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延看着场中之人,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伸手拔了场侧摆放的长枪,喝道:“扬信,看招!”
步扬信看着突然持枪出现的居延,似乎并不惊异,脸上反是现出自信的笑容:“正好缺个人过招呢!”
两杆红缨枪碰在空中,摩擦出铁器交接的声响。居延全神贯注,紧盯步扬信出的一招一式,手上的速度渐渐加快。长枪携着翻飞衣襟,猎猎作响。场中一深一浅两道身影,切磋地难分难解,蓦地一阵强烈的刺耳之声,长枪对刺,两方力道震得两人同时长枪脱手。微微错愕,两人对视,随即大笑。
“居延进步巨大啊!”步扬信挑眉笑道。
居延抱拳,微现顽色:“哪里哪里,步兄客气。”
话音刚落,两人互看对方,又是一阵笑。
笑得累了,唤了丫环端上香茶,两人就场地中一露天石桌而坐。
步扬信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笑问:“居延来找我,不知有何事?”
居延撇了撇嘴:“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
步扬信笑:“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居延飞了一眼步扬信:“还不是最近大家好像都忙得很,家里常常就我一个人。”
“多事之秋,众人皆忙。唯有我这个闲人,还可以让你找。”步扬信笑道。
居延笑着喝茶:“对呀对呀,孔武有力,脑袋闲置,你自是清闲。”
步扬信横了居延一眼:“小看武将,将来有得你吃亏的。”
居延撇嘴,忽地想到北国之行同行的燕青,顿时默不作声了。
步扬信见居延沉默,有心转了话题,笑道:“最近朝堂之上,盛传国师继任之人可能变动之事。那安平司祈倒也不理,竟独自去了天宁寺清修,任由众人猜测。”
“安平司祈独自去了天宁寺?”居延惊呼。
步扬信见居延反应强烈,有些疑惑:“恩,怎么了?”
居延晃神,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诧异。”
步扬信笑道:“那安平司祈清心寡欲的模样,还真是适合去天宁寺长住。与那些常年念经敲钟的和尚,估计比较有共同语言。”说完,一脸调侃之意。
居延瞪了步扬信一眼:“瞎说什么呢你!”
“哟哟哟,居延生气啦?”步扬信一脸惊奇样,“那安平司祈还真是个仙人,连居延都向着他了。”
居延推了一下步扬信的肩膀,叱道:“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步扬信笑,也不恼,悠然道:“国师之子,撇下朝堂,独去寺庙,这下不知多少人要等着看好戏了。”
居延听着步扬信的话,心中那抹淡淡的白愈来愈浓,最终充斥胸腔,卷起万层雪浪。那样一个出尘离世的少年,究竟遇到了怎样的困扰,竟会离了家堂,遁入寺庙。这样的选择,能不能看做是一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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