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翮王鸟虽是逆天凶悍,却在产蛋之时最为体虚,世仇夜月狼藉此时机前来报复,却仍是自送性命。就在这时,一条巨狼幕着冷冷圆月出现在土丘之下。
那巨狼两只簸箕般大的爪子舞在胸前,它竟是直立其身,体长足足三倍于普通夜月狼,毛色青灰,皮绷肉鼓,颈上更有长鬃垂至腰间,一条粗尾摆在身后,月光之下,它那一对眸子更是泛着金光,看了身旁从狼一眼,那些从狼旋即便把土丘围上。
阴长生低声与杜震道:“你别以为王鸟体弱,这些普通的狼便敢来造次,它们只不过是些先头兵而已。你看,这发号施令的可是它。”
杜震惊得失魂,这才魂归其体,道:“便是狼王,天下也没有这般巨大的啊!”
阴长生摇摇头道:“这只狼王已是成妖,唉,狼妖出世,天下必乱啊!”
杜震赶忙问道:“狼妖?它……它也为这鸟蛋而来?”他方才听阴长生讲说,这鸟蛋可能要落入狼妖之手。
阴长生点点头回道:“当然,它既是为杀王鸟而来,也是为得它蛋而来。”
杜震何其聪颖,问道:“它也如你一样,想要提升自己修为?”
阴长生道:“当然。既要杀了不世仇敌,还要用它提升自己,这就是贪狼本性。”
杜震耳朵听着阴长生讲话,眼睛却是一直盯着狼妖看,阴长生话音刚落,那狼妖身上皮毛便突然一松,“嗷呜……”一声,二、三百只夜月从狼似是得到进攻命令,冲刺般向土丘冲去。
“唳……”金翮王鸟仰天嘶鸣,数十只鸱苕也即飞下,迎上群狼。
鸱苕所临之处,夜月狼不是被铁爪直掏破肚皮,便是被利喙啄瞎眼睛,有的狼更是被它们抓的飞起数丈再坠地摔死;不过夜月狼却是最讲协作群体动物,有些狼自做饵诱鸱苕来抓,待它飞的近了,突然扑过来十数只狼一顿恶咬,有的专咬鸟身,有的则直撕喉管。
一炷香后,本是两三百众的夜月狼便已仅剩四、五十只,鸱苕方这次却也殒掉二十多只大鸟。
“唳……”那金翮王鸟这次却是低鸣,旋即十来只鸱苕大鸟便即飞回盘旋其旁。
阴长生突然急道:“不好,王鸟就要产蛋了!”他一眼便看出,王鸟之所以召唤鸱苕回防,是因它生产在即。
那狼妖似乎就是在等此刻,它本是岿然不动,见王鸟举动,两只前爪便突然举过头顶,一身精壮筋肉暴涨,身体随之连振,口中发出“嗷……”的吼声,随后冲进大鸟群中。
它之跑态,上身伏低,平于地面,两只后爪用力蹬地跃起,落地之时后爪先着于地,随之前爪着落抓地拔力,后爪再次蹬力,向前跃出。
它身一动,立刻便有多半数鸱苕撇下从狼,转而阻击于它。
杜震瞪大眼睛观瞧,那狼妖舞着簸箕大爪照着来鸟便是一挥,那鸱苕旋即倒地不起。“啪啪啪啪……”那些被它拍倒的鸱苕不是脖颈断掉,便是皮开肉裂,不是立即毙命也是残喘不支了。狼妖边跑边拍,边拍边吠,一路向丘顶奔去,身后坠下数十只鸱苕。
眼看便至丘顶,这最后一道防线,王鸟身旁的十数只鸱苕立即扑向狼妖,而就在此际,丘下余数鸱苕也尽皆袭来,将它团团围住。
狼妖转动身体,回视丘下,只见从狼们已是悉数伏地,遍地呜咽。见此,它几近发狂、兽性大发,仰天嗷呜几声,狼爪便拍的更猛、更重了,甚至会猛然纵上鸟身,拧脖咬喉、撕翅裂腿。
这场景实是太过凶猛、惨烈,杜震竟是不由问阴长生道:“老丈,你不是道士吗,可能对付这狼妖?”
阴长生听他此问,竟似有些得意,回道:“当然,这狼妖尚未修出人形,对付它倒是不难。”
杜震听了,立即便恼,怒道:“那你还等什么?上去降了它啊。”
阴长生愣了一下,瞪大眼睛问他道:“为甚要我去降它?”
杜震更气,回道:“你不想要鸟蛋了吗?”他见那狼妖对之鸱苕完全便是屠杀,王鸟又极是虚弱,恐也不能敌它,初时,他本以为这鸟蛋肯定无望了。不过现在,这阴老头竟说自己能降得了狼妖,杜震马上又对那鸟蛋重生觊觎之心。
阴长生笑道:“小兄弟,我发现你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却又犯糊涂。小老儿我可是比你更想得到那鸟蛋,我都想了几十年了。虽然我能除掉它,可绝不是在此刻!”
杜震记他方才说过的话,对他道:“你刚才说,狼妖出世,天下必乱。现在不除了它,以后天下不是生灵涂炭了?”
阴长生不急不躁回道:“此时还就真不能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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