点儿都不血气方刚。”
莫奇听着二人说话,感觉甚是不自在,打断道:“有你们这么互夸的么,我在这里,情何以堪?”
子桀道:“我见了宇文兄弟,总觉得似乎从哪儿见过,好像关系还不错的感觉。总觉得亲的很。”
宇文离听罢,笑道:“既如此,我们这个朋友倒不得不交了。”
莫奇道:“那是自然!我见你也煞是感觉特别熟悉,不仅如此,我还要带你去我的住所,让你见见我的家人们,他们啊,指定喜欢你!哎呦!——”只见莫奇叫了一声,揉起了脚。原是重桀在后面狠狠踢了一脚。
宇文离见状笑道:“朋友相遇本应去串串门儿的,只是出来这里一切尚未打理,我也该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了。”说罢便要告辞。
重桀闻言,笑道:“那便就此告别了,改日定要来我们这里做客。”
说罢,宇文离自去了。
莫奇问道:“这是怎的,你明明也见他眼熟得很,何不让他回家去坐坐?踢我作甚,疼死我了。”说罢便揉起脚来。
“作甚?说了不要让瑶妹看见他,你还要领他去家里!你是想干什么?”重桀道。
莫奇听罢,无奈地笑了起来,“你放心,幺妹不喜欢他那般秀气的男子,她只喜欢有男子气概的!似你这般小心眼儿,何时能。。”
只见子桀死瞪着他,问道:“能什么?”
莫奇笑而不语。
“莫奇,幺弟。”天萧喊着走了过来,问道:“天瑶呢?”
“刚才还玩笑呢,一时就没了人影。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今天都找她?”莫奇说着笑起来。
“还有谁找她?”天萧问道。
莫奇朝子桀努了努嘴。只听天萧怒道:“一时我不在,你就看不住她!未等到子桀惹事儿,她就先于玄烈师父吵了起来!”
莫奇一脸惊讶,问道:“怎么回事?”
天萧气得双手掐腰依然不顾形象了,只道:“等见了她再说。”
重桀听言心知少不了一番吵闹,倒不如自己先去寻她来,先躲躲等天萧消了气再回去也不迟。于是乎趁天萧不注意,莫奇又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示意他,便一溜烟儿跑了。
谁知刚到山上没几步便看到了天瑶在榕树下蹲着,走近去看,原是与绒绒说话呢。
“我的小祖宗!你是怎么跑这里来的?仔细别人踩到你啊!”天瑶顺着它的毛说道。
时值正午,正是人迹稀少的时候,日光穿过榕树的枝条,四面八方的光芒晃得榕树下一片朦胧的意境,似仙境一般。天瑶一袭白衣坐在树下,阳光透过层层树叶,似悬空垂下束束金色丝绦,打在天瑶的身上,她的周身轮廓也被带着勾上一层朦胧的光线,头发裹上一层银灿灿的光,子桀看着此景此人一时竟呆住了。天瑶偶一回头看风景,正发现烈日下的子桀,嗤笑道:“大热天的还晒什么太阳?还不过来凉快凉快!”
子桀听得天瑶喊他,如梦方醒,擦了擦额上的汗走到她身边,果然榕树下一片清凉。
“你看,绒绒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的,竟到半山腰了,幸亏没人踩着它!”天瑶对他说。天瑶见他不说话,又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中暑了?”
重桀才想到自己来的目的,直冲她说道:“你快走!”
“走。。走什么?”天瑶被他突然的举动整懵了。
“走什么?大哥说你冲撞了玄烈伯伯要问你罪呢,还不快走。”说罢,便拉起她往山上走。
“等等。。等等啊!”天瑶喊道,抱起绒绒,“我能跑到哪里去?再说了,大中午的我这么饿,根本没力气走了嘛。”
“怎么说你也得躲躲,他正气头上,非得讨这没趣么!”子桀道。
“玄烈老头儿又没有生气,他生的哪儿股子气.”天瑶刚理直气壮的反驳谁知越往后越没气力说了。
子桀正要说话,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笑声,“说的是了!我这老头都没生气,天萧那崽子生什么气呢!”玄烈静慧从后面走上前来。
静慧笑道:“怎么丫头,还生气呢?”
天瑶眨了眨眼,道:“饿着呢,没劲儿气了。”
玄烈又大笑,道:“如此甚好,咱们吃饭去,等吃饱有力气了,我慢慢与你说理。”
天瑶闻言,眼里一阵锐利,“你还有理了?”
“我们当然有理,只怕最后你没理了呢。子桀,还不带着这小倔驴上来,等她哥哥来了,可吃不了午饭喽。”说着静慧的剑自行出鞘,悬空等着主人站上去。
等二人站稳,玄烈静慧二人一人一剑皆化作白光消失于山岭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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