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手脚倒是利索的很,帮我把房间整理齐整了,便是一脸兴奋地娓娓道,“云姑娘,你可知这西跨院是什么人才可以住的吗,这可是只有侧妃娘娘才可以住的哪,不想今日王爷竟会要姑娘住了,可见王爷当是已贵宾相待姑娘来着的。我在王府中还不曾见过王爷厚待那位小姐过哪。”
“是吗,你叫什么名字。”我坐在窗前,遥望夜空。
“我,呀,遭了,我都忘记要自称奴婢的了。”小丫鬟一声惊叫把我的思绪也拉了回来,我但笑回首温柔道,“你在我这里不许拘束的,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叫什么哪。”
“黄鹂。”
“黄鹂?可是‘一行白鹭上青天,两只黄鹂鸣翠柳’中的黄鹂。”
“姑娘说的是诗吗,很好听哪,可惜我不识字。”黄鹂搔了搔后脑勺,自卑的道。
看到小丫鬟没有了喜色,我暗暗叹息,若是她的家里有能力让她上学堂识字,又怎会将她卖入府中作丫鬟。
“黄鹂若不嫌弃,我可以教你呀。”
“真的吗,姑娘愿意教我,可是我很苯的。”
“不要紧,只要你肯下功夫,自然是可以学会的。黄鹂,还不快些拜师,更待何时。”我装做一板一眼地道。
小丫鬟欣喜地一拜到地,翠生生地道,“黄鹂见过师傅,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我任其磕了三个头,才扶起她,这师徒之礼还是要收的,毕竟这学费是无论如何也不好讨要的吗,我心里乐开了花,若是他日师傅知道我为他收了个徒孙,不知会不会开心哪。
晚膳过后,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披衣起来,推开窗子,外边一片月色撩人,玩心忽起,我一掂脚尖,穿过窗户,落于屋顶之上,迎风而立,此时正直初冬时节,天气已是有些凉意,我丝毫不已为意,自腰中解下短笛,冉冉一曲‘明月吟’泼洒而出。
时而灵动,时而幽怨,若明镜,若暗流,道尽世间沧桑,诉尽人间真情,所有承诺中,誓言最苍白,一切入水中花,雾中影,幻灭人离,但求故乡一弯明月,此生无求。
“姑娘还真是好雅兴,夜半站在屋顶上吹奏。”一道带着嘲讽地低沉的嗓音如在我耳畔响起般。
我放下口中的短笛,看向他,微微一笑,我飞身下来,敛谏一礼,“王爷安好,是民女莽撞,打扰了王爷安歇,还望王爷责罚。”
“哦,本王怎看的你有几分眼熟。”
我咬牙切齿道,现在根本姑娘装什么傻,看来他是我当场难堪的了。
我柔媚一笑,喋声喋气道,“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哪,民女如云本是丽春楼中的姑娘,说来还要多谢王爷的多次赏光哪。”
既然人家非要逼着我说自己是妓,我又怎能不承认,只是放着一堂堂王爷整日里竟望烟花之地跑,想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吧。
他果然怒意渐生,冷哼一声,摔袖径自走了,在要踏出门口之时,冷冷地道,“本王不管你曾经如何,但在王府中便要守王府中的规矩,若是闷的很了,本王倒是不介意你代为慰劳边关将士。”
什么,要我慰劳……摆明了是说我本性难改,他不会以为我今夜所做乃是为了引诱他吧。
我气的咬牙切齿,某人却是大笑着离去了。
有了前车之鉴,我也不敢太过,只得回房睡下了,但是梦中却总是梦到一个男子温柔地注视着我,良久良久。
在王府里,上官浩邪总算还照顾的比较周到,除了黄鹂那小丫头之外,又为我拨过来两个家丁,打扫院落,干干粗活的。
总想找机会的,可是他最近似乎非常忙碌,白日里都不曾在府,而夜晚又是很晚才回,闷了,我老毛病便又开始蠢蠢欲动,府中这些干粗活的家丁有时难免摔打跌伤的,生个小病也是稀疏平常之事,府中尽管备有大夫,但又岂是这些下人所能求医的,我闲着也是闲着,便也顺手为他们诊治,一来二往,府中都传遍了,那些个家丁丫鬟自是喜出望外,我看病从不收诊金,而且用药也大都是一些实用而不是很昂贵的药材。
这下我倒是忙开了,每日里,天色微亮,门外便有人等候着了,黄鹂有时难免抱怨道,“姑娘,我看这西跨院倒赶上医馆了,不对,恐是连医馆都没我们这儿忙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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