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能去皇家书院念书,所以成为了纳兰繁华的一块心病,视自己的哥哥为死敌的一个重要原因,甚至对自己的哥哥丝毫没有一点儿的亲情,这一生中他便都一直在算计着自己的哥哥,一直算计他哥哥死为止,可是因为他体弱多病,他也只不过比他哥哥多活了三年而已。
为什么风繁会那么在意不能去皇家书院念书?因为皇家书院是整个大明国最好的书院,迄今为止已经有五十多年的历史,是由翰林院的大学士亲自授课,是专为五品以上官员的子嗣以及皇子们设立的。
其朝中很多五品以上的官员皆出自皇家书院!
可以说皇家书院是大明国最人才辈出的地方!
无论走到哪个地方,皇家书院的学子,往往先报上的不是自己是谁谁家的公子少爷,只需报上皇家书院,来人便会立即另眼相看,恭敬有礼
一种是对身世的谦卑,一种是被学识的敬仰。
但凡是个男子都会选择后者……
所以和皇家书院一比,即便风繁很优秀,可是在他们面前还是生生的挨了一截。
“既然这样,那我便留下来吧!”钟离枫轻点了点头,温暖和煦的笑着:“我相信二小姐也是无辜的!”那笑容是那么的纯粹,干净。
曾近她就是被这样的笑容吸引住,第一次看见时,她便觉得他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色,但是那时只是吸引,真正让她死心塌地爱慕上他时,是因为在她被羞辱嘲讽的时候,是钟离枫给了她一记劝慰安心的话语,就因为这一句话,她为他付出了整个人生,更是得到了惨绝蚀骨的教训……
“林妈妈还不快去将绸缎庄的徐老板请来?”话落大夫人便对身后的林妈妈吩咐着。
二夫人却挡住了林妈妈的道路,一双美眸在大夫人的身上转来转去:“太麻烦了,柳妈妈你去跟着拢眉将二小姐房中的三匹三棱罗都拿过来,既然是要做两双舞鞋,那么云舒哪儿应该还有这舞鞋的布料,若是没有的话,那就是云舒在说谎了……”
是啊,既然是说要做两双舞鞋,那肯定还有一些布料是留着给自己做舞鞋的,如果是没有,那岂不是就证明了拢眉说的话?
云舒这下是真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但是沉浮所了解的云舒不会是那么轻易就被打倒的。
“二婶母,那三匹布料云舒已经送去给红袖坊了……”云舒的神色不慌不忙,反应极为的快捷,几乎从她纯美的脸上找不出一丝一毫的心慌痕迹,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那正好,柳妈妈你去将红袖坊的素坊主请来,正好今日我请她来给我量量尺寸好让她给我做几套夏季的衣裳,素坊主来的时候应该会将红袖坊的来往账簿带在身上,到时候只要查一查账簿就知道了,我还真就奇怪了,红袖坊里的绣工阅布无数,云舒要用这天锦做舞鞋,那坊间的姑姑怎么也不提点一下。”二夫人眉角上扬,声音尖细,嘲讽的语气与她一副看好戏的面容十分的相配。
云舒明显没有料到红袖坊的坊主竟然就在府中,这让她有些始料不及。
她只想将事情推脱到红袖坊那边,拖延一点儿时间,给自己争取点儿时间,收买红袖坊的绣工,但是却没有想到红袖坊的坊主竟然就在府中……
强自镇定的云舒,不免皱了皱眉头。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回百銘轩等吧!”老夫人沉厚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慵懒,林妈妈搀扶着老夫人走过大夫人身边时,余光冷冷的撇了一眼云舒。
让云舒强自镇定的面容,在顷刻间瓦解,但是片刻功夫便又恢复如初,只是深皱的眉头却越发的紧了,娇弱的眸光中隐藏着一丝不安。
大夫人看着紧皱眉头的云舒,在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股股的凉意从大夫人的心口流出,不禁觉得袖中的手有些冰冷,但是这种感觉也只是片刻而已,走到云舒身边时,轻轻的推了一下云舒,面上的和蔼未变,只是眸光却变得十分的犀利。
红袖坊的坊主是个年近四十的美少妇,面容姣好,皮肤细腻,身材更是如十七八岁的少女般婀娜,虽是个女流之辈,但是在官宦名流之间的口碑极佳,在十三岁时曾和城中刘员外的长子定下婚约,可惜还未入门,未婚夫婿便被抢匪所杀,之后便无心嫁人,之后开了一家红袖坊,短短的二十年间,这红袖坊的名号便在京都无人不晓。
但是沉浮却知道,素坊主并非女强之类,她能将一间小小的红袖坊经营到如今盛况的地步,背后肯定是有人资助的。
素坊主一双玉手捏着厚厚的账簿,翻到云舒说到的那一日,便对老夫人说:“二小姐的确在那日送了三匹三棱罗过来,并且还让人定制了图案以及款式,只说吩咐做三套衣裳,并未吩咐做舞鞋。”
