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管事方老爷原来也见过几次,还夸过,这个时候回想起来却只想吐。
“不会的,不可能的…”方老爷一边糟心又一边对自己说,二十多年的夫妻了,他还是理解妻子的,她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还不待方老爷对这事有什么结论,陪嫁管事忽然死了,死在烟花之地,说是染了脏病还想要姑娘陪,姑娘跑了,他自己在房里摔死了。
这事迅速被传开,大家都说是方夫人灭口,众口铄金的,这事传到最后就成了现实。
这个时候方老爷忍不住了,当事人方夫人也终于知道了传言,还有陪嫁管事的死。
方夫人听了当即吐血,要撞墙以证清白,方老爷看她神情不似作伪,忍下恶心,让人去外面澄清。
澄清还没结束,流言又变了。
“…听说那方家公子其实就是那管事的孩子,那管事和那夫人原本是一对,不过因为身份,家里没同意,最后才嫁入方家人,一个做了夫人,一个做了管事…”
“我也听说了,听说那方家公子和管事长得有些像…”
这回轮到方老爷吐血了,回到家赶回儿子房里想看儿子,却发现得了管事之死消息的儿子又再发脾气,“查,给我查,怎么可以往死人身上泼粪!”
方老爷看着儿子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如遭雷击。
方老爷一路回了主院,将方夫人拉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打了一巴掌,“说,方言是不是我的骨肉?”
“老爷…”一声尖叫声传开,方夫人疯了一般扑向方老爷。
听着屋里的动静,屋外的下人满脸木然,没一人去劝。
方夫人疯狂反击,证明自己没通奸,直到她整个人慢慢发臭。
方夫人得了脏病,全身都在腐烂发臭,和那管事的脏病一模一样。方夫人的病,让她百口莫辩,证实了她的通奸。
方言得知时,濒临崩溃状态,亲眼看着方夫人被方老爷亲自捆了沉塘。
沉塘的地方,正是当初绿轻被沉的地方。
方言无力救母,又被方老爷怀疑不是自己儿子而厌弃,确定方夫人死后,按住方言的下人就松了手,任他发狂。
方老爷带着人走了,方言被丢在塘子边,哭到半夜。
方言浑浑噩噩,最后也不知走到了哪里,直到走到一林子时,被一酒气熏天的乞丐拉入林子破屋中。
破屋中很快传来让人恐惧的声响。
次日,金陵城里多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疯子。
整个人都一直处在失控状态,不让人靠近,谁靠近就疯狂尖叫打人,很快被人打了一波又一波。
他自己被打得一身伤痕,看到乞丐却要扑上去不要命的打,那样子甚是吓人,倒是打得满城乞丐害怕。
这一日,这疯子又在追打一个乞丐。
不远处,颜书怡和绿轻正静静看着。
绿轻看了半响喃喃,“这就是方言吗?”
记忆中,她的言表哥,是谦谦君子,小时调皮,大了之后就变成了温润公子,那般温柔,那总逗她笑给她带了无数小玩意的表哥…如今这样了…
“是他,绿轻,释怀了吗?”
颜书怡喜欢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报仇方式。
从开始到最后,她的一步步的谋划,详详细细和绿轻说,丝毫没有瞒着她。
全部过程绿轻都知道、参与、推进。
绿轻没回答,只是走到打跑乞丐后哈哈笑着,坐在墙角的方言面前,“言表哥。”
方言的笑戛然而止,抬头看着绿轻,许久未动。
“言表哥,你活得这般痛苦,若想死,我可以成全你,让你无病无痛的在梦中死去。”绿轻平静看着方言,像看陌生人,又像通过他看什么人。
方言呼吸渐渐粗了起来,瞳孔紧缩,忽然大喊了一声抱住了脑袋,“不要过来,表妹,不要过来,我不是故意的….你好好投胎,娘说了,娘说每年都给您烧很多纸钱…..是你自己想不开自缢的…是你太傻了,我会娶你的,你又何必想不开,不是我的错,不要来找我…”
“呜呜…表妹,不,是我错了,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方言跪在地上碰碰磕头,接着爬起来跑,好像后面有恶鬼追着一般。
绿轻看着他跑远,忽然轻笑了一声,对看着她满脸担心的颜书怡摇摇头,“不要担心我,主子,不过就是果然如此的感觉。”
“想开了就好。”颜书怡拍拍绿轻的肩膀,一起回了颜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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