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饮酣漓,董卓见诸位都起醉意,心道便在此刻。他笑道:“诸位,日前我去了一趟桑科草原,见一稀奇之事,我说来与诸位首领听听?”
乌谷桑达却是不喜自己这位女婿,起身道:“卓,你与诸位首领聊着,我去看看娜兰。”
董卓心道:自己这位丈人本就是依附先零滇那,在这酒宴之上自是没什么话语权,缺他也是无妨。他便不阻拦。
滇拓笑道:“董卓都值,桑科草原上有何稀奇之事?”这都值是羌语弟兄的意思,而先零羌正是雄踞在桑科草原之上,是以他很好奇董卓所见。
其他首领也是附和:“快来讲讲。”
董卓故做震惊状。道:“我见到一支狼群猎食,场面颇为震撼!”
滇拓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什么呐,董卓都值你真是没多见识,这就震撼到你了?我们草原上狼群众多,捕食频繁,没什么稀奇的。”
那些首领们听了,也笑道:“庄主,这狼群捕食有何好看?”他们都是不以为意。
滇真却是从不插话,只自顾自饮。
董卓继续道:“这狼群捕猎,都是集结合作,这事我自是知道。我震撼的却是它们进食之时,都说狼群之中也有身份高低,这次我却是眼见为实了。”
滇拓来了兴趣,问道:“这我倒还真没在意过,你倒是说说。”
董卓道:“狼群里面,不论成员多少,定是有只头狼,其它的狼便是从狼,是跟随头狼的。它们一起捕猎,精诚协作,谁也不遗余力,进食之时却是头狼先食最美味的内脏,吃饱之后方才允许从狼们进食。”
滇拓笑道:“这有何稀奇?头狼自是统领整支狼群,自是要先饱腹。”
董卓也笑,道:“这也自然,不过那次我所见,十只狼所猎却是一只小巧野兔,想必那群狼许久未进过食,实在饿的急了。那头狼食完内脏,它竟未饱腹,更是撕肉啃骨起来。另外九只从狼眼见猎物不够分食,竟然躁狂起来,这九只从狼先是合力咬死了头狼,再就是互相撕咬,最后却是只剩下一只没死却也伤重的从狼,它却也是无力再进食了。”
那滇拓哈哈大笑,道:“竟有这等事情?”他确是没心没肺,根本不懂董卓话中之意。
另外九位首领以及滇真听了,自然能懂,脸上立时全无笑意。心道:董卓今日这番话到底何意?竟用这个故事离间众人。
众人纷纷看向滇真,看他如何反应。滇真一笑,问董卓道:“董卓都值,你道我先零是那头狼,在座诸位便是从狼?”
董卓却是毫不紧张,反而大笑道:“哈哈,滇真都值,我还真怕你们听不出我话中之意,这下却是省却不少麻烦。”他倒真是胆大。
滇拓见他对兄长不敬,马上怒道:“董卓,你怎敢这般口气?不怕我们荡平你董家庄吗?”
董卓又笑,他道:“滇拓都值,我董家庄自是不敢托大,不过,我这番斗胆作为却是为你们大家着想。”
滇拓又要发威,滇真却是吼住他:“滇拓不要放肆,我倒想听听他如何是为咱们颇费一番心机。”
董卓见这才进了正轨,正色道:“你们以为我董卓不知晓你们私下密会?我当你们都是朋友,而你们却是不拿我董卓知心。”
滇真冷冷回道:“场面上的事,我们自会给你董家庄面子,但羌汉战事,你董家从来都是中立,更何况羌人内事,也无需知会你吧?”
董卓也不怒,只管言道:“两年前,你先零、零吾以及我岳丈的牢姐三羌联合起事,击败校尉胡闳,一时得意却是为皇甫规招抚,归附了他。而去年他便落了个‘货赂诸羌’的罪名,在朝堂之上被人弹劾,虽今日又起复用,如今他却是不敢再做怀柔之事。我只想你们知晓,你们若是这次起事再遇他来,可是不会再次美梦成真。”
他却是把这几羌起事的根本原由道尽,便是想再得些实惠。董卓告诉他们,皇甫规这条路却是行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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