“素坊主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女儿明明要求的是做两套衣裳和一双舞鞋,而且送去的布料中好似还掺杂了一匹天锦。”素坊主刚说完,大夫人便温和的纠正道。
素坊主冲着大夫人慈爱的面容笑了笑,摇摇头:“怎么会记错呢?这上面可记得清清楚楚,主家的要求,尺寸以及送来的布料上面都详细的记载了……”
云舒袖中的手攥得极紧,长长的指甲钳入肉中,在白皙的肌肤上印上尖深的红印。
似是在强迫自己冷静,又似是在寻找着其他的借口。
钟离枫温润的眸光淡淡的投射到云舒的身上,眼角的笑意似有若无,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过。
“祖母……”云舒低吟叫了一声,正欲解释,二夫人讥讽的声音便刺耳的传来:“母亲,你可听到了,这事分明就是二小姐云舒指使拢眉做的,若说是别人说的,您可以不信,可是素坊主的口碑您是知道的……”
“祖母,云舒没有,是有人要害我,是有人要故意挑拨我和姐姐之间的感情,祖母你一定要查清楚,我和姐姐之间的情谊可是天地可鉴,我怎么可能去害姐姐?”云舒话语很急,但是声音很稳,白皙的面容上浮现出两抹晕红,那欲哭欲泣的眸光,让人呢看上去就好像她是真的被冤枉了一般。
“你和大姐的感情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可知道一月前是你跑进大伯的书房将折子弄污,之后你便哭着跑到大姐的面前诉说,让大姐代替你将责罚给承担下来,大姐对你好倒是真的,但是你对大姐好不好,那我就不知道了。”纳兰婉婷的声音十分的清冽,如汩汩的泉水急促流入洞穴一般,让人淬不及防,却又显得十分的清冽。
婉婷便是这样一个急性子,有什么说什么……可能不太容易和人相处,但是却绝对没有心计的。
“婉婷你说什么?那折子本就是大姐弄污的,我们两长得本就很像,是不是你看错了?”云舒猛然间转过头,震惊的看着婉婷,柔软的面容上满是委屈和不解,当眼光落到沉浮身上时,那种柔弱便立刻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刃,寒光闪闪,让人躲避不及。
二夫人拉过婉婷似是关心的问道:“婉婷,你是怎么知道的?当时沉浮可都承认了……”
“前些日子二姐走路的时候不是不小心踩到了小白的尾巴了吗?从此小白便嫉恨上了,那天我带着小白在榆树园转悠,小白就忽然一下的朝大伯的书房方向跑去,我当时便看到二姐将大伯的折子弄污,二姐倒是一点儿都不惊慌,出了书房便到了大姐的东篱院,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跟大姐诉说,当时也不知道二姐是想要大姐给她背黑锅,还以为只是来求助大姐的,但是谁知道当时二姐是在求大姐将罪责承担起来,要不是因为我刚好去了姑妈那,我肯定早就告诉大伯了……”纳兰婉婷说得不以为然,丝毫不怕得罪任何人,无畏无惧的,性格十分的豪爽。
沉浮看着纳兰婉婷,唇边慢慢的浮现出一抹笑意,一抹带着欣赏的笑意。
以前她还觉得婉婷人很不好相处,嘴太直,有什么说什么,丝毫不考虑对方的感受,更不会考虑这张嘴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在她印象中婉婷一直都是一个十分刻薄的人。
所以她尽量避免和她相处,但是事实上婉婷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凡是她看不过眼的东西都会站出来说。
她还真没想到那一幕竟然被婉婷给看见了。
“这样啊……若说是婉婷认错人了,那倒也罢了,可是狗却不会认错人的。”二夫人看着云舒嘲讽的说着,脸上的笑意满是幸灾乐祸。
“云舒,父亲的折子真是你弄污的?你弄污便也弄污了,怎么能让沉浮替你顶罪呢?”纳兰风华也觉得自己的妹妹有些过分了,之前因为两个都是他妹妹,不管说谁,都会存在偏帮,现在又弄出这一出,纳兰风华是真的忍不住了。
“不是的,是姐姐自己愿意的,我当时也没有想让姐姐替我顶罪,只是哭着找姐姐一起想办法,然后姐姐就说要替我将罪责承担下来,我也说不用,可是姐姐却趁我不注意自己跑到父亲那边说去了……”纳兰云舒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哭腔,好似显得十分的绝望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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