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震笑道:“我还没嫌命长。”
两支队伍一前一后山中慢行小半日,眼前却是来到一“丫”形岔路口,滇那队伍择右手山路而去。杜震看的清楚,心中诧异:滇拓在这岔路口竟毫不迟疑便选了右边,有些蹊跷。他叫来身边两名庄勇,对他们嘱道:“你二人跟上他们,有何事便到山的东面寻我们,路上我会给你们做标记。”
这二人领命,便寻滇拓队伍而去,杜震则选了左边山路行进。
滇拓队伍人众,行进异常缓慢,他正焦心,便有探子前来禀报:“二少主,董家庄择左路而行。”
滇拓对他说道:“再探!”说完他又叫过一名兵丁,问道:“还有多久能至?”
那兵丁看看位置,回道:“二少主,小的也不清楚,夜里我们到了之前的岔路口,我便留在了那里。”原来滇拓选择右侧山路,却是有人早就侯在哪里引导他们前行。
滇拓听了生怒,气道:“你们怎不选的近些?”
那兵丁极是委屈,回道:“这大山百里之广,鸱苕大鸟又是栖身山林腹地,后面道路更是不能骑马前行,实在不是我们愿意多跑路啊。二少主,您再坚持一下,应该快了。”
果然如这兵丁所说,山路越行越窄,众人也只好弃马改步。又是两个时辰过去,身边高耸树木已然多起来,却仍未见上有鸱苕鸟窝。
滇拓看看空中艳阳落西,约莫着已是快过申时,这一天骑行劳顿,步履艰辛,他哪受过这般恶苦,正要找那兵丁发作,忽然从路边灌木丛中钻出一人。
众人赶忙戒备于他,只听那人喊道:“二少主,自己人,我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之前等在岔口那兵丁即刻上前,与滇拓道:“是他,咱们要找的正是他。”
滇拓一下竟是坐在地上,叫道:“终于让我找到你了。那大鸟在哪颗树上?赶快取了鸟蛋回家,这地方以后再也不来。”
那人缩手缩脚,支支吾吾回道:“我……我……”他连说几个我字,却是讲不出话来。
岔口那兵丁见他紧张的样子,骂道:“昆跋,你干什么?二少主问你话呢,怎么说话吞吞吐吐?”
“无妨,他在此处守了一天一夜,肯定是饿的紧了,给他写干粮吃,再回我话,大事已定,咱不必太过心急。”滇拓竟是体恤起人来。
有人拿了水囊与干粮给他,昆跋叹口气,心道:死也做个饱死鬼吧。他也不再说话,大口大口嚼起饼子来。
滇拓坐在地上,喝了些水,便叫道:“那三个爬树厉害的,都给我出来。”
他话说完,队伍之后便有三人走上前来,身上背些捆绳,这三人竟是攀高的好手,先零羌还真是做足准备。
滇拓吩咐他们道:“你们下树的时候,可千万护好了鸟蛋,别给我弄碎掉。”
“二少主……”那三人还未回话,昆跋却是说话。
“赶快指给他们三人看,究竟是哪颗树?我怎么一个鸟窝也未看到呢?”滇拓一边说着,一边昂头环视身旁高耸的山槐。
昆跋“噗通”一声便跪下来,他道:“二少主,小人有罪。”
“怎么了?”滇拓见他如此,便知不好。
“小人一直守到天亮,也未见鸱苕下来捕食,我实在困的紧,便昏睡过去了。”昆跋果然是误了事情。
滇拓一听,一下便从地上站起,“你睡着了?那条狗呢?”
“我就拴在那边树下”昆跋说完便寻狗去,众人也都跟上,便在十米之外,一颗树下只剩一根拴狗用的绳子。
滇拓抓狂,却又不敢大声吼叫,唯恐招来鸱苕,他面做歇斯里状,却只用气发话:“我的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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