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并不是莫离。
他,就是萧南。
而那个女子,便是任玉晚。薄暮时分,日渐西沉。
任玉晚收拾完碗筷,坐在萧南的身边。
不知为什么,对于女子的靠近,萧南本能地做出一丝退缩的反映。
“相公,我带你到外面坐坐吧。”任玉晚轻轻地说道。
萧南点了点头。
萧南也很想知道,这间茅屋之外,是什么样子,他也希望为自己空白的记忆找回一丝东西。
“可是——”萧南为难地望了望自己的双腿。
任玉晚明白萧南的意思。
在这个世上,最了解萧南的,她自认是她任玉晚。
“相公,我背你。”任玉晚说道。
“你背我?”
“你忘了吗?一直,都是这样的。”任玉晚理所当然的说着。
说着,任玉晚走到萧南床前,蹲在了萧南的面前。
萧南望着眼前那瘦弱而单薄的后背,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而眼前的这个女子,似乎是习已为常。
难道,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他,和这个女子从前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
在萧南一片空白的记忆里,他找不到任何的答案。
就在萧南迟疑的瞬间,任玉晚已经背起了他。
任玉晚背着他,就像是一只小蚂蚁在背着一个比自己大的重物。
萧南可以清楚得感觉到,女子很吃力,但是,却是十分用力的将他背在背上。
房前,居然有两把椅子。木桩钉成的,很粗糙。
任玉晚费力地将萧南放在椅子上。
萧南可以感觉得出,任玉晚放下他的动作很小心,似乎是怕伤了他。
这个女人,很在意他。
只这样的细小的动作,萧南便可感觉到,这个女人,很在意他。
时值初春,寒意仍在。
一阵冷风吹来,萧南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萧南抬起头,却见女子正在擦拭着额上细密的汗珠。
女子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相公,你冷了吧。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说完,女子转身走回了屋里。
这时,一对中年夫妇,荷锄而归,路过这里。
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萧南,中年男子先开口道,“莫兄弟,又在看山水呢。”
“是啊,天也转暖了,出来透透气,多好。”妇人也开口说道。
萧南望着两人,听这两人的语气,好像是和他很熟。
“你们,认识我?”萧南问道。
两人均是一愣,“怎么了?难道你……又不记得我们了?”
正在这个时候,任玉晚手里拿着一件衣衫走了出来。
望见两人,任玉晚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王二哥,王二嫂。”
“莫娘子,莫兄弟他,怎么又不记得我们了?”王二嫂问道。
“昨日,我从山上砍柴回来,见相公倒在地上,想是摔到了头部,就变成这样了。”
“唉!”王二嫂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过,莫娘子,你的声音,怎么好像变了?”
“嗓子有些哑了。”任玉晚轻轻地说道。
还好,她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让自己的嗓音变得沙哑。
“唉,莫兄弟这样,也难怪你会上火,不过,莫娘子,要放宽心,你相公一定会好起来的。”
“谢谢王二嫂。”任玉晚轻轻地说道。
“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千万别客气。”王二嫂说道。
“谢谢。”任玉晚再次道谢。
王二哥和王二嫂离开了。
任玉晚将取来的衣衫披在萧南的身上。
衣裳很厚,有些破旧,也打了几个补丁,质地很粗。
远远地,萧南听见王二哥和王二嫂一边走,一边谈论着莫离和莫娘子。
“这个莫娘子,也是够难的了。怎么刚记起一点东西,又全忘记了呢?”王二嫂说道。
“还会想起来的。莫娘子对她的相公照顾得可是无微不至。”
“这两人,说起来,也算是一对苦命鸳鸯,会遇到这样的事。”
“说起来,两个人,都可怜的……”
萧南也没想到自己的耳力会这样的好,居然会听得一清二楚。
萧南的脑中,只被一个问题冲击着,难道,他真的叫莫离吗?
莫离,真的是他的名字吗?
那么,这个女子,是他的妻子,这,是事实吗?
“相公,”任玉晚轻轻地叫着。
这一声相公,是那么的自然,仿佛她叫了很久一样。
任玉晚坐在了萧南身旁的椅子上,轻轻地抚摸着已经光滑地木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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