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了一会儿才上床去,合衣而睡。原想到说自己睡了一整天的时间,会不会辗转睡不着,才发现自己多虑了,一沾枕就睡了过去。
许是身心皆瘁的原因。一觉都未醒来,但浑浑噩噩地做了几个梦,但具体梦到什么醒来的时候给全忘了,只觉得梦境中自己是惊慌失措的,身上更是出了一身冷汗。
睁眼的时候还有余悸,更是不愿回想了。扫过屋内,天色还是很黑,又听见外面打更的人经过。
真的是很早啊,可一点也没有了睡意。想了想,找了原先穿着上路的男装,再将满头乌发高高束起。
睡不着就乘着这雨后清爽出去走走吧。这回,我不想再在这别院找什么惊喜了。
要不去找小黑吧。想到那灵气马儿,才扬了唇,步履也轻快起来。
清晨,一切都被罩在雾气中,深吸一口气,尽是最纯净的味道,舒至心脾。
渐渐走近后院,远远看见小黑独立在一个马厩里,此时似乎感应到我的目光,扬起头来,踏踏蹄,发出长长一“嘶”声。
我不由又加速了步伐,很快抵达它面前,还来不及舒容,就下意识皱眉头。是谁给小黑加的枷锁?
小黑看清了我,反而不友善起来,居然踹踹蹄,转身去将马屁股朝向我,马尾巴还甩起来甩起来。
我失笑,先蹲下去解开它的枷锁,一掌拍向它的屁股,“我们出去走走。”
那混蛋小黑听我这么一说,也不拿乔了,立即转回来,还屈了前腿,让我上马。
我爬上去,轻轻一拍,“走吧。”
然后小黑驮着我大咧咧撞开后门出去,留给身后别院一阵清脆的马蹄声。
知晓小黑识途,我便只安坐在它身上任它四处去。走着走着,就出了城区,到了郊外。
这是全然陌生的地方,却无法产生畏意。
眼前是一望无垠的草原。风轻轻吹过,草儿迎风倾倒了又站起,站起了又倾倒,只是那大海换了种颜色的模样。天才微微亮,草原上已有放牧的牧民了,他们的歌声响亮,“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我兴致来了,翻身下马,牵着小黑往前走去。我看到那些围在一起的牧民的时候,他们也发现了我,但对我这个陌生人毫不介意,还热情地呼喊我过去,“那个小兄弟!诶,就是叫你呢!早点吃了没有啊?要不要也来点羊奶?”说着还晃晃他们手中的水袋。
我笑着摇头,学着他们大声地喊回去,“不用了!谢谢你们!”是从来没有过的大嗓子,更是从没有过的豁达。
他们也冲我友好的笑笑就管自己去了。我牵了小黑往无人的方向去,鼻间的青草味好闻得有些令我陶醉,看见四周没有人,便闭眼躺入了草原的怀抱。
该有多难得,在这战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还有这一方净土养着这一方人。
才闭眼一会儿,小黑突然放下它爱不释口的嫩草来踹我。我失笑,不想睁眼,只当它在闹我。
小黑似急了,一蹄子重重地踢来!我疼得跳起来,刚想喝它,这一看,心凉了一截。
有十几个黑衣人正以极快的速度朝我掠来。
我背贴着小黑,手心里渐有冷汗溢出。看了看来人,虽未感到杀气却也是来者不善。再这么扫视一周,更发现我没有退路。心底下了狠心,将脖子上挂的玉扯下系在小黑的缰绳上,轻喝,“回别院去。”
小黑不耐地蹬蹬蹄,似说要走一起走。我红着眼摸摸它的皮毛,此刻它若不走,就要与我一同死在这里,更有可能不为人知。
摘下头上钗子用力狠狠一戳它屁股,“走!”
它跳了一下,又扭头看我,最后还是扬蹄奔驰而去。
我齐膝黑发飞扬,打在脸上生疼,冷眼扫过围住我的人。“是谁派你们来的!”这些人的服饰奇异,不似我朝中人。
他们也不说话,突地,我感到脖间一疼,就此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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