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熙难得和颜悦色:“嗯,山里雨水多,这段时间老是漏水,爷爷年纪大了,不能干重活,爬上爬下的也不安全。”
“那他们的子女呢?你不是说是你战友的家人,你的战友呢?”汪旖沫有些许疑惑。
一瞬间的沉默,而后站了起来,梁泽熙闭了闭眼,低沉道:“牺牲了。”
汪旖沫侧身抬头看他,只看到他刚毅的侧脸,下巴上冒出了点点胡渣。他是刚出任务回来吧,只有任务之后才会有一天的休息,又是一场生死搏斗?
想到死,汪旖沫心中一痛,战友牺牲了?不会就是去年那次,忽的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她终于想起那位老奶奶是谁了,不是就在医院遇到的那位,这么说他们的孙子没救过来!
沉默,无声的悲伤蔓延在整个茅草屋的上方,梁泽熙站着望向远方,目光坚毅;汪旖沫坐着低头凝思,眼含悲戚。
奶奶做好了晚饭来叫两人吃饭,梁泽熙扶着汪旖沫下来,因为她坐的有些腿麻,被他一阵鄙视。
终于安全着陆之后,梁泽熙把她放开却被人拉住了,汪旖沫红着脸小声道:“我想上厕所。”都是水喝太多的缘故,只是她看了半天也没找出厕所在哪,比起问那两位老人,她觉得她还是问他吧。
看着汪旖沫内急的模样,他倒是知道厕所在哪,不过他不认为汪旖沫会受得了,其实他今天也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汪旖沫真的来了,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修墙,干得热火朝天的根本没听见铃声,想到这个不由对汪旖沫多了一丝歉意,带着她去找厕所。
那是一个很简单的露天厕所,就在屋子后面不远处,而且像是公用的,就一个大水缸,缸上放了一根类似扁担的竹条,上面扯了了帐子铺了些稻草,更重要的是挺满的!
汪旖沫憋着一口气问梁泽熙:“你就是在这里解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有轻微的洁癖,估计梁泽熙走进都不乐意。
“我是男人。”看着汪旖沫不甚理解的样子,补充道:“找个偏僻一点的地方。”意思是就地解决。
汪旖沫是个女的,而且两种都不想,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干过这种事,最后抵不过生理需求,她感觉她的膀胱快要爆掉了,只能由着梁泽熙带她去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一张脸憋得通红。
“呼——”
汪旖沫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终于感觉舒爽了,还好她的牛仔裤口袋了放着一包用了一半的纸巾,要不然又是一件麻烦事,只是站起来之后回头看看,最后只能在心里默念着这是意外这是意外然后含泪离开。
“你怎么在这?”
汪旖沫低着头走路差点撞到梁泽熙,梁泽熙是带她来一堵破旧的墙边的,难道,难道他们刚刚就隔了一堵墙的距离?如果是的话,她想她还是一头撞死在墙上好了。
梁泽熙面无表情道:“放风。”
也就是说他刚刚确实是在这里,汪旖沫瞪大着眼睛看梁泽熙,放风?能找一个更烂一点的借口吗?
她觉得她以后都没脸在梁泽熙面前出现了!
梁泽熙看着有些呆住的汪旖沫,心道至于吗?越过她,走到汪旖沫原先的地方,小解。
汪旖沫是听见声音回过神来的,跨着一张脸,她要不要走开,要不要走开?
“走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汪旖沫看着已经走在她前面的背影,不能死,只能含泪跟上,这都叫什么事!
日暮偏西,晚饭吃得很早,都是家乡菜但是老人准备的很丰盛也很热情,爷爷还和梁泽熙说了许多话,都是他那位战友生前的事,梁泽熙不能喝酒,自家酿的米酒,老人家一个人喝得熏熏然,不知不觉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重。
吃完饭,老人家就把他们“赶”走了,趁着天还没黑,好下山。
汪旖沫和两位老人拥抱后离开,倒弄得他们有些不好意思了。
“四哥,能不能把老爷爷和奶奶接出来,这里太不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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