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我还要先讲一讲。
那个人其实是带我入行这个生意的发起人,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我爹死后,我带着那松木床回到北京不久,就在阴间遇见了他。
他比那怪女人还怪,也是穿着一身大黑袍子,头上还带了个黑斗笠,比那女人遮挡的还严。
五年前就是他在我一个人很无助的在阴间蹲着的时候,突然出现并告诉我,他可以帮助我。
后来他就跟我说了其实我可以带活人下来旅行,然后赚足够的钱去找能给自己续命的办法,他说,没有什么是钱买不到的,包括命。
我开始觉得他疯了,后来证实,他真的可以帮我。
除了阴市这种没有什么人管,我可以随便带人去的地方,任何其他的地方他都能安排我和我带来的人进去。
当然,他要的也是钱,只不过是冥币。
这种冥币不是阳间那种随便烧的钱。
事实上,我们给死人平时烧的那些纸钱是非常不值钱的,如果要是真那么值钱,那我们随随便便烧一大堆,死去的亲人朋友岂不是都在阴间发家致富了?
那些钱在阴间是非常低廉的,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只能买些简单的吃食。
要想买通阴差,或者在阴间过上好日子,需要真正的冥币,这种真正的冥币也必须来源于阳间,其实也就是我们烧的纸钱,只不过要经过一定的处理再烧,到了下边才会值钱。
那个人告诉我,准备好的纸钱,用毛笔蘸着兑了尸油的朱砂,写上‘冥银万贯’四个字,然后把这种纸钱在初一或者十五的午夜十二点点燃,并在烧的过程中心中不断想着阴间某一个地点的画面,那么这种纸钱就会传递过去。
然后他拿到钱,就能在阴间使用。
这种冥币在阴间非常值钱,它和普通人烧的那种纸钱的差距就跟阳间的英镑和卢布价值相差甚远一样。
所以我和他达成了一种协议,我每次要带高级景点以上的团,都会先去找他,然后他会给我安排相关的通行证,我则要按照景点的等级给他烧对应的钱。
那钱的数量也都不小,更何况尸油不好弄,他对尸油要求还很高,所以我也是要付出才能换回同等的通行证的。
这次我下了阴间,就第一时间去了东市大十字路口的一个邮筒前,那个邮筒是阴间传递信件的,我和‘那个人’约定的就是,每次我需要找他的时候,就将要求的地方写好放进一个信封投进这个邮筒,地址就写一个血红的冥字,他就能收到。
然后隔一天,他就会把我要去的地方所需要的一切准备材料邮寄阴间快递到陆绝的地址,我去陆绝那里取,之后就可以带团下来了。
这次我按照老规矩写好:‘三个人,奈何桥’等简单的信息投递出去,然后我就在陆绝那里取回了这次能用到的东西。
那是四张奈何桥通行证和四张通阴无阻的车票,还有四张红字贴纸。
我知道这些就足够了,于是我召集了三个人,告诉他们三个,今晚十一点,穿着寿衣,什么东西都不能带的来我的店。
顺便我也告诉了大雕,今晚就可以带他回阴间了。
大雕激动的从婴儿车上蹦了出来,巨柱来回的甩动,差点儿给我的有机玻璃茶几都戳碎了。
郁先生是自己来的,王女士没有陪他来,他始终沉默寡言,耷拉着个脑袋,我看得出,他并不是很想跟我下阴间。
这样的客户不好赚回头钱,但想来也不会给我找什么麻烦。
富二代一脸的不耐烦,还很嫌弃寿衣丑,但是小芳来的时候,富二代看了她好几眼,估计是觉得小芳长得好看。
我把四张写了‘魂归’两个字的红贴纸分别揭下,贴在三个人的额头,将魂归两个红字印在了他们的额头上上面,并对他们说: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奈何桥,阴差鬼魂都是随处可见,这两个字能遮盖你们的阳气,让阴间的任何鬼怪都不会伤害到你们,但这两个字绝对不可以碰水。”
这东西比我的红布条有用的多,不过只有那个人能弄到。
我嘱咐完了以后,就让他们依次躺在了我的雕花松木床上,然后我才躺下,临走之前我嘱咐福子了,要等我下去了再让大雕进来握我的手,不然他提前跟过来,我怕他把我的客户们吓到。
三个人按照我的吩咐手拉手,最后富二代握着我的手,我示意福子一切准备就绪,就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